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沉掃過溫白帶著戒指的手,“臉行,脖子以下得出鏡。”特別是手,必須出境。


    溫白挑眉,“你想讓大家亂猜?”


    “我演過這樣的大反派,他們懷疑我的精神狀態,因為臉卻對我很寬容。”


    蕭沉漫不經心的撐著下巴,視線透過暗光,侵略性的笑,“再說,我是跟誰學的?”


    蕭沉翻舊賬,溫白無力反駁,“……”


    麵對溫白的沉默,蕭沉眸色漸濃,“要不要我把你拍的記錄,讓你好好看看你玩得多花?”


    溫白想真失憶,“行,都按你說的來。”


    工作人員敲門,提醒繼續拍攝,蕭沉起身,“八點直播,你現在有六個小時可以好好聽聽我的歌看看樂譜。”


    溫白瞳孔一顫,下意識按住手腕中間幾乎消失的疤痕,“我……不會樂器。”


    “你會。”


    蕭沉無比篤定,“你失憶了,我沒有。我八歲跟著你彈鋼琴聽你哼歌,沒人比我更清楚,你彈得有多漂亮唱得有多好。”


    還真是冷臉誇人。


    “溫白。”


    蕭沉握著門把手,腳步一頓,眉眼低垂。


    “這十五年幾乎是我全部的人生,隻有我痛苦未免太不公平。你腦子廢了,身體有記憶,你會想起來,你必須想起來。隻有你想起來,我的報複才算報複。”


    溫白莞爾,“如果我想不起來呢?”


    蕭沉開門走了出去,“大概會……同歸於盡?”


    門關上,溫白指甲幾乎摳進肉裏,他手早就廢了,哪能彈。


    他當初就不該聽雲琊忽悠,什麽大人必須萬能才有地位,什麽孩子要往高級養。


    以前但凡天天打他不寵著他,說不定還有殘留的大人威嚴,不至於這麽受製。


    鋼琴很快被抬進來,溫白翻看著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樂譜,指尖劃過琴鍵,坐下,試著幾個音符,流暢的《心魔》從指尖浮現。


    《心魔》是《神光》裏專屬於上邪的個人曲。


    溫白寫的。


    窗戶外的走廊,蕭沉指尖夾著煙,靠在牆上,靜靜聽著。


    果然退步很多,不如從前穩定有力量,是他太瘦?


    秦執聽見琴聲過來,略顯詫異,“他原來彈得這麽好。”


    蕭沉淡聲道:“你們不是老朋友,怎麽會不知道。”


    “我們認識的時候,別說彈琴,他多看兩頁書都覺得煩。他喜歡危險的極限運動,去無人踏足的原始森林、去超出安全的深海潛水,去地下拳場簽生死狀,去參加死亡率四成的險地飆車黑賽。”


    秦執陷入迴憶,蕭沉臉色難看,他幾乎完全不知道溫白出國幹的那些事。


    “他和我認識的所有人都不一樣,他在十六七歲的年紀,做完了我這輩子都不敢嚐試的事。我一直不明白,像溫白這麽漂亮的人為什麽完全不惜命,好像活一天是一天,他不畏懼死亡,甚至很期待轟轟烈烈的赴死。”


    年輕的時候,情竇初開的時候,不該遇見太耀眼的人,他會留下烙印,再不能消除。


    “他是危險迷人的烈火玫瑰,太美太炫目,是人就會愛上他。”


    秦執開始好奇時就陷進去了。


    “我因為關係和他不錯,每天都能收到幾十封送他的表白信,昂貴的禮物、誇張的追求,他都是一笑置之。甚至,有人直接送他城堡。”


    “我記得有一次,帝國小公主帶著幾十個人去堵他,就隻是想跟他約會。溫白為了躲開她好好接一通電話,不惜打進黑手黨分部,我當時覺得他是真不要命,但迴頭想想,電話對麵是誰呢?讓他這麽看重。”


    秦執側眸,細細聽著琴聲,目光終究落在蕭沉身上:“我當時經常會想,溫白這樣的人,有一天,他愛上一個人會是什麽樣子。他會不會把人寵到天上,把命給他,把信仰給他,把一切都給他。那這個人要多幸運,要多讓人嫉妒。那……愛上他的其他人又該怎麽辦?會不會發瘋發狂麵目全非。”


