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白蜷縮在一起,看上去很痛苦。


    他好像怕被人發現狼狽,拚盡全力藏進被子裏。


    蕭沉無力的靠在樹上,一直盯著屏幕,直到一輛車停下。


    上了車,蕭沉還在看監控。


    傅邢看向後視鏡,“小少爺,你臉色很差,少爺情況不好嗎?”


    “死不了。”蕭沉從兜裏取出幾顆藥給他,“避開沈玉,檢測一下這些藥的成分。”


    蕭沉手都在發抖,溫白情況一定很差。


    傅邢收迴視線,“是,我會安排好。”


    一個多小時後,溫白沒了動靜。


    蕭沉雙手拿著手機,手背青筋凸起,理智幾次失控。


    溫白重新坐起來時,蕭沉猛的鬆了一口氣。


    他走向監控器,仰頭望了很久,沉默的轉身,迴到床上。


    他發現了,沒動,默認了被蕭沉監控。


    蕭沉心裏發酸發脹又疼痛難止,這樣的溫白,是瘋子都會陷進去。


    到達機場時,蕭沉還在盯著手機。


    傅邢遲疑道:“小少爺,你的狀態很差,你自己去y國可以嗎?”


    “他想讓我轉型,我總得做點什麽讓他滿意才行,正好也去調查一些事。”


    蕭沉不敢再看監視,他抽出煙想抽,想想換成了刺激感官的薄荷糖,“他過兩天會乖乖迴清園,你去看看他,我總覺得他沒失憶。”


    “少爺擅長玩弄人心,他除了你以外,對誰都不會手下留情。我不是他的對手。我也拒絕不了他。我最好避開他,畢竟,我們至少要有一個人保持清醒。”


    傅邢一直避開溫白就是怕自己也繞進去,“少爺終究對你不一樣,你一定能留下他。”


    “我沒信心。”


    蕭沉吃了一整盒薄荷糖,過度的刺激讓他頭腦過分清醒,“我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大不了和他一起死。”


    “你就這麽想一起殉情?”


    “嗯,殉我自己的情。”


    傅邢莞爾,“少爺不會允許這種事出現。”


    “要是我的命真能威脅他,那我更想試試了。”


    蕭沉戴上墨鏡口罩,“明天一早把我的行程透露出去。”國外更好處理雜蟲。


    傅邢不讚同,想想還是點頭答應,能讓蕭沉放棄決定的隻有溫白而已。


    “注意分寸,不要受傷,少爺看見了會生氣。”


    “他也就管不住我的時候會生氣。”蕭沉下車,“我迴來前,別讓溫慎出來,盡管找事。”


    “是。”


    小胖早早就等著,蕭沉一到,立刻就入場了。


    傅邢目送他們離開,翻出手機中的一張照片。


    照片上,溫白目光溫柔專注。


    這樣的溫白,傅邢見過無數次。


    他無奈的低喃道:“少爺,你明明藏不住對小少爺的感情,怎麽還騙上他了。”


    溫白是個極度克製理性的人,活的瀟灑通透,唯獨在蕭沉身上一再失去分寸。


    溫白看蕭沉的目光第一次發生變化,是蕭沉十六歲快速發育那年。


    他在陽台抽了一夜的煙。


    傅邢當時以為按照溫白那霸道的性子,他才不會管什麽世俗倫常,會直接把人辦了占為己有。


    他想錯了。


    溫白第二天出國了,直接消失半年,蕭沉重傷昏迷他才迴來。


    蕭沉很黏溫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會纏著他。


    三個月的時間裏,溫白心事一天比一天重。


    傅邢經常見他一整夜一整夜的抽煙,目光深邃,藏著他看不懂的沉重。


    這年新年,兩人一起守歲,溫白不小心睡著,和蕭沉在沙發上湊合了一夜。


    早上,溫白突然驚醒,扔下蕭沉,麵色凝重的破門而出。


    這天後,溫白很長一段時間沒迴來。


    一直未曾和女人相處的溫白,開始試著和女人接觸。


    蕭沉第七次破壞溫白的見麵後,他裝病求溫白留在家裏。


    某個深夜,蕭沉私自跑進溫白的房間。


    溫白當夜離開,一走就是八個月,期間沒有任何消息。


    蕭沉在這段時間內變化很大,甚至在傅邢不知道的地方,他為了找溫白甚至做了很多荒唐事。


    這是傅邢第一次意識到,蕭沉長大了,占有欲開始作祟,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減反增,肆虐瘋長。


    蕭沉第二次車禍遇險,昏死七天後,溫白終於出現。


    調查過事故原因後,溫白毀掉資料不了了之,悶不做聲的陪著蕭沉。


    蕭沉醒來後,愈發依賴溫白。


    傅邢如今想想才發現,蕭沉那個時候在頻繁幹涉溫白,企圖讓他放棄一切留在他身邊。


    大概有五個月的時間,溫白每天都在清園陪蕭沉,滿足他、照顧他。


    溫白第三次突然消失後,蕭沉把自己關了起來,離家出走了。


    消失了近三個月後迴來,蕭沉才出現。


    十八歲生日前,溫白迴來陪蕭沉過生日。


    然後,溫白把蕭沉關了兩個月。


    這兩個月,好像隻是溫白發了瘋,但真相隻有當事人才清楚。


    傅邢吹著冷風,腦海裏一遍遍想到溫白在黑夜裏沉默的抽煙。


    他沒那麽好煙酒,就是累了高興了才會碰一碰解解乏,可是明顯那兩年裏,溫白在靠這些外力來保持冷靜。


    他比蕭沉大六歲,他那麽在意蕭沉,怎麽可能不意識到自己感情的變化。


    他當初一定在拚命克製著不去犯錯,才會一次次的離開。


    所以他們之間那不可言說的兩個月,傅邢始終不相信是溫白先開始,他舍不得傷害蕭沉。


    前一天夜裏,溫白都在試圖維係這段關係,逼著自己保持清醒,甚至想到了最糟糕的辦法,他或許是真得無路可退。


    溫白有些醉,“老傅,我是不是該結婚了。”


    傅邢以為聽錯了,“為什麽?”


    溫白目露茫然,“法律會束縛人性,我就不會貪心了。”


    傅邢沒想到溫白會到用婚姻克製自己的這一步,“這個人為什麽不能是小少爺?”


    “別人可以用錢買斷人生,他不行。他太好了,肮髒的我怎麽配得上。”


    溫白已經醉的厲害,“我不是好人,我沒辦法裝一輩子好人。他遲早會發現我的真麵目,他會對我失望,我不想看見那一天。”


    傅邢第一次知道,原來,溫白也會自卑。


    大概先動心的那個人先認輸,溫白再次迴來才會處處心甘情願受製於蕭沉。


    傅邢雖然不知道溫白有什麽目的,但他不會傷害蕭沉,這就夠了。


    而他要做的就是幫蕭沉留下他,不惜一切代價留下他。


    溫白是擅長玩弄人心但他丟了心,有破綻,輸一次就會一直輸。


    雨漸漸大了。


    溫白靜靜望著對麵裝飾畫上藏著的監控,把藥吃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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