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獨喉嚨一動,急忙拉開了身形,大喊道:“主人,當心啊!”


    然而,陳向北卻站在原地紋絲不動,嘴角彎起了一道弧度。


    透過玲瓏真眼,他已然洞悉了法惠的深淺,除了這尊在世佛相外,他就是空殼子一個。


    “就你這三腳貓功夫,也配五指山?”


    陳向北冷笑了一聲,雙指掐出佛印:“老子讓你見識見識,什麽是真正的靈山淨土!”


    “落!”


    言出法隨!


    在林野的上空,驟然凝神出一座參天山嶽,佛光透天燦若白晝。


    轟——


    一聲恐怖的巨響炸開,迴蕩於山野綿綿不絕。


    “靈山”落下的瞬間,如同天塌地陷,無數的古木大樹化作了焦土廢墟。


    那隻渾身雪白的鷹隼,直接就被埋在了廢墟之中,再尋不著一絲動靜。


    法惠的在世佛身也在頃刻間崩碎,整個人被“靈山”壓進了地麵,隻露出一個烏漆嘛黑的光頭。


    他感到五髒六腑撕裂一般的疼痛,喉嚨一熱,噴出大灘的淤血。


    “貧僧投降!饒命啊!!!”


    法惠顧不得身上的傷勢,苦苦求饒道。


    見此一幕,鬼獨難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臉上充滿了不可思議之色。


    “這。。。。。。這是佛家的神通?”


    他本以為陳向北隻是單純的淵海境武者,萬萬沒想到他竟還有佛力加持!


    “這家夥,究竟還藏著多少本領啊?”


    至於陳向北,對鬼獨的詫異視若無睹,若非他有意留活口,這老禿驢瞬間就能灰飛煙滅。


    “投降?”


    陳向北饒有興致地走近法惠,一腳踩在了那可光頭鹵蛋上:“我說讓你投降了嗎?”


    “大人饒命啊!你想知道什麽?隻要你不殺我,我全都告訴你!”


    此時的法惠,哪裏還有剛才囂張氣焰,形如一條死狗任憑陳向北擺布。


    見他態度如此誠懇,陳向北才鬆開了腳,問了一句:“當真?”


    “大人,我現在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法惠一張老臉都快皺成了菊花狀。


    “好!那我就給你一次機會,你自己看著辦!”


    隨後陳向北朝一旁的鬼獨使了個眼色。


    鬼獨立馬心領神會,上前拽住了法惠的光頭,旱地拔蔥一般,將其拽了出來。


    “明人不說暗話,行森到底在謀劃著什麽?”


    陳向北一上來就開門見山。


    “隻因。。。。。。隻因。。。。。。”


    法惠渾身都在瑟瑟發顫,抬起頭的瞬間,眼中卻閃過兩扇兇光。


    “去死!”


    法惠猛地暴起,懷中的佛珠激射而出,猶如一道道流溢,直鑽陳向北的胸口。


    與此同時,他身上再次掠過金光,如同得到了某種佛力加持,瞬間就遠遁了百丈開外。


    並且,被埋在廢墟中的鷹隼,也探出了頭,展翅一拍,也跟著法惠逃竄。


    陳向北隻是抬了抬手,便將無數激射而來的佛珠通通拍掉。


    然而,他看著法惠遠遁的背影,卻沒有要去追擊的意思。


    見狀,鬼獨急忙提醒道:“主人,要還不去追,他就跑遠了!”


    陳向北並未作答,嘴角微微一動,藏在大袖中的雙指輕輕一彎。


    無數道衝天劍嘯劃破天際。


    鬼獨立馬警惕地顧望起四周,誤以為是對方的援兵趕到。


    陳向北卻還是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似乎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果不其然,片刻之後,原本遠遁的一人一鳥,竟去而複返。


    老禿驢高舉起了雙手,一臉煞白,至於那頭鷹隼,則是被嚇得鑽進了老禿驢的懷裏,不敢探頭。


    鬼獨見此一幕,深感詫異。


    這老禿驢不是已經逃走了嗎?為何還折返迴來?


    該不會是想跟陳向北示威吧?


    還是說他留了什麽後手?


    但見老禿驢的神情,又不像是有後手的樣子。


    可當他看清了老禿驢身後的情形時,卻不由得背脊發涼,怪不得這老禿驢去而複返,這他媽換誰都得調頭迴來啊?


    抬頭看去,在老禿驢的身後,懸浮著上百柄威勢凜然的劍意,猶如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這老禿驢縱是插翅也難飛!


    又見陳向北風輕雲淡的摸樣,鬼獨喉嚨不由自主地一動,立馬就猜到,這都是陳向北的手筆!


    噗通——


    老禿驢直接跪在了地上,上百道劍意在他身後唿嘯盤旋。


    “大人!小的一時糊塗!饒命啊!”


    吃一塹長一智,陳向北哪還能上套,心起念動,清平令懸浮於手心,上前便狠狠拍進了老禿驢的額頭。


    霎時間,強橫的降服之力充斥著法惠的全身,即便他有割肉喂鷹的心誌,也難以對抗這等滔天洶湧的力量。


    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這是一種駕馭人心的手段,他嚐試掙紮,可越是想要擺脫這股力量,就越是感到頭痛欲裂,最後他幹脆放棄了反抗,任由這股降服之力在體內生根發芽。


    見法惠已完全被掌控,陳向北上前一腳將其踹翻在地。


    “狗東西,跟你好好說話你不願,非得動手你才聽,自作自受!


    要再有下迴,老子就將你碎屍萬段!”


    此刻,法惠的腦海已經被降服之力所占據,急忙從地上爬起,咚咚咚地磕起了響頭:“主人說得是,小人自作自受,活該受罪!謝主人不殺之恩。”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口,陳向北立馬就覺得自己被耍了,目光也變得出奇地陰冷。


    “哼!不殺之恩?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死罪可饒活罪難逃?你剛才出爾反爾,我若是不懲戒你,往後豈不是誰也敢反我?”


    說著,陳向北又看了鬼獨一樣,有刻意敲打之嫌。


    鬼獨發自心底地打了個冷顫,霎時就明白了陳向北的意思,急忙附和道:“該死的東西,竟敢反抗主人?一點都不真誠,你該死啊你!”


    說著,便也上前來了一腳。


    遍體鱗傷的法惠哪還作聲,捂著頭連連打起了哆嗦。


    陳向北的嘴角微微彎起,隨後又耐人尋味地看向鬼獨:“鬼獨,和這老禿驢相比,你還是很不錯的!繼續努力!咱家很看好你!”


    鬼獨這才暗暗鬆了口氣,連連道謝:“多謝主人誇讚,鬼獨必定不會辜負主人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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