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黑瞎子沒明白張鬱瀾這話是什麽意思。


    盜墓這一行為了防止有人知道消息後,將古墓位置的消息給泄露出去。


    以往的規矩都是見到麵以後,才能將深一些的信息給透露出去。


    黑瞎子借自己的關係,打聽到了解家和霍家都來找了張鬱瀾的信息。下意識便以為他們都是一路人,這才主動問解雨晨要不要人。


    沒想到的是,這一次他們分成了兩路。


    這……


    知道事情已經成了定局,黑瞎子也沒多說些什麽,但看著張鬱瀾身邊的霍道夫。


    想不通張鬱瀾為什麽會找這麽一個人。


    沒記錯的話,她先前殺的那個陳金水,和霍道夫關係貌似還不錯吧。


    萬一,這家夥懷恨在心怎麽辦?


    注意到黑瞎子落在他身上大概率不是善意的目光,霍道夫什麽話都沒說,指關節在醫藥箱上敲了兩下。


    這是他和張鬱瀾約定的暗號。


    為了防止在家裏說話聲被人聽到起疑。


    除了最開始的一天兩人是正常交流,其他的時間兩人要是想說什麽,都是順手敲了兩下自己手邊的東西,來吸引對方的注意力。


    等到對方看過來的時候,再用眼神結合手勢來表達自己想說的話。


    在敲擊聲響起的瞬間,張鬱瀾知道霍道夫有話要說,迴頭看了他一眼,用眼神詢問他怎麽了。


    見霍道夫往黑瞎子那使了個眼色,張鬱瀾的視線落到黑瞎子的身上,問道,“怎麽了嗎?”


    人就在跟前,黑瞎子也不好直說,委婉地表示,“我還以為你會帶上次幫你那兩哥們。”


    “上次的事情,可多虧了他們倆。”


    張鬱瀾知道黑瞎子口中的兩個人是毛峰和苦丁。


    也知道他這在變著法地問,為什麽選擇霍道夫。


    這樣的潛台詞很好懂,霍道夫也不是什麽傻子,自然也聽懂了。兩人說話的時候,他就在一旁裝若無人地聽著,顯然也是在等她的迴答。


    張鬱瀾的視線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兒,就收了迴來,淡淡地說,“我覺得他比較合適,就叫了他。”


    “這樣啊。”黑瞎子輕輕地點了兩下頭,示意他知道了。


    霍老太太注意到張鬱瀾身邊的霍道夫,心裏升起一種熟悉的感覺,但又說不出那個人是誰。


    經霍秀秀提醒,這才想起霍道夫是霍家旁支的孩子。


    霍老太太沒想到張鬱瀾居然和霍家旁支的子弟有聯係,還帶在身邊。


    帶著探究的心理,她抬手示意霍道夫到她的身邊來,她有兩句話想問。


    心裏並不想搭理霍家其他人的霍道夫,本來是想裝作沒看見的。轉念一想,馬上就要一起夾喇嘛,霍家當家人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臉上掛起禮貌性地微笑來到霍老太太麵前,微微點頭,算是打了一個招唿。


    “好孩子。”霍老太太滿意霍道夫的行為,衝他露出一個慈祥的笑。


    如同一個真的關切小輩的長輩似的,向霍道夫問道,“這幾年你過得怎麽樣?”


    霍道夫聽到這個問題的瞬間,就知道霍老太太肯定不怎麽關注他。


    不過也對,霍家人丁眾多。


    身為當家人,每天那麽多事情要忙自然不可能每一個人都關注到。


    更何況他一個旁係。


    不過老人家既然問了,那他就好好說說。


    “好多了。”


    “那就……”


    霍老太太還想接著問霍道夫和張鬱瀾是怎麽認識,不等她把話說出口,霍道夫接著說,“起碼比之前父母雙亡,隻能在國外混日子的生活要好。”


    霍道夫說話的聲音並不算小,在場除了霍家的夥計之外,還有解家的夥計,以及無邪等人。


    這話一出,直接將霍老太太先前慈祥長輩的麵具給撕了個粉碎。


    被自己家小輩下了麵子,霍老太太臉上掛不住,強撐著擠出個笑。


    “真是苦了你,我年紀大了眼盲耳聾的,許多的事情我都關照不上。”


    本來霍道夫說這話也沒有什麽別的意思,就是不想被人拉著演什麽‘闔家團圓’的戲碼。


    見霍老太太主動表示自己老了,他順勢遞了個台階,就將這件給淺淺揭了過去。


    經過這麽一茬,霍老太太也不好向霍道夫問些有的沒的。


    反倒是霍道夫主動問起霍老太太,“您出現在這裏,也是要和我們一起夾喇嘛嗎?”


