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白還未開口,蕭沉猛然收力,他被迫仰頭,抬起的手也被生生按下不能動彈。


    蕭沉掐住溫白脖子的手很溫柔,指腹落在他的動脈上,心跳從皮膚傳遞,不疾不徐,毫無改變。


    他自己呢,心跳完全失控,他感覺到情緒的失控,有惡魔在魂海撒瘋長,好似有什麽不該程生出的情緒肆無忌憚撞擊理智。


    為什麽啊,什麽都做了,怎麽就得不到想要的呢……


    隻是因為失憶嗎?


    不……


    是漸漸清楚,他留不住溫白的視線。


    他很熱。


    他好像在發燒。


    眸底蘊藏著克製的衝動。


    這樣的溫白無疑是誘人的。


    “溫白。”


    溫白視線上移,“我是你的,下次我一定提醒琉璃離我遠點。”


    蕭沉喉嚨翻滾,慢慢逼近。


    溫白溫順的倚在沙發背上。


    濃重危險的影子下,剛剛扯開的領口鬆動,露出一抹染著水色的緋紅。


    他唿吸也是不穩的。


    伴隨著蕭沉的靠近,他眼底透出的神色越發濃鬱。


    “別鬧。”


    蕭沉離自己實在太近了。


    溫白有些架不住。


    再這樣下去。


    危險。


    蕭沉什麽時候理會過他。


    “雙手背在身後。”


    蕭沉掐著他的脖子,適度的力氣讓他被迫坐起。


    “寶貝,抓住自己。”


    這段時間,蕭沉總是傷到溫白。


    他本意不想,奈何總是失控。


    “乖。”


    蕭沉看看時間,“我還有二十五分鍾。”


    他抿唇,“很急。”


    溫白瞳孔微微失焦。


    等迴神時,脖子上多了一個冰冷的金屬項鏈。


    蕭沉正接電話。


    餘光發現他清醒。


    掛斷電話走到了他麵前。


    抬起手指,給他看手腕上同款的手鐲。


    不同的是,上麵閃爍著紅點。


    “我上台,四個小時內,都沒法控製你,我知道我那些個定位器你都有辦法破解。這次,你試試看吧。”


    蕭沉漫不經心的摩挲他微微撕裂的唇角,“這裏安裝著感應炸彈,你離我超過五百米,我就會被炸開了。”


    “摘下來。”溫白慍怒,“體育場那麽大,如果我被人群衝散……”


    “那就讓我去死啊。”蕭沉甩開他,轉身開門,“小胖,帶他到台下,我要是超過三秒鍾看不見他,演唱會就結束。”


    “蕭沉!”溫白動怒,一掌按在門上,關上,冷著臉按住蕭沉,“你不是小孩子了,胡鬧也該有個限度,所有人忙前忙後,愛你的人滿腔熱情來看你,你怎麽能……”


    “那又怎樣?”蕭沉諷刺的推開他,指間戳在你心口,“我就是要殺死我自己,留下你!”


    “你……”


    “別他媽以為我不知道你偷偷幹了什麽!”


    蕭沉轉瞬恢複平靜。


    “你說的很對,我不是小孩子了,所以成年人總要用成年人的方式搶奪。”


    “十分鍾內,想帶你走的人沒滾,我就替你收拾。”


    溫白唿吸一滯。


    蕭沉極盡溫柔的笑笑,“溫白,你有顧忌,但是我沒有。我就是要留下你,永遠。”


    門關上。


    溫白四處查看。


    仔仔細細查看房間的每一處。


    沒有監視器!


    不對。


    溫白突然看向桌子上的保溫杯。


    這個杯子,小胖時常拿著。


    他也經常用。


    打開。


    拆開。


    沒有異常。


    他撬開夾層後,小小的監聽器出現。


    溫白按按眉心。


    他以為次次小心謹慎就行。


    卻好似真小看了蕭沉的決心。


    如此一來。


    背對著蕭沉接聽的電話,下達的命令他全都知道了。


    溫白指腹擦過嘴角,“怪不得這幾天火氣那麽大。”


    他原本想借著今天短暫的離開,處理掉海外的事。


    工作人員進來時,溫白下意識看向他身後。


    兩道腳步聲緊跟著過去。


    看似隨意,但那板正的步伐是訓練過的痕跡。


    “白爺,一切都安排妥當。”


    “計劃取消。”


    溫白摸摸脖子上的項鏈,“十分鍾內撤離。”


    工作人員微愣。


    溫白視線挪到保溫杯。


    工作人員立刻道:“是。”


    蕭沉啊蕭沉啊,學的很好。


    那兩年,很辛苦吧。


    但,訓練你的人,可是我啊。


    溫白把保溫杯恢複原樣。


    他站在落地窗前。


    小胖探頭,‘“白哥,演唱會還有半個小時,我接你過去。”


