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白沒躲開,夜慈的手掌漸漸下滑,力道一點點加重,像要撕裂這層礙眼的遮擋,碰住他灼人的體溫。


    “教父,陪我一次吧,我保證沒人能傷害蕭沉。”


    夜慈從第一眼看見溫白,他就有一種荒唐的想法。


    他想讓溫白服個軟。


    什麽軟都行。


    他哪怕說上兩句軟話都行。


    夜慈想,他一定願意給溫白全世界。


    “教父……”


    夜慈沒敢再深入,他知道溫白的底線。


    他貪婪的湊近他的長發,用力吸氣。


    這樣的距離,他就心神蕩漾開。


    “教父,我的教父……”


    夜慈從懂情愛時就男女不忌。


    知曉對溫白的貪婪時,他逐漸放肆。


    他把想對溫白的一切手段都用在其他男人身上。


    幻想其中一人是他溫白。


    偶爾吸食藥物後,這份幻想就會無限放大。


    溫白清楚他的變態欲望,也很會利用。


    就是不徹底。


    “教父……”


    夜慈吻上他的長發時,溫白側身。


    蠱惑夜慈的發絲飄過,他有那麽一刻的慌神。


    “找死嗎?”


    溫白冰冷的嗓音把夜慈拉迴現實,“教父,身體是本錢,你不是說過嗎?你隔著搞純愛,顯得很蠢。”


    “……”


    夜慈完全恢複了冷靜,“不過,你要是真賣,一定是最好的娼妓,我們會輸得褲衩都不剩。”


    話說的這麽難聽,溫白都麵不改色,夜慈眼底劃過無奈。


    “算了,口頭占便宜也是我占便宜,就按之前的條件,年底前你去打劫閻璟。”


    夜慈下個月有大貨,這其中牽扯太多利益關係。


    溫白如果參與其中,損失難以估量。


    他本意並不想和溫白當敵人。


    溫白淡聲道:“送我離開,我就答應。”


    夜慈笑笑,“教父,你不守遊戲規則。”


    “等價交換,公平交易。”


    他們之間,溫白算的清清楚楚。


    撇開交易,他們就是徹頭徹尾的敵對關係。


    他們互相利用對方得軟肋和底線達成目的。


    僅此而已。


    夜慈大多數很享受這種熱如火的血腥羈絆。


    前提是,他沒有看見溫柔至極的溫白。


    如果看見過,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在雲州時,夜慈忙完一天,深夜總是睡不著,他就去找溫白的痕跡。


    溫白對蕭沉的不一樣那麽直白專一。


    他哪怕麵無表情,眼底也會帶著暖人的笑意。


    和蕭沉說話時,溫白的聲音都會不自覺放輕。


    可以徒手和老虎戰鬥的男人,會被輕易掐住脖子抵在牆上。


    他總是笑的。


    總是笑著的。


    饒是這樣的溫白,蕭沉還會控訴他不夠溫柔。


    那從前的溫白到底對他多好啊……


    這已經不是嫉妒就能解決的事情了。


    “教父……”


    夜慈活了這麽多年,隻在溫白身上如此挫敗。


    “我們不能分享你嗎?”


    “周日你可以休息的。”


    夜慈以前好像沒這麽纏人。


    “不可以。”


    “……”


    夜慈想年輕十歲,他很後悔,十幾歲的年紀沒有學會對溫白撒嬌。


    蕭沉當初就是仗著年紀小,哄好了溫白。


    按照溫白的方法,夜慈打開了。


    溫白的手有兩天沒有活動,取下來的瞬間,他難受的滿臉冷汗。


    夜慈抽紙給他擦時,溫白蹙眉避開,“別碰我。”


    “好歹認識這麽多年,擦個汗怎麽了?”夜慈有些上火,“你就沒發現,我在試圖修複我們的關係?”


    溫白看傻子一樣瞥過,“發什麽癲。”


    “你……”夜慈低咒了一句,“我他媽早知道就不迴國。”


    不迴國就能假裝溫白還是原來那個溫白!


    他點了根煙,摔進沙發裏。


    “溫白,男人那玩意兒搞幾迴誰能知道?!”


    “我都送上門了!”


    “你強什麽強?”


    “我他媽就差脫光跪下求你了!”


    “我對你沒感覺。”溫白蹙眉,“你不是給我下藥過,對你還是沒感覺。”


    “操!”夜慈最討厭現實,“你他媽……”


    溫白自然而然道:“我不是gay,我隻是喜歡蕭沉。”


    夜慈氣急反笑,“怎麽,你舍得把他當女人。”


    “不舍得。”


    起初就是因為不舍得才落了下風。


    溫白每次提到這類問題,臉色都很奇怪。


    夜慈用力抽完煙,暗滅煙蒂,“你就是沒試過其他人,試過,你會愛上。”


    “沒興趣。”


    夜慈好笑,“沒興趣?”


    他點點心口,“對蕭沉的心感興趣?”


    夜慈笑,“你失憶了,可你的失憶裏,為什麽還有蕭沉?”


    他盯著溫白眉心的手術印,“溫白,他到底哪裏在吸引你?為什麽,你就偏要他?”


    “因為他是蕭沉,隻是蕭沉。”


    溫白雙手漸漸恢複,無名指卻完全喪失了知覺,好在活動起來不明顯。


    沒有戒指,斷痕落入眼簾,夜慈以前最愛欣賞自己這一幕,但此時眉心緊皺,“溫家那兩個臭小子真搞你的手了?”


    “你不是調查了。”


    夜慈單純想聽他否認。


    “檢查了嗎?神經沒問題吧?”


    溫白警惕著夜慈的反常,“你到底有什麽目的,直說,別繞彎子。”


    夜慈煩躁的點上煙,“嗎的,我就該給你直接切掉喂鯊魚!”


    夜慈暴躁的像神經病發作,“你又嗑藥了?”


    “……”


    夜慈三五口抽完煙,捂著漲疼的肋骨深吸氣,“沒磕,就是煩,想殺人,想殺蕭沉。”


    這輩子,夜慈都沒那麽想殺一個人過。


    夜慈盯著溫白的臉,厭煩的避開,又看。


    他低咒一句,起身出去,“我去找人玩會,你準備準備,我泄個火就走。”


    “手機給我。”


    夜慈掏出扔過去,“別讓我知道你給蕭沉打電話!”


    溫白熟練的按下一串號碼。


    秒接。


    “喂?”


    聽著蕭沉夾雜疲倦和哭腔得嗓音,溫白不自覺放軟,“蕭沉,是我,溫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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