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蕭沉的臉上。


    “和小姑姑一模一樣。”


    “眼睛不一樣。”


    “好像那個人……”


    這話一出,宮五蹙眉,“少爺們,沉少爺今日第一次來,要去見老爺,稍後宴會上見吧。”


    宮五在這裏很有權威。


    他一開口,這群少年們立馬應下。


    “是。”


    三個少年走遠後。


    中間的清瘦少年下意識迴眸,“你們是不是也覺得他很像那個人?”


    “和小姑姑傳緋聞的那個嗎?”


    “噓……小聲些。”


    古堡那麽大,保不齊哪裏就冒出來暗衛了。


    “我也覺得像。”


    “眼睛簡直一模一樣。”


    “我就說,蕭騰飛怎麽可能生出這麽漂亮的兒子。”


    他們聽見腳步聲時,立刻收斂,看見來人時,他們些微錯愕。


    “大哥,您不是出國了,怎麽迴來了?”


    來人溫和的笑笑,正要說話就是一陣重重的咳嗽,“聽說姑姑的孩子迴來了,就提前趕迴來了。”


    “大哥身體更重要。”


    三個少年都格外看重眼前的男人。


    他正是宮家下一任繼承人,宮曄希。


    “沒關係。”


    三個少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幾次欲言又止。


    宮曄希莞爾,“有話不妨直說。”


    “就是……”


    三個少年遲疑好一會兒,壓低聲音說:“蕭沉很像那個傳說中的帝冶。”


    帝冶,二十五年前差點毀掉眾家族百年基業的男人。


    當初的事,他們這輩人自然不能完全知曉。


    但每每聽到長輩提及,都心驚膽寒。


    世界上怎麽有如此強大的男人。


    竟能以一人之力翻雲覆雨。


    而這樣的男人,不止一個,還有一個。


    另一個剛好和溫白有關。


    明亮的書房裏,一身古樸衣衫的老人滿眼熱淚的看著蕭沉。


    “還以為你隻是有她的血脈,沒想到你們竟然這麽像。”


    宮崇山對蕭沉在此之前,從未相見。


    如今是第一次見麵。


    但是奇妙的血緣關係讓他生出親近來。


    更何況,他太像自己的女兒了。


    這一刻,他的心犯疼。


    一時間難以開口。


    宮曄希進來時,就見宮崇山捂著心口難受的哀傷。


    宮曄希見到蕭沉時,略微錯愕。


    蕭沉分明更像他母親,偏生一雙眼和帝冶一模一樣。


    他小時候見過帝冶。


    他剛四歲,記憶模糊,可帝冶太多耀眼,驚為天人的模樣實在不能忘懷。


    “阿希……”


    宮崇山看見自己最喜愛的孫子來了,情緒安撫幾分,“你來了,身體怎麽樣?讓爺爺看看,是不是又瘦了。”


    宮曄希溫和笑笑,“我沒事,您別擔心。”


    宮崇山來來迴迴的打量他,確定宮曄希沒事,他才重重鬆了口氣,讓宮五給他倒熱茶暖身。


    宮五便給蕭沉倒了杯。


    他看都沒看。


    宮五想提醒卻要顧忌身份。


    宮崇山見蕭沉如此沒有規矩,眉頭緊緊皺起。


    “蕭沉,這便是宮曄希,宮家未來家主。”


    宮崇山鄭重的介紹宮曄希。


    蕭沉頷首。


    宮崇山蹙眉,“他是你表哥……”


    “我們隻是交易關係。”


    一句話,空氣凝滯。


    宮崇山氣勢低沉,“在宮家就要守宮家的規矩。”


    蕭沉挑唇,“求我的是你。”


    宮崇山心口一跳。


    蕭沉抬眼,和宮曄希對視,“你這位繼承人好像身體不好,讓我代替家族戰,是你們最後的底牌吧。”


    家族戰,是這些頂級世家分配資源的一種野蠻規則。


    每五年進行一次資源分配。


    要求是中心權威的一脈人參與。


    看似公平,實則弱肉強食。


    強大的越發強大,弱小的徹底被吞噬。


    失敗方被踢出局後,就會有新鮮的血液加入。


    如此往複,周而複始。


    資源逐漸集中,掌控在他們手中,由他們分配。


    連通這世界規則。


    據說,上一輪家族戰已經結束,資源兩年內重新分配完成。


    下一輪家族戰是三月開始。


    這一次似乎因為某些原因,這一次家族戰會延長時間。


    這一延長出現的變動就太多太多了。


    為了家族內外不出現問題,必須要提前做好計劃。


    在許可內,請外援是最常見的手段。


    沒人能接受整個嫡係全部喪命。


    宮崇山目光幽暗,“你想怎樣?”


    蕭沉笑笑,“我幫你贏,你給我想要的東西。”


    出了書房。


    宮曄希喊住他,“蕭沉。”


    蕭沉稍停。


    宮曄希靜靜看著他這張臉,“能否借一步說話?”


    “嗯。”


    宮曄希沒讓人跟著,和他穿過走廊,步入一座巨大的薔薇花房。


    滿園的紫色薔薇在這個冬日仍舊完美盛開,花團錦簇,格外美麗。


    “蕭沉,你提出的條件 ,爺爺未必能做到,但我可以。”


    蕭沉偏眼,“有話直說。”


    宮曄希喉嚨發澀,“我……希望你不要訂婚。”


    “理由。”


    宮曄希抿唇,“我喜歡他。”


    蕭沉不為所動。


    “我可以幫你找到溫白。”


    蕭沉瞳孔微微瑟縮,“不需要。”


    宮曄希說:“他被人關起來了。”


    蕭沉唇間收緊。


    “他……被摘除了腦部神經組織。”


    蕭沉大腦瞬間蒼白,“你說什麽?!”


    宮曄希肩膀被抓的生疼,他啞聲重複,“他被摘除了腦部神經組織,據說是針對性的一些神經組織,若是經過特殊處理,恐怕就是不可逆。”


    蕭沉踉蹌兩步,心髒的窒息感讓他渾身痙攣,他扶住花牆,尖刺沒入血肉,鮮血淋淋。


    宮曄希給他一張模糊的照片,“蕭沉,如果你肯答應,我就立刻帶他迴來。”


    蕭沉死死抓住照片,“你最好說到做到!”


    宮曄希下意識鬆了一口氣,“二十小時內,我保證你能看見他。”


    算算時間,訂婚宴剛好是二十小時後。


    某處小島。


    溫白躺在床上望著窗外的飛鳥出神。


    秦執端著藥進來,“寶貝,今天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溫白看著他,反應遲鈍的點頭,“好多了。”


    秦執溫和的笑笑,“醫生說,你的腦瘤已經清理幹淨,半年左右就能恢複正常。”


    “嗯。”


    溫白自從醒來就沉默很多,秦執並不意外。


    醫生說過,神經會影響到他的一些行為。


    這就需要時間來恢複了。


    一年兩年或者五年十年。


    總之,霸占溫白的興奮遠超過多餘的擔心。


    溫白吃過藥後,唇上有些水光。


    秦執瞳孔微顫,指腹壓上去。


    還沒碰觸,溫白下意識躲開。


    “寶貝為什麽躲我?”


    溫白微愣,“不喜歡你碰。”


    秦執瞳孔一暗,“可我是你的未婚夫,我們早就發生過關係了,你當初很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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