    溫白點頭,“好。”


    小胖拿起保溫杯,“白哥,蕭哥說你還是不舒服,再喝個感冒衝劑。”


    大家激情四射,但溫白太虛弱了。


    這前後才半個小時, 溫白嚴重好多,嗓音沙啞,一直咳嗽。


    小胖真擔心他半道就撐不住。


    他蕭哥向來說到做到。


    他要看不好溫白,蕭沉真敢撂挑子。


    後台,蕭沉一身絢麗的酒紅色舞台妝,眉眼冰冷。


    莫離臉色不佳,趁著這幾分鍾和他講道理,“蕭沉,我告訴你,演唱會要是崩了,咱倆也得崩。”


    “崩就……”


    “你閉嘴,我不聽我絕對不聽!”


    莫離都能猜出他會說出什麽冰冷的話,“蕭沉,我知道你無所畏懼,可這背後有幾百號人張嘴吃飯呢!”


    “那就看好溫白。”


    莫離氣的想罵人,“除開安保公司,我花大價錢防著呢!你就算再不樂意,你就當你……當你孔雀開屏!你他嗎倒是靠臉勾引他啊!”


    操!


    要不是莫離無意間聽見蕭沉要搞事,他哪能親自過來盯人!


    “你不是長臉了嗎?你這臉你不想要就別要!你就像白蓮花黑蓮花綠茶白茶紅茶各種茶,你當狐狸當妖精你釣他勾他誘惑他!你他嗎就當這是給他一個人的演唱會!”


    蕭沉麵不改色,指尖擺弄著手鐲,“沒用。”


    莫離磨磨牙,恨鐵不成鋼。


    “不是你,你都沒幹呢,怎麽知道沒用?我肯定,溫白吃軟不吃硬,你那些威脅都沒你哭一哭有用。”


    “靠!就是,你哭啊!你拿著這張臉使勁哭!你哭一哭不就留住他了!”


    “哈,真是,他八歲養你誒,八歲!他一定覺得你漂亮可愛會撒嬌才疼你寵你啊,你怎麽能忘掉自己的本事呢。”


    “哭!你就哭!”


    “你說你,突然變成綁架犯,打他罵他囚禁他,他喜歡你才怪!”


    蕭沉臉色難看。


    莫離扇了自己一巴掌,“不不不,他喜歡你!你哭,你往死裏哭!”


    “我發誓,我拿我哥的命發誓,你哭比威脅有用!”


    工作人員提醒時間到了,要上台。


    蕭沉陰沉著轉身,莫離提醒,“我不是讓你台上哭,你別亂哭!”


    “我上台了。”


    蕭沉隨意擺擺手,莫離依舊不放心,“別鬧,你聽話。”


    “不要。”


    剛走兩步,蕭沉迎麵看見溫白。


    他穿著黑色休閑裝,踩著運動鞋,鴨舌帽壓的很低,厚實的圍脖擋住戴口罩的臉,完全看不見他。


    饒是如此,蕭沉仍覺得安心。


    在璀璨的聚光燈下,蕭沉從黑暗中走來。


    高昂的歌,慵懶散漫的舞。


    這一刻,蕭沉掌控著他的主場。


    溫白坐在台下,耳邊是震耳欲聾的合唱。


    這一瞬間,他主宰著所有人的喜怒哀樂。


    他就是天就是地。


    這些喜愛和呐喊成為信仰之力,為他保駕護航。


    蕭沉的目光卻穿過一切,落在他的方向。


    人潮人海。


    他們的目光卻能輕易交匯。


    蕭沉是如此熾熱灼烈。


    分明是冬日。


    溫白心口都跟著升起一團火。


    身後有人說:“白爺,c計劃準備就緒。”


    是啊。


    對付蕭沉,從來不是ab計劃。


    溫白微微抬眼。


    蕭沉這一刻魅力全開。


    他的抬手投足都好似魔鬼的誘惑。


    他的眼神,他的笑和情絲,在大屏幕中妖冶萬分。


    溫白的目光有些移不開。


    身後的人說:“白爺,隨時可以離開。”


    溫白拉拉圍脖,“聽完下一首歌。”


    蕭沉穿著一身白色西裝出來,手裏拿著捧花,引來新一波的尖叫。


    他靜靜坐在鋼琴前,一縷月光從黑暗中出現,打在孤寂的蕭沉身上。


    “上台前,有人擔心我提前退休。”


    蕭沉一開口,台下的莫離嘴角就抽了抽。


    他容易嗎他。


    一大老板,天天跟在他身後操心退不退休的問題。


    “其實……挺想退休,但有某些人不想。”蕭沉終於今天第一個笑容,“我就忍忍?”