    蕭沉滅了煙,“那就不愛他。”


    “……”秦執錯開眼,看向黑壓壓的天空,“除了你,找不到第二人會這麽說。”


    “我和別人不一樣,他撿我迴家,願意養我十年,願意聽我的話看書彈琴,可那又怎麽樣?他不愛任何人。”


    “聽上去真像是炫耀。”


    蕭沉的不以為然刺痛了秦執的眼,“他在你麵前的溫柔,已經是外人一輩子都得不到的偏愛,你有恃無恐才會對他那麽冷酷,換個人會把全世界都給他。”


    “嗬……”蕭沉輕笑,“給他?他要嗎?”


    “他如果想要,自然有人雙手奉上。”


    秦執指尖合攏,“蕭沉,希望你珍惜他。溫白他很好,他值得。你如果不愛他,會有人替你愛他。”


    蕭沉挑唇,“我要是那麽好代替,他現在會待在這裏?任我……”


    “蕭沉,你在外麵嗎?”


    “在。”蕭沉話沒說完就轉身走到窗邊敲敲。


    溫白推開窗戶,看見秦執,他笑著招招手,問蕭沉:“我想吃葡萄,玫瑰香葡萄,我見後院有葡萄藤上結著,能摘嗎?”


    “那麽大雨,就你事多。”


    秦執來不及拿傘,蕭沉借了工作人員的黑色雨衣披上就走,“老實等著,我去看看。”


    陳導啃著梨,“嘖,蕭大明星很誠實嗎~”


    副導推推眼鏡,“老陳,這麽拍行嗎?蕭沉完全圍著溫白轉……啊!”


    陳導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什麽溫白?溫白是咱們能叫的?叫白哥,叫白爺,叫白祖宗。”


    副導呆:“你隻對金主爸爸這樣狗腿……不是吧?白哥咱金主啊?”


    “噓噓噓!”


    陳導左右看看,確定沒人,跟副導咬耳朵,“他能十成十發展成大金主,咱倆那電影有希望了!”


    為了保護我方金主爸爸,陳導隻能把心愛的搭檔也給忽悠了。


    “!!!”副導瞪大了氪金人眼,“真的?能拍了?”


    他倆那電影推薦了三年,都說賠錢貨,沒人願意投資,他心裏苦。


    陳導一本正經,“你瞧咱白哥一看就是有錢人,咱蕭哥都聽他的,騙他錢……啊呸,請他投資就是時間問題。我們先把小兩口哄開心了,再讓他們掏錢。”


    他指著蕭沉嘿嘿嘿,“呐,男主角就讓咱蕭哥來。”


    “咱請不起。”


    “傻,有咱白哥,咱蕭哥就隻有聽話的份。”


    副導興奮的小聲說:“都這樣了,不如幹脆改劇本,把女主角去了改成雙男主。白哥超級上鏡,靠他倆的臉,咱也能大賣。”


    “你這算盤打得真響,陰險,但我喜歡。”陳導拍腿,“就這麽決定了,下一部攻略白哥!”


    溫白後心一涼,對上笑的“慈祥”的陳導和副導,他招招手,他倆手揮出了殘影。


    “……”


    看見這一幕,秦執好笑,“你還是那麽招人喜歡,陳導從來沒對誰這麽和善過。”


    “我有隱藏能力。”鈔能力。


    “是,讓人喜歡的能力。”秦執餘光下意識看向他,“在屋裏會不會悶?要出來走走嗎?”


    “不了,蕭沉想我乖一點,我得待在屋裏。”


    秦執以前勸過很多次溫白,讓他不要拿命賭,他從來不聽,蕭沉隻用一句話,他卻會執行到底。


    “你那麽喜歡自由,不怪他限製你?”


    溫白輕笑,“說實話,被他管著,感覺不錯。”


    “小沉一直很霸道,辛苦你這麽縱容他,他要是欺負你,你告訴我,我一定幫你揍他。”


    隨著陳可雲溫婉的聲音落下,她走到窗前,伸手,“你好,我是陳可雲,小沉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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