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讓咱家上頭出來說話?


    你配嗎?”


    徐雲波冷冷一笑,隨後朝身旁的手下使了個眼色。


    這些領事級別的東廠天牢太監,一個個邁步上前團團圍住了陳向北,身上散發出陰狠的殺機,似乎要將陳向北當場撕碎了一般。


    陳向北心頭微沉,這些領事幾乎都有偽千川的勢力,再算上麵前這個新官上任的天牢長老,實屬有些難啃。


    並且,此地是東廠位於京師的據點總部,由房祖一言獨斷,劉世之前就提醒過自己,切莫要當出頭鳥,若是在此動手,必定會被這些狗東西抓住把柄,引來禍水。


    想到這,陳向北便壓下了心中的殺機,於是反將一軍道:“怎麽?徐長老是打算對本執事動手?


    咱家得提醒你一下,這裏可是東廠據點總部,擾了房外廠和一眾千戶大人的清靜,你可擔得起這罪責?”


    徐雲波卻是嘴角微扯,從大袖中取出一枚令牌。


    “這層就不勞陳執事費心了,我等奉何千戶之命,調查元老閣贍養遇害一事,你最好乖乖配合,否則修要怪咱家不客氣!”


    聞言,陳向北心頭微動,原來是為了此事。


    看樣子,何顧清已將自己鎖定為犯罪疑兇了,這趟若是不從,定然會被扣個畏罪抗命的帽子,還真是一記無懈可擊的陽謀啊。


    然而,陳向北卻是麵無表情,一臉的平靜。


    當時斬殺那幾名贍養時,手尾處理得一幹二淨,他們根本就不可能查出細末,去一趟又何妨?


    正所謂大丈夫能屈能伸,陳向北旋即便露出笑容道:“既然是何千戶的意思,那咱家便配合你們一趟吧!


    可咱家醜話說在前頭,若是你們給不出證據,耽擱了咱家的時間,咱家必定要狠狠參你們一本!”


    徐雲波目光陰沉,並未迴答,而是冷冷道了一句:“來人,上家夥。”


    緊接著,一名手下便掏出了一道古銅色的銬鎖,其中刻有某種神秘符篆,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寒意,讓人不禁膽寒。


    封禁鎖?


    陳向北眉頭深深皺起:“我說徐長老,你這是不是過分了,我乃堂堂東廠執事,你竟然用禁製氣機的枷鎖對付我?”


    盡管隨著他的境界攀升,這道銬鎖幾乎起不了什麽作用,但他好歹是東廠執事,不要麵子的嗎?


    還是說,這些狗東西打自心底地瞧不上自己?


    想到這,陳向北便握緊了拳頭,手背上的青筋條條盡顯。


    與此同時,身上的殺機猶如滾滾洪流一般洶湧,似乎隨時就要爆發。


    正欲霸王硬上弓的幾名領事,紛紛相視了一眼,不敢在上前半步,生怕成為炮灰。


    果不其然,在沐浴了金烏泉靈氣後,此人道行暴漲,儼然有逼近淵海之勢。


    見此一幕,徐雲波臉頰跳動,他早就聽聞過陳向北的手段,能在如此年紀爬上東廠執事的位置,全靠不怕死玩命。


    一旦撕破臉皮,弄不好真會鬧出個好歹來。


    礙於陳向北的威勢,徐雲波露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


    “陳執事誤會了,咱家也隻是依規矩行事,有何不妥之處,莫要見怪。”


    “哦?”


    陳向北卻是饒有興致地冷笑一聲:“依規矩行事?


    那不知咱家的規矩是不是規矩呢?”


    “你的規矩算個。。。。。。”


    話都還未說完,徐雲波便臉色一沉。


    隻見陳向北不急不慢,從懷中掏出了劉世的親筆口諭。


    “算個什麽?你倒是說清楚啊?”


    “。。。。。。”


    徐雲波哪裏還敢多言半個字。


    須知,東廠千戶的親筆口諭,素來有見字如見人的重量。


    萬萬想不到,劉世竟會將這等“尚方寶劍”交給陳向北,這家夥不簡單。


    然而,他都未反應過來,陳向北便拿著親筆口諭,啪啪地拍打著徐雲波的臉頰。


    “徐長老啊,當心措辭,你這才新官上任不久,小心禍從口出啊!”


    說著,陳向北又挽起嘴角道:“還有,咱家得提醒你一點,咱家乃是清清白白的無罪之身,之所以配合你辦案,全因看在東廠規矩的份上,跟你手裏的雞毛令箭沒半毛錢關係!”


    這一波交鋒下來,徐雲波吃了暗虧,卻是憋著怒氣不敢發作。


    親筆口諭一出,一旦他忍不住爆發,便是對劉世大不敬。


    見這家夥憋得臉頰發黑,陳向北心中便是一陣爽快,又開口道:“你還在等什麽?不是要咱家配合辦案嗎?趁現在咱家心情不錯,你最好快點完事!”


    遭此侮辱,徐雲波渾身都不由自主地發顫,牙關都快咬碎了。


    然而,他卻是硬生生將這股怨恨吞下了肚皮。


    誰讓他的手令比親筆口諭低了一級呢?


    那可是與千戶同等的權柄!


    “請隨咱家來吧,陳執事。”


    不得不說,這徐雲波雖行事狠厲,但終究是底層摸爬打滾上來的角色,絲毫沒有怠慢明麵上的功夫,反而還擺出了一副誠懇的態度,不給陳向北留下任何把柄。


    其餘幾名將陳向北圍住的領事,無不暗暗鬆了口氣,幸好剛才沒有魯莽動手,要不然就真成炮灰了。


    這位東廠最年輕的新晉執事,真是深藏不露啊!


    然而,陳向北卻是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直接將封禁鎖收入了手裏。


    “這東西,咱家很喜歡,就當是咱家配合你們辦案的迴報了。”


    說著,陳向北便將大鎖收入了袖內,戲虐地調侃了起來。


    “記住了,下迴不要這麽輕易掏東西,可不是每位執事都像咱家這般有善!”


    很快,在徐雲波的安排上,陳向北坐上了停在據點外的車駕,沿著長街一路離開了京師。


    撩起窗簾一看,陳向北的眉頭不漏痕跡地皺了一下。


    “怎麽迴事?這個方向,不是煉獄牢所在的位置嗎?”


    煉獄牢,正如其名,乃是東廠最高級別的牢房,其中關押的全是政治犯和手段通天的窮兇極惡之輩。


    故而,比起東廠天牢,其恐怖程度更甚。


    “這些個狗東西想幹嘛?屈打成招?還是說自己暴露了蛛絲馬跡?所以他們才這般明目張膽地處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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