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沉一開口,整個會場安靜的嚇人。


    溫白站在黑暗中,唇間揚起淡淡的弧度。


    他收迴視線,往後台走。


    台上的蕭沉又不願意了。


    “我還有二十分鍾才休息。”


    這是要溫白等著。


    小胖穿越茫茫人海,光速衝到溫白麵前。


    “白哥,要不,等等?”


    溫白站在那裏就沒動了。


    小胖十分乖的問:“白哥,你要不要椅子?”


    “不用。”


    溫白搖頭,靜靜仰望著台上的蕭沉。


    仰望久了,溫白腦海裏有些畫麵隱隱浮現。


    那個一身戰甲的少年帝王死前似乎也是這樣看著他的。


    二十分鍾很快就過去。


    蕭沉闊步走來。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下,牽住溫白的手。


    他走的很快,溫白不得不加快。


    蕭沉近乎迫切的開門,把他抵在牆上。


    “你那是什麽眼神?你在通過我看誰?”


    他抬起溫白的臉,唿吸沉悶急促,他壓抑著那一瞬間的慌亂,強勢的質問。


    “我在問你。”


    溫白總不能說,他曾經做過荒謬的夢。


    因為這個夢,他們如今才如此糾纏在一起。


    蕭沉像是看出什麽來,雙臂漸漸收緊,“不說是嗎?”


    他不等溫白給出答案,把他扔到沙發上。


    “你總會說的。”


    休息室外,時不時有人走動。


    蕭沉再狠,溫白還是悶不作聲。


    四十分鍾,休息時間到。


    小胖在外敲門,“蕭哥,還忙嗎?要不要等會?”


    他剛說完,門就被蕭沉從裏麵打開了,“走吧。”


    蕭沉臉色比剛才更差,小胖實在不敢多說。


    他擔心溫白也不敢問。


    休息室,溫白眉頭擰著,穿好衣服,不適的擰眉。


    他略顯疲憊的按按眉心。


    “玩我就這麽有意思?”


    “演戲就演全套,否則你能騙誰?”


    “溫白,這樣真挺沒意思的。”


    溫白也覺得這樣挺沒意思的。


    早知道每一天都這麽難熬,還不如等死。


    夜深,今天的工作告一段落。


    蕭沉要趕行程,沒參加聚餐。


    公務車裏,安靜的詭異。


    小胖有些難受,幾次欲言又止。


    淩晨兩點拍完倆個廣告和三套寫真後。


    蕭沉終於能夠短暫的休息休息。


    清園太遠,蕭沉住在附近的酒店,方便繼續趕行程。


    到了房間,蕭沉還要繼續對接工作。


    “去洗幹淨。”


    溫白剛出來,蕭沉就強硬的把他按在了懷裏。


    “幫我解解乏。”


    蕭沉眉眼不見欲念,單純隻是想控製他。


    溫白看見他脖子上的傷,喉嚨翻滾,“好。”


    他要是拒絕,蕭沉怕又會毫不猶豫的傷害自己。


    明明要狠心到底,可每每都輕易被他拿捏。


    一直這樣下去,對誰都沒好處。


    蕭沉知道,才次次下死手。


    他活著的欲望並不多。


    他直白的告訴溫白。


    溫白就是他活著的原因。


    蕭沉摩挲著他的唇角。


    “溫白,你以後都乖乖的,好不好?”


    蕭沉在溫白懷裏沉沉睡去。


    他和小時候一樣縮在他身邊。


    唿吸平緩,可眉心緊皺。


    溫白幫他舒展開,他卻仍舊是不開心的。


    “蕭沉,我是想永遠和你在一起的。”


    可是,溫白付不起這樣的代價。


    手機彈出消息。


    溫白看見,指間合攏。


    確定蕭沉睡的很沉,溫白透透起來去陽台迴了電話。


    溫慎不滿的聲音立刻傳來,“哥,你太過分了!你有沒有算算你多久沒迴來看我們了!”


    溫白吹著冷風,眉梢都是冷的,“最近太忙。”


    “哥,忙也要按時迴家。蕭沉馬上要演唱會了,明天好不好?”


    溫慎不喜歡溫冥商量似的口吻。


    “哥,明天周五,你迴來。”


    溫慎口氣很不好,“你要是不迴來,我就要生氣了。”


    溫白沒發現蕭沉翻身,目光正看著他。


    “知道了。”


    溫慎開心了,“那就明天七點半,一起吃飯。”


    看看時間,四點。


    從這裏到莊園就要一個多小時。


    蕭沉應該也睡不久就要繼續工作。


    掛斷電話,溫白撐在護欄上,伸手。


    雪花落在掌心。


    涼意一直到心尖。


    他正出神,察覺到i比冰雪更冷得目光,他迴眸。


    蕭沉正坐在邊緣,一雙眼實在冷酷。


    溫白實則是想做點什麽緩解兩人之間的關係。


    但蕭沉隻想要承諾。


    “過來。”


    手機被搶走。


    蕭沉打開通訊。


    “他們要你迴去,你就要迴去嗎?”