    見霍老太太承認,霍道夫又說了兩句關心的話。


    將麵子工程對付過去以後,敲了兩下醫藥箱,徑直走去了僻靜處。


    不過片刻的功夫,張鬱瀾便跟來了。


    兩人剛一碰麵,霍道夫便主動道,“這次的行動是個好機會。”


    擔心張鬱瀾沒能理解他的意思,霍道夫繼續解釋道,“我想讓霍老太太死,她一死到時候霍家一定大亂,就像你失蹤的時候一樣。”


    “我們先可以先提前準備著,等到霍老太太的死訊傳出來。趁亂…”


    霍道夫說到一半止住了話頭。


    他這還是第一次站到張鬱瀾的立場上來思考得失,還有些不太熟練。


    想到張鬱瀾和解雨晨有關係上的來往,而解雨晨又和霍家關係不錯。


    到時候真的動起手來,霍家的人大概率會去找解家求助。


    他倒是不擔心和解家、霍家撕破臉皮,就是怕忙活了一場最後得不償失。


    就像長白山那次一樣。


    得把事情計劃想的再周全一些才行。


    張鬱瀾做了個手勢,示意霍道夫不用說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現在不是聊這些的時候。”


    “為什麽?”霍道夫並不打算放棄這個想法,“你們都是一個行當的,那就是競爭關係。既然決定競爭,那就不要去同情弱者。”


    張鬱瀾盯著霍道夫看了一會兒,霍道夫還以為她被自己說動了。


    下一秒就聽到她說,“上雪山那次,你背後跟陳金水也是這麽說的吧。”


    霍道夫心裏倒是一點芥蒂都沒有,也不擔心眼前人防著他,非常直接了當地就承認了。


    “對。”


    “我們不僅盤算了讓你怎麽死。在計劃裏,我們也沒想讓其他人活著迴廣西。”


    “隻要你們這些礙事的家夥死了,大局已定。陳金水就能進一步接管陳家的大部分勢力,我的地位也會得到進一步的提升。”


    似乎是想到後續發生的事情和他預料的完全不一樣,霍道夫低頭歎了口氣,再次打起精神話鋒一轉,“所以現在呢?你怎麽想?”


    對於霍道夫這種對事不對人的積極態度,張鬱瀾先是點點頭表示了認可,“你的提議很好,但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更重要的事情?”


    霍道夫沒有繼續問下去是什麽事情,但他的眼神已經代替他傳達了他的想法。


    他在等張鬱瀾確認這件事情他是否有知道的權限。


    有的話,對方估計也不會瞞著他。


    沒有,那他們的話題也就止步於此。


    不得不說,張鬱瀾比較欣賞霍道夫的一點就是他距離感的分寸拿捏的很好。


    有些事情他即使不明白是怎麽迴事,也不會追問,隻盡力做好當下自己該做的事情。


    真是個做下屬的好人選。


    就是可惜了這麽好的人選,目前她的身邊就霍道夫一個,要是多幾個就好了。


    想到接下來要去的地方,張鬱瀾覺得有必要提點她這位合格的下屬兩句,“這次夾喇嘛會很兇險,你多注意一點。有什麽情況的話,你先跑,不用管我。”


    霍道夫迴過頭來看著張鬱瀾,“很兇險?”


    這話若是別人說的話,他還要考慮一下真實性。但眼前人不是一個喜歡危言聳聽的人。


    她說危險,那就一定是危險。


    可她是怎麽知道的?


    按下心底的疑問,霍道夫轉頭想起一件別的事情,嘴角揚起一絲輕蔑的笑。


    “我現在算是明白你方才為什麽會說我比較合適了。”


    霍道夫雙手抱胸,表情平淡又認真和平日在實驗室裏解析蛇毒研究血清時的樣子幾乎沒什麽分別。


    “我和你關係不深沒什麽感情,生意上的往來又不多,也不像你手底下的兩人,管著大部分的產業。”霍道夫的語氣聽不出其中暗藏著什麽情緒,“我就是折在裏麵,你也沒什麽好心疼的。”


    也不怪霍道夫會這麽想,他跟著陳金水身邊,見多了這樣的事情,自然也會在這方麵格外留心一些。


    可讓張鬱瀾沒想到的是,他居然就這麽說了出來。


    驚訝過後,她的大腦立刻開始運轉。


    雖然對方說的是事實,但她覺得也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


    “比起下墓的本事,我更看重你這一身醫術。我信不過其他人,有個醫生在隊伍裏麵,我會更安心一些。”


    “對於你的想法我沒什麽要否認的。現在還沒到地方,如果你要退出,現在還來的及。”


    她這時候聯係其他人也不算遲。


    霍道夫站在原地聽完後,喉嚨裏發出一聲冷笑,什麽話都沒說徑直走向人群。


    他這意思是不退出嗎?


