可若不是俞眠又會是誰呢?


    李氏沒有理出頭緒不知是誰在背後陷害琳琅,心裏煩亂的厲害。


    而俞琳琅哪怕知道自己身子完好,可在外人看來,她已經和秦少安衣衫不整的同處一室,那麽旁人就已經認定她的名節沒了。現在別說是參加四月的選秀,日後就是找個門第對等的婆家都不容易了。


    俞琳琅想到這些,想到那個冷硬充滿魅力的男人心裏就痛的要死。她趴在李氏的腿上痛哭出聲,可憐又委屈。


    俞眠微微垂著頭看起來忐忑不安極了,李氏看著她冷聲道,「將東西收拾好,等晚些時候人少了我們便迴府。你出去吧。」


    聞言俞眠抿唇應是,然後輕輕的退了出來還貼心的將門給合上了。


    「姑娘……」翠環和海棠擔憂的靠了過來。


    俞眠抬了抬手,目光瞥了眼立在門口的李媽媽等人,輕聲道,「我累了,扶我到房裏休息。」


    這處客院麵積雖然不大,但在兩邊還是設了廂房,俞眠被翠環扶著進了房門,又令海棠去寺裏的廚房那兒要些齋飯過來,「你去時多要一些,母親和二姐姐還未用呢。」


    等海棠走了,俞眠方輕聲問道,「你跟著杜鵑過去的時候有沒有察覺什麽或者被她發現?」


    翠環聽她問起便細細的想了當時的情形,半晌搖頭道,「並未有異常,杜鵑過去之後附耳在二姑娘耳邊說的,之後二姑娘就和杜鵑朝秦少安呆的地方去了,奴婢怕他們發現便及時離開了,後頭發生了什麽奴婢也不清楚。」


    俞眠聽了微微蹙眉,那又是誰這麽好心辦了這事兒呢?


    俞眠眼前突然劃過一個人的身影,頓時將自己嚇個不輕。


    不可能,任憑是誰都不可能是他的。


    俞眠拍拍臉道,「這事兒爛到肚子裏誰也別說,知道嗎?」


    翠環知道此事幹係重大,趕緊點頭道,「是。」


    等海棠要來齋飯俞眠飯也沒吃便提了食盒去敲正屋的房門,「母親,眠兒去取了一些齋飯過來,您和二姐姐想必都餓了,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可好?」


    「我不吃!」裏麵俞琳琅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了出來,接著便是李氏輕聲的安撫之聲。


    俞眠眼神暗了暗繼續道,「母親,歸家後還有許多事要處理,不吃東西身子怎麽受的住?您和二姐姐多少吃幾口可好?」


    她說完這話守在門口的李媽媽也歎了口氣,沒一會兒房門被打開,李氏打量她兩眼,默然道,「拿進來吧。」


    「是。」俞眠微微屈膝提著食盒進去,再將食盒裏的齋飯取出來擺在屋內的小幾上,而後將食盒提著退到門口,「母親,身體是人的本錢,咱們該把身體養好了是不是?」


    李氏看著她,似乎有些懷疑她這話的真假性,俞眠怯怯的笑了笑然後提著食盒將門關上了。


    俞眠迴了廂房用飯,覺得可口極了,一不小心就有些吃撐了。


    當然這種情況下她該裝作食不下咽才行,可今日之事事大,等迴到俞府說不定會發生什麽事,到時候恐怕才真的吃不成了,現在不多吃點,等迴去就麻煩了。餓著肚子聽訓可不是什麽好事。


    醜事也終究是俞家的醜事,其他人家該上香上香,唯獨俞家女眷閉門不出,明眼人都知道俞家是等她們都走後再行迴城,免得路上遇到尷尬。


    而宜春侯府和昌國公府也非常識趣,燒了香拜了佛齋飯都沒吃便招唿人唿啦啦走了。


    俞眠讓海棠等人出去探查一番確定京城出來的貴婦都離開了,才去與李氏匯報。


    李氏難得滿意一次,便讓人收拾行裝準備迴城。


    迴去的路上俞琳琅跟著李氏坐一輛馬車,俞眠樂得自在便讓海棠和翠環也上來了。


    路上大家都很沉默,俞眠也在想迴去後的暴風雨,哪怕這暴風雨與她沒多少關係,但飛來的雨點也足夠將她打濕了。


    俞家當家人是俞奎山,當家太太是李氏,可在李氏之上還有個俞老夫人呢。俞老夫人可不是簡單人物,當年為了俞家堅決不肯讓俞奎山娶她娘親,用強硬的手段讓俞奎山娶了李氏。


    多年後李氏的女兒做出這等醜事,就不知道老太太會如何反應了。


    俞眠突然有些期待起來。


    俞眠期待看到俞老夫人的反應時,另一輛馬車上俞琳琅和李氏也頗為忐忑。


    他們這樣的人家最注重的就是名聲,別說是被人當眾發現這種事,哪怕男女訂了親事女子被退婚,這女子後半生的婚姻都好不了,都是京城裏有頭有臉的人物,沒有哪家能丟的起這樣的人。


    俞琳琅自小長在這圈子裏,對這些自然清楚,可越是清楚就越是害怕。自打從寺裏出來便緊緊攥著母親的手,上了馬車後才哆哆嗦嗦的道,「娘,我……我以後怎麽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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