    “嗯。”


    蕭沉抬眼,“這幾天我壓力很大,你陪著我,幫我疏解。”


    “……”


    蕭沉就是下命令,“就這樣決定了。”


    他起身,“跟我去現場。”


    溫白緩聲道:“蕭沉,我明天早上就迴來。”


    “去洗漱。”


    溫白攔住他,“我和他們有過約定……”


    約定一說出口,蕭沉狠勁就冒了出來,“那對我的約定呢?”


    他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時,溫白壓住他的手腕,“你不能總拿自己威脅我。”


    “我不威脅你。”


    蕭沉反手一轉,刀鋒抵在自己的手腕上,“我隻是做給你看,選擇在你而已。”


    “我必須要去一趟。”


    刀鋒壓下去時,溫白反應更快,右手無名指抵住刀尖,血滴滴答答,他也沒覺得疼。


    “蕭沉,我答應你,當天迴來好嗎?”


    蕭沉見他受傷,臉色難看,想發火卻發不出,“你就是想騙我,想離開我!”


    這段時間,蕭沉好像更不安了,這種不安連溫白都難以撫平。


    “蕭沉……”


    “沒得商量。”


    蕭沉笑著後退,“我去忙,你在這裏等我。”


    他眼底透著瘋狂,但凡溫白離開這房間一步,他就真敢死。


    “我答應你不會離開的,我身上有你的定位器。”溫白手上戴著他給的手表,“我……”


    “啪!”


    房門重重關上。


    蕭沉根本不想聽他的任何解釋。


    溫白哭笑。


    怎麽到頭來變成這樣。


    蕭沉走出房門,把薄荷糖扔進嘴裏咬碎。


    強烈的刺激讓他恍惚片刻,“不能再等了……”


    再這樣等下去,溫白又會被人搶走了。


    這些年,他做了那麽多準備,為的就是在找到溫白的時候,斷了他的一切去路。


    傅邢哄好蘇琉璃,去見蕭沉。


    短暫的沉默後,傅邢問:“提前計劃,可能會出現意外。”


    “就這樣了。”


    全麵狙擊蕭家產業,剝奪控製權,這是一場沒有硝煙得戰爭。


    蕭衛國當家幾十年,想從他手上的到蕭家,犧牲遠比的到多。


    “我明白了。”


    傅邢點頭。


    沉默片刻問:“少爺很在意蘇琉璃,需要我留下他嗎?”


    “隨你。”蕭沉淡聲提醒,“有些決定沒有迴頭路,你想清楚。”


    蘇琉璃是個病人,利用他很簡單。


    “留下少爺比較重要。”


    早七點,蕭家內部發生驚天動蕩,逼得所有蕭家人第一時間聚齊。


    連從不問事的蕭策都硬壓著迴去了。


    與此同時的雲家,也跟著慌亂起來。


    蕭沉拍完廣告後,靜坐在台下。


    傅邢傳來消息。


    一切順利開展。


    三個月。


    蕭家的事就會塵埃落定。


    哪怕粉身碎骨,蕭沉也不會讓他們成為阻礙。


    蕭衛國從沒想過,所有產業會同一時間出問題。


    同一時間!


    蕭清止靜靜站著聽他訓斥。


    差不多了才開口,“父親,能如此準確的針對我們的產業,能做到這種地步,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先消氣,這件事,我會處理妥當。”


    眼看著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主動開口,蕭衛國狠狠道:“這一次,誰能保住蕭家,誰就有能力做家主!”


    說罷,蕭衛國沉聲道:“清止留下,其他人都滾。”


    蕭策吊兒郎當說:“叔伯兄弟,你們可要給我守好這家產,我可不想當窮鬼啊!”


    “滾,你給我滾!”


    蕭衛國一聽這混賬話還得了,他撈起水晶擺件就砸過來。


    蕭策跳開,笑著擺擺手,“我滾,我這就滾!你們努力啊,好歹我有我哥,你們可沒有~~~”


    “哐!”


    蕭衛國把最愛的古董花瓶扔了過來。


    “嘖,五百萬沒了,我說你老人家不稀罕給我啊,一輛車啊~~~”


    蕭策跑遠了還能聽見蕭衛國的咆哮,“孽障,真是孽障~!”


    “呸呸呸!”


