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淡淡地看了眼韓母,臉上似乎還帶著那麽一絲的不甘。


    “宛白妹妹可知道,競選花王不僅看的是臉蛋,還極其講究才華和才藝,不知你可有什麽才藝?


    可否讓我等姐妹見識見識?到期時我們一塊幫你宣揚宣揚,助力一番。”


    珍珍此話一出,周圍的女人都躁動了起來,就連先前製止她的韓母也來了興趣。


    其實韓母也正有此意,她還沒見識過陳向北的真正實力,借這個機會一睹究竟也好,若是才華不住身段,也好盡快安排老師前來指導,免得讓劉掌櫃的計劃泡湯。


    陳向北自然清楚眾人那點小心思。


    珍珍是為了看他出醜。


    而韓母則是想探底。


    其餘的女人持兩種態度,一半一半。


    打臉這種事情嗎,陳向北最在行了,立馬就答應了下來。


    “我會舞劍、音律、提詩等等,不知你們想看哪個?”


    陳向北有意點了眼珍珍。


    珍珍還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似乎篤定了陳向北會當著眾人的麵出醜。


    “妹妹既然能競選花王,想必對自身的才藝都爐火純青了吧?要不都同時施展出來?”


    同時施展出來?


    一旁那群看熱鬧的青樓女子紛紛交頭接耳,很是期待陳向北的表演。


    而韓母自然是知道珍珍在為難陳向北,但她竟然沒有開口阻止。


    畢竟陳向北可是要選花王的男人,若是連這點點要求都做不到,選了可能也是白選。


    不料陳向北隻是嫣然一笑,這點小事還能難得到他?


    灑灑水啦!


    隻見他雙袖輕抖,高聲道:“劍來、琴來、筆來、紙來!”


    很快,雜役就備齊了他需要的物品。


    隻見一把握住長劍,眉宇間多了一股生人勿進的冷冽氣質,十足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隨即看到凊照也在人群中,便說道:“凊照姐姐,等會我會以舞劍與談誦的形式提詩,


    坐在了古琴前,勞煩你替我記一下。”


    此言一出,不僅凊照大吃了一驚,在場的所有人瞪大了眼睛。


    以舞劍與談誦的形式提詩?


    聞所未聞!


    凊照接過筆紙後,壓下心中的震驚情緒,點了點頭,在一旁坐了下來隨時準備記錄。


    而一旁的珍珍卻冷笑了起來,陳向北吹出這麽大的牛皮,倒是要看看他怎麽去圓。


    陳向北單手提劍,身資翩若驚鴻,美得不可方物,在古琴前坐了下來。


    “好!今日就讓你們開開眼界吧!”


    一劍刺出,破空唿嘯,炸開一道刺耳的音爆。


    嗖!


    一點寒芒先到,隨後江出如龍!


    手腕一提,又是一道劍影滑過,似有無數劍光在眼前閃爍,怎一美字了得?


    全場頓時鴉雀無聲,就連準備看他出醜的珍珍都深深一震,櫻桃小嘴微微張開,幾乎能塞進兩根手指。


    隻見陳向北將另一隻手搭在了琴弦上。


    一手舞劍,一手撫琴。


    一記她們從未聽過的曲子悠揚奏起。


    前奏很輕柔,輕聲如高山流水,澄明清澈之中又帶有一股淡淡哀傷,莫名讓他們有一種迴到童年兒時的感覺。


    “一盞離愁,孤單矗立在窗口。。。”


    “我在門後,假裝你人還沒走。。。”


    “水向東流時間怎麽偷,花開一次成熟,我卻錯過。。。”


    “誰在用琵琶彈奏一曲東風破,歲月在牆上剝落看見小時候。。。”


    “。。。。。。”


    陳向北輕輕哼起這首前世街知巷聞的東風破。


    台下,原先準備看熱鬧的青樓女子們,無不被琴聲所打動。


    她們默默垂下了頭,眼中淚光閃爍,想起無憂無慮的童年兒時時光,誰又會料到她們如今的命運卻如風中浮萍,一吹就散。


    就連韓母也為之動容,眼中變得莫名空洞,似乎想起了某位陳年舊相好。


    而珍珍卻幾乎咬破了嘴唇,看著台上宛如仙子一般,吹拉彈唱樣樣精通的陳向,心中的嫉妒情緒到了極點。


    憑什麽?


    她明明已經長得這麽好看了,為什麽舞劍還這般好看,頌曲還這麽好聽?


    為什麽?


    一曲肝腸斷。


    陳向北收劍歸鞘,另一隻手也停下了撫奏。


    與此同時,一旁負責摘錄詩詞的凊照,大聲驚唿了起來。


    “好詩!好詞!”


    他將記下詩詞的宣紙展現在眾人的跟前。


    上邊的每句詞都是如此的勾人心魄,單是粗略一覽,便如同身臨其中。


    如此淒美的歌韻和辭藻,無疑將在座的所有人都征服了。


    韓母看著台上的陳向北,雙眼簡直跟會發光一樣,連連點頭誇讚道:“好!如此美人,真是天下無雙啊!”


    說著,她語重心長地說道:“我們天上人間,可算能出一名花王了!”


    她沒忍住上前,緊緊將陳向北摟住,越看越是激動。


    隻有她自己清楚,她抱著的可是一棵參天搖錢樹啊!


    誰願意放手?


    他日若是另起爐灶,定要將其收為己用!


    然而,在場的所有人,唯獨珍珍還是心有不甘。


    “舞劍、提詩、音律算什麽東西?


    我還會天花板級別的簫技,難道我也顯擺出來嗎?


    粗淺!真正好的東西都是內斂錦繡的!


    等我找個時機與劉掌櫃好好聊聊,他一旦見識過我的簫藝,必定會大吃一驚!


    說不定也會將我推去競選花王!”


    珍珍心中暗暗打定了注意。


    而就在這個時候,楊河林的官道末端,一行膀大腰圓的僧侶騎著快馬,等候了許久。


    一名不耐煩的僧侶說道:“怎麽還不見法愚的人影?他該不會是從昨夜弄到現在吧?”


    “那床板不得開裂?”


    “就算法愚守得住,那窯子的女人也頂不住啊!”


    一頓打趣,所有僧侶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隨即,一名年紀稍長的和尚沉著語氣道:“罷了,先讓他在這快活吧,咱先迴雲林寺,


    佛誕將近,咱得將這陣子收刮的香油上供,若是出了什麽岔子就麻煩了。”


    “籲!”


    年長和尚一聲令下,快馬在官道上揚起了漫天塵埃。


    這行僧侶離開之後,人來人往的路邊,忽然有一道身影悄然消失。


    在楊河林的地下秘密基地中,劉世輕輕放下了一張紙條,喃喃了起來。


    “佛誕將至,僧侶歸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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