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山士奇兩人同時收木棍,對視之後,哈哈一笑。


    兩人臂力相當,山士奇棍法略勝一籌,西門慶棍法多不按常理,這幾天互相切磋,彼此受益很大。


    在旁觀戰的劉青對兩人暗暗佩服,山士奇臂力過人,武藝出眾,手中棍神出鬼沒,再曆練幾年會相當了不起。


    而西門慶則更不用說了,一年多前,自己和其在程府比武,兩人不相上下,而現在已經遠超自己了,奇了怪了,西門慶怎麽進步這麽快。


    此時劉青走到西門慶近前,抱拳說道:“將軍,一切準備就緒,可以出發了。”


    張大江張小河牽過來兩匹馬,西門慶,山士奇兩人跳上馬。


    一隊人馬從軍營中衝出,向著天池山方向而去。


    接郭文正軍令,明日正午必須趕到天池山指定區域。


    天池山,一片小山林,距離西門慶軍營正東不過二十裏,距離郭文正大營更近。


    據報,一隊大約兩百人的隊伍,隱藏在天池山一帶,鬼鬼祟祟,很是可疑。


    而天池山一帶正是郭文正駐防腹地,所以郭文正格外重視。


    天色剛黑。


    西門慶這隊兩百人的精銳騎兵,在距離天池山還有三四裏的地方駐紮了下來。


    ……


    第二天天色微亮,西門慶隻帶了張小河,穿著普通行人的衣服,騎馬向天池山方向行去。


    先考察一下天池山一帶附近的地勢。


    此處多是丘陵,山勢不高但是林木繁茂,隱藏千百人根本不成問題。


    兩人邊走邊看,慢慢上到一處山坡。


    沒想到山坡上早有兩匹馬,馬上兩人身材魁梧高大。


    四人驟然相遇,明顯略顯緊張。


    西門慶看去,為首一人年齡和自己相仿,高大帥氣,氣度沉穩雍容,眼睛明亮有神。


    另外一人明顯是這人的隨從,露出警惕神情。


    兩人是高手。


    這人微微一笑,說道:“幸會幸會。”


    西門慶心中暗道,最近江湖人物眾多,不知這兩位是哪裏的大俠。


    西門慶抱拳說道:“幸會,不知二位在此,多有打攪,說罷就想撥馬下山。”


    “兄台何不一起看看日出,聊聊天?”


    西門慶也不推辭,縱馬向前走去。


    此時東方紅日躍離遠處山頭,冉冉升起,極目遠望,綠色山丘起伏,令人心胸開闊。


    “飛來山上千尋塔,聞說雞鳴見日升。不畏浮雲遮望眼,隻緣身在最高層。”


    “看著日出升起,不知為何,卻想起了臨川先生,隻是,哎!”


    西門慶對詩的後兩句耳熟能詳,知道此詩是王安石所寫。


    王安石西門慶極其佩服,所以對此人頓時生出好感。


    “兄台高姓大名?”


    “在下趙慶。”


    “在下劉重德。”


    “幸會。”


    兩人同時抱拳,算是正式認識了。


    “但不知,重德兄最後長歎一聲,所為何來?”


    西門慶無話找話。


    “可惜我劉重德未早生二三十年,不曾一睹安石公風采,乃憾事也,也哀歎安石公之法半途而廢,可惜啊。”


    西門慶搖搖頭,心中暗道,憂國憂民之人何其多,一大早就能碰上一個。


    不好好看你的晨景,非要說些讓人傷感的話,自找無趣。


    “自古變法多艱難,鮮有成功者,尤其和平時期的內部變法,屬於自我革命,更加艱難。”


    “自我革命?”


    劉重德若有所思。


    西門慶心中暗道,是不是“革命”這個詞,現在還沒有出現?


    “天地革而四時成,湯武革命,順乎天而應乎人。”


    劉重德說道。


    “此詞出自《周易》中的《革卦·彖傳》,趙兄你這個詞用的好,用的妙啊。”


    劉重德不由得對西門慶刮目相看。


    西門慶頭皮一陣發炸,這個姓劉的什麽來路,知識竟然如此淵博,什麽易經,革卦,我聞所未聞啊。


    西門慶嘿嘿尷尬一笑:“劉兄過獎。”


    劉重德也沒想到,在這個偏僻山丘之上,竟然能碰到高人,看來中原學識淵博的有識之士真多啊。


    劉重德一下來了興致。


    “但不知,依趙兄之高見,在和平時期,變法如何才能成功。”


    西門慶心中暗道,我有個屁的高見,我就知道誰家老婆好看,美女摟著舒服。


    我還知道古代商鞅變法成功了,但是商鞅被五馬分屍而死,太慘了。


    “和平時期的變法,是由內到外,自上而下,誰願意自己革自己的命?變法太不符合人性了,所以很難成功。”


    劉重德哈哈一笑,說道:“我以為趙兄會長篇大論,沒想到卻以人性做定論,不錯,誰願意自己革自己的命呢?”


    劉重德說道:“不過,安石公變法雖然未竟全功,甚至有的半途而廢,但是依然讓大宋朝廷國力大增,讓人佩服之至啊。”


    “劉兄對安石公如此敬仰,想必對其變法了解甚多,依劉兄高見,不知變法如何才能成功?”


    西門慶反問道。


    劉重德神色凝重,陷入沉思之中,看來是真正思考過這個問題。


    劉重德自語說道:“若我是安石公,我必不會如此急促,在如此短時間推行如此多的變革,而又急於求成,這是其一。”


    “其二,得罪太多權貴,樹敵眾多,上上下下所受阻力太大,若我是安石公,則先易後難,徐徐圖之,待追隨者眾,培養實力,而後發力。”


    劉重德一發而不可收拾,口若懸河。


    “其三,上未遇明君,中而同僚反目,下卻陰奉陽違,所以法雖變,但不得通行,若我是安石公……,若我是安石公……。”


    劉重德長歎一聲,默默無言。


    西門慶見劉重德年紀輕輕,卻一副憂國憂民的麵孔,也不得不對其深感敬佩。


    劉重德,這人到底是誰?見識如此不凡,敢膽大妄言,曆史上怎麽從來沒聽說過這號人物。


    西門慶說道:“劉兄見識不凡,凡變法者,要通曉國家各個層級和各個行業,而且,最重要是改革官吏,所謂治國就是治吏。”


    劉重德猛地抬頭,眼睛明亮,盯著西門慶說道:“好一句治國就是治吏,正是如此。”


    此時,遠處煙塵滾滾,明顯有一大隊人馬奔馳而來。


    劉重德臉上露出凝重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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