    蕭策沒好氣得翻了個白眼,隨手把三個古董和走廊的真跡畫卷給拿了。


    家底馬上就沒了,他可要趕緊給他哥攢嫁妝。


    看見蕭寒遲遲過來,蕭策走兩步,退迴來,擋住他,“喂,你是不是又欺負我哥夫的人了?”


    蕭寒沒理會,蕭策跨步擋住他,“我可警告你,我哥好不容易能嫁人了,你別添麻煩。我哥夫很喜歡那個小弟弟,你滾遠點。”


    蕭寒現在最討厭的人就是溫白,沒有之一。


    “讓開。”


    “少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小心我弄死你。”蕭策笑盈盈的咬著棒棒糖,“啊,對了,你得工作室還好嗎?我偷偷摸摸送你的禮物,你收到了嗎?”


    蕭寒冰冷的視線一深,“你最好祈求,我沒查到你身上。”


    “嘿嘿,誰讓你打擾我哥哥談戀愛呢~”


    蕭策冷哼一聲,“要不是你,我哥夫哪會分神關心蘇琉璃。他不開心,全是你的錯。你要是懂事呢,就乖乖的,不然我咬死你,哇嗚~”


    蕭策張牙舞爪,威脅完,搶走他的信用卡,“這是我精神損失,我就買輛車,你敢停,我就把你工作室燒了,哼!”


    齊越氣的要出手時,蕭寒攔住他,“他有精神病,和他計較什麽。”


    “……”


    蕭家人對蕭策這般縱容,原因無他,他有遺傳性精神病,這不算秘密。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蕭寒淡聲道:“想辦法查查蕭沉的病史。”


    蕭策的病遺傳於他的母親。


    蕭沉和他是兄弟,或許……


    如果是,那就真是太好了。


    精神病人最好對付了,比如蘇琉璃。


    重建人格是因為愛。


    不愛的人,不重要的人,當然是要徹底毀掉啊。


    蕭家在雲州得地位非同一般。


    豪門世家之間,利益牽扯過多。


    雲家受到拖累。


    溫家必定也會被拖下水。


    不止,整個商界都受到震蕩。


    而最先感覺到問題的是金融圈。


    直觀的數字令人心驚。


    能做下這種事的人,必定要有驚人的財力。


    如今,能這般快狠準的掐住豪門世家命脈的,無非是天域。


    但是天域顯然受到的波及更大。


    這種狙擊,簡直就是要和整個雲州同歸於盡。


    溫白聽聞消息時,已經是十點。


    如今溫冥溫慎已然沒有時間纏溫白。


    溫白聽完天域內部匯報,心裏有個荒誕的想法。


    蕭沉。


    是蕭沉嗎?


    “我錯過的好像不止是五年。”


    他錯過的是蕭沉從少年長成男人。


    蕭沉一整天都很忙。


    迴來後,他發現,沒開燈。


    這一瞬間的暴躁讓他想立刻死掉。


    瘋狂的想法維持了一秒鍾。


    開門,溫白剛洗澡出來。


    頭發濕漉漉的。


    浴巾半掛在身上。


    很鬆。


    人魚線很漂亮。


    腿也很結實。


    腳腕細長。


    跟腱十分美。


    走近後才能看見他腰上桎梏下的青痕。


    “溫白……”


    蕭沉低喃著逼近。


    溫白下意識後退。


    他太清楚蕭沉此時有多熱烈。


    直到退無可退。


    溫白抵在桌邊。


    頭上的水珠打濕了蕭沉的衣衫。


    蕭沉單手脫下,往前,“繼續吧。”


    溫白推不開他。


    分不清楚到底過了多久。


    白天養精神。


    晚上被壓榨。


    溫白清醒得時間都很少。


    直到,演唱會前一天。


    蕭沉比任何一天都要忙。


    入夜都沒時間迴來。


    “白哥,蕭哥今天忙,他不迴來了。”


    “你先休息,明天早九點我接你過去。”


    小胖專門拍跑過來給他送飯,“白哥,你是不是又瘦了?”


    蕭沉真是不做人啊,這麽關著溫白,他人都虛弱了。


    這……


    這也不能天天啊。


    小胖欲言又止,覺得這種話不能說。


    溫白還挺在意臉麵的。


    “白哥,你多吃點,迴頭好好睡一覺,明天事可多了。”


    小胖為了勸飯,嘴上不停。


    溫白也隻是嚐了幾口。


    他胃口也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小胖總覺得溫白的左手有問題。


    出門的時候,他還在比劃,“啊……白哥的無名指好像沒什麽力氣……”


    小胖很快就被電話打斷了思路。


    他看見電話,甜絲絲道:“喂?飛哥?啊,你來了!你等我,三分鍾我就到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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