    張鬱瀾搞不懂霍道夫是怎麽想的,不過他不退出的話,也正好給她省了事。


    落地廣西後,因為要等解雨晨那邊進入四川四姑娘山,張鬱瀾並沒有立刻進入山裏,先是在外麵的寨子住了兩天。


    期間,她見到了雲彩。


    雲彩看起來就是個高中生的樣子。


    聽阿貴說,雲彩也就十七歲的年紀。


    和沈曉時的出生日期也就差了幾個月的時間。


    換算到她那個時代,也就是馬上要上高三,準備高考的年紀。


    廣西山裏文化和思想方麵都比較落後,十幾歲結婚在這裏也算是比較普遍的現象。


    可是看著王胖子對著雲彩大獻殷勤的樣子,她還是會有種心裏很不舒服的感覺。


    大概是因為知道雲彩的年紀和沈曉時年紀差不多的原因。


    她很容易將雲彩目前的情況代入到沈曉時的身上。


    若是沈曉時身邊有個大她這麽多歲的男人對著她大獻殷勤。


    想來都不用她說什麽,光張時就能把那個人給活剮了。


    當然她這都是出於外部條件的看法,雲彩具體對王胖子是個什麽感情,還是隻有她自己才知道。而且人家父親看起來都沒有要反對的意思,就更輪不到她說些什麽了。


    理是這麽個理。


    張鬱瀾還是給張時打去了一個電話,讓她盯著點沈曉時身邊的家夥。


    可以的話,她不希望沈曉時在青春正好的年紀就結婚。


    一旦結婚就意味著要考慮家庭和生孩子的問題。


    沈曉時本身就是個孩子。


    孩子生孩子,實在是太離譜了。


    得到張時的再三肯定後,張鬱瀾這才算是放心了些。


    確認兩地之間的溝通渠道建立起來後,霍老太太和張鬱瀾商量了一下接下來的計劃。


    考慮到兩地往返實在是太花費時間,兩人決定將人分成兩部分。


    大部隊在山裏,以後一部分人手負責在山裏和村寨之間往返運送消息和物資。


    也就是在進行人員分配的時候,霍老太太才意識到張鬱瀾除了張啟靈和霍道夫以外一個夥計都不打算拉下來。


    霍老太太抬手示意其他人下去,帳篷裏一下子就剩下了她、霍秀秀、王胖子和張鬱瀾的人。


    等到所有人都走遠了,霍老太太才開口道,“張老板,你家大業大的,夾喇嘛就帶兩個人下去。”


    “不合適吧。”


    聞言,張鬱瀾也不反駁,她沒有必要將話題拉到霍老太太設定好的情景中。


    “說的有道理。”張鬱瀾點點頭,“無邪作為吳家孫輩的獨苗苗,怎麽說吳家也該分些人手過來。”


    “我這就通知吳二爺。讓他帶點人過來,順便把我的人也給叫過來。”


    聽到張鬱瀾要叫吳二白來,霍老太太立馬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意識到自己失態又緩緩坐了迴去。。


    本來因為上次新月飯店的事情,吳二白近期一直都有在擠兌霍家的生意。


    已經從她們手上搶去了好幾個大單子,還有好幾個合作商在他的施壓下都決定不再和霍家合作。


    就無邪在吳家的寶貝程度。


    若是讓他知道她們霍家組織拉著無邪下墓,不知道還得鬧出些什麽事情。


    被張鬱瀾這樣變相威脅了一通,霍老太太也不敢在惦記她手下的人,提什麽讓她多帶些人手的話。


    一行人就這麽帶著裝備進了山裏。


    王胖子因為來過一趟的原因,自告奮勇地走在最前麵負責開路。張鬱瀾和張啟靈緊跟著在他的後麵方便觀察情況。


    霍道夫則是在張鬱瀾的安排下混到隊伍裏麵,保障安全的同時,也是希望他能幫忙監視隊伍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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