    溫柔的琴聲就從指間流出,他低聲清唱新專輯的第一首情歌,《逐心遊戲》,字字句句全是愛而不得。


    “……


    我知道你分分秒秒和我告別,我假裝看不見。”


    “……


    靈魂纏綿於齒間相依,心墜入大海至深淵。”


    “……


    你唇間沾染我氣息好似完美情人,轉眼不過一場逐心遊戲。”


    “……


    抵死溫柔腐壞殘夢,換不來你一眼真歡。”


    輕柔的喃喃自語變成蕭沉一人心事,現場一瞬間都寂靜下來。


    場下的溫白起身時。


    鋼琴一陣錯亂,蕭沉指尖紛紛而下。


    “溫白……


    “文白紙黑字,你承諾過眼雲煙。”


    詞曲錯了。


    和字幕未曾同步。


    好多粉絲都發現了。


    知道的自然知道。


    蕭沉下意識喊出的名字是溫白。


    莫離視線放遠。


    看見溫白身邊有人和他說話。


    他連忙讓人去提醒溫白。


    他的位置沒那麽明顯。


    是蕭沉太專注在他身上。


    溫白身邊是個小姑娘,哭出聲,在那罵人,“那個該死的白月光,嗚嗚嗚嗚……我蕭哥好可憐啊……字字句句都得不到迴應啊……”


    一曲終了時,蕭沉手中捧花扔出,墜入溫白懷中。


    他好像練習過千萬次一樣準確。


    他就站在那裏,隨著最終聲落,低聲請問:“遊戲落幕,你可願嫁我?”


    一句話,整個現場瘋一樣激動。


    “我願意!”


    “我願意!”


    一聲又一聲。


    溫白沉默的摩挲著捧花。


    工作人員突然把話筒遞過來時,溫白一頓。


    蕭沉在聲聲撕心裂肺中,淡聲問:“這位先生會和愛人主動認輸嗎?”


    溫白身邊的小姑娘激動壞了,“小哥哥,快和蕭哥表白啊!”


    大屏幕上是遮擋嚴實的溫白,他淺聲說:“會。”


    蕭沉似笑非笑,“那不如和我合唱一首吧,就當表白了。”


    溫白睫毛輕顫,仰頭時,露出眼鏡下的眸色,“好啊。”


    響起的是蕭沉出道時第一張專輯的唯一一首情歌,《許諾》。


    音樂響起時,溫白再次出現在大屏幕下。


    他摘掉口罩,露出半張過度漂亮的臉。


    一些去過生日會現場的人立刻認出他,激動的要命。


    蕭沉隨著音樂聲起,念白,“你曾許諾,不悔不退不放手。”


    溫白單手手抱捧花,隨他輕哼,“我撒謊哄你最先逃走。”


    蕭沉指間微微隆起,“你曾許諾,與我相知相守相伴老。”


    溫白低喃輕唱,“我……無生無死無法迴應。”


    這首歌原本就是網絡流行歌,完全是為了蕭沉人設所寫,技術含量低。


    平日裏他一人哼唱多是怨言和自諷,用粉絲的話就是,陰陽怪氣白月光。


    字字句句沒的感情,隻有一腔殺人的心。


    怎麽加上溫白的聲線,就變成刺刀,刀刀戳心!


    “媽的,這不會是溫白的真心話吧!”


    蕭沉這麽敏感,他不會現場崩潰吧。


    什麽歌不行,非要這首!


    蕭沉站在萬眾矚目的台上,溫白站在一縷幽光的台下。


    一黑一白,好似成了一整個世界。


    “我始終想問你,是你愛不愛我。”


    “愛……可我許諾本就隻是一場風花雪月的不切實際。”


    溫白低唱歌詞,濃重的眸色藏在鴨舌帽的隱形下,“請你,好好過。”


    蕭沉喉嚨翻滾,眼尾泛紅,“我……一個人好好過……”


    一曲終了。


    悲傷翻倍。


    這歌好似完全變了味道。


    蕭沉曾擲地有聲的最後一句好好過,怎麽好似心口被千刀萬剮。


    “砰!”


    萬千花火綻放,天空璀璨萬分。


    彩色的煙霧好似夢一場。


    未曾給蕭沉停留,便已轉場。


    是整場演唱中全場互動的環節。


    伴隨著激烈碰撞的搖滾。


    悲傷化成瘋長生命力。


    所有粉絲在舞團上來時,已經與其一起舞動起來。


    “砰!”


    “砰砰!”


    煙花的彩色煙霧籠罩全場,一瞬間吹散時,場下激動的粉絲衝破保安的防護,圍在舞台下。


    混亂隻有一瞬間。


    蕭沉下意識去看坐在中間的溫白。


    還在。


    莫離立刻命人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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