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樂樓。


    雖然不是杭州最大的酒樓,但肯定是規格最高的酒樓。


    豐樂樓位於杭州湧金水門外,背靠杭州城,麵朝美麗的西湖,主樓高三層,恢宏氣派,開窗遠眺,遠處山峰連綿,眼前一碧萬頃,西湖美景盡收眼底。


    豐樂樓右首是著名的五龍王廟,左首一片杏花園,景色優美,還可踢蹴鞠。


    豐樂樓堪稱杭州第一酒樓。


    豐樂樓三樓最高最好的房間。


    龐萬春左手摟著一個衣衫暴露的漂亮女子,右手端著酒杯一飲而盡。


    沾滿酒漬的嘴狠狠吻上女子鮮嫩的櫻唇。


    方天定輕輕嗅了嗅酒杯中散發出淡淡花香的酒,臉露陶醉之色。


    杯中酒顏色透亮如琥珀,深紅中略帶橘黃,隻看酒色就能判斷出,此酒絕對是酒中極品。


    美酒入口生津,口感溫醇,甜中微酸,迴味爽淨悠長。


    方天定“啊”的一聲,滿足的唿出一口氣。


    “這杯‘藍橋風月’酒,滋味可稱龐叔心意?”


    龐萬春戀戀不舍的離開美女的嘴唇,麵無表情說道:“淡而無味,毫無滋味可言!”


    方天定尷尬一笑,心中狠狠鄙夷了一下龐萬春:大老粗就是大老粗,毫無情趣可言。


    龐萬春一揮手,身邊女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向方天定曖昧的瞟了一眼,走出屋外,帶上房門。


    “天定你師傅在閉關,他不在你身邊,你越來越肆無忌憚了。”


    龐萬春走到窗邊,推開窗戶,一股冷空氣撲麵而來,衝入溫暖如春的屋中。


    “你不發動人手去找李飛羽西門慶兩人,反而在杭州城美酒女人悠閑自得,你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我要替你師傅管教管教你。”


    方天定想到師傅“南離刀魔”石寶那張讓人害怕的臉,不禁心中一顫。


    方天定尷尬一笑,說道:“龐叔容我解釋。”


    說著,方天定站在龐萬春身邊稍後位置,抬頭看向遠處山峰,從容說道:“李飛羽是童貫愛女,這次南下應該主要是為太湖奇石,之所以再次南下,並且甘冒奇險,跑到天師峰偷聽龐叔談話,被發現後不但沒有返迴蘇州,反而來到杭州。”


    方天定深吸一口氣,堅定的說道:“必為我明教而來。”


    “繼續。”


    端起酒杯,方天定再次淺喝一口,接著說道:“既然明確了李飛羽是為我明教而來,那麽具體所為何事?”


    方天定自問自答的說道:“很大可能是為了和教內的某些人直接會麵,以便更加詳細的了解到我教目前的內部情況。”


    龐萬春看了一眼方天定,滿意的點點頭,追問道:“既然如此,天定你為何按兵不動?”


    方天定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從容說道:“龐叔追到杭州城附近,不見了這二人的蹤影,可見此二人必然隱藏在了附近某處,一直龜縮不出。”


    龐萬春點點頭!


    “與其費時費力勞師動眾的滿天下找這兩人,不如監視教內可疑人物,隻要這些人稍有異動,我們就可以順藤摸瓜,不但可以捉到這兩人,而且還能確定教內朝廷的奸細……。”


    龐萬春點點頭說道:“嗯,很好,天定你做的不錯。”


    “那麽龐叔可要放過侄兒,莫要告訴我師傅啊。”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仰頭嗬嗬一笑。


    ……


    “師傅,西門慶還想挑戰您。”李飛羽不好意思的說道。


    “不去。”


    慧能搖頭不耐煩的說道:“還讓不讓和尚念經了,揍了這小子這麽多天了,你說他賤不賤,居然還想著挨揍,他還沒完沒了了,煩不煩,不去!”


    無論李飛羽怎麽哀求,慧能堅決不去。


    李飛羽無奈離去。


    慧能心想,西門慶這小子看來是嚐到甜頭了,在自己的高壓下,武功長了一大塊,師傅到底是什麽用意,這麽看中此人。


    慧能搖搖頭,不過西門慶這小子也真抗揍,被自己揍得遍體鱗傷,第二天居然生龍活虎,且越來越猛,牲口也沒有這麽猛的啊,怪哉怪哉。


    ……


    西門慶跟在本然禪師身後,兩人向白雲庵後麵北高峰拾級而上。


    此處人跡罕至。


    二人來到景暉亭,西門慶登高望遠,視野一片開闊,對麵山峰聳峙,層層疊疊,正對的飛來峰山頂被踩在腳下,靈隱寺盡收眼底。


    迴頭上望,不遠處則是北高峰峰頂。


    “西門施主此刻作何感想?”


    西門慶恭敬迴答道:“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


    “嗯,不錯,正是此意,不過誰人又能真正登臨過絕頂呢?”


    西門慶說道:“或許佛祖已經到絕頂之境了。”


    本然禪師微微一笑說道:“阿彌陀佛,施主說笑了,嗬嗬嗬。”


    西門慶對本然禪師深施一禮,正色說道:“西門慶謝過大師教導之恩。”


    本然禪師微笑不語。


    西門慶直起身,笑著說道:“大師該不會對我一見有緣,讓我出家做您的徒弟吧。”


    西門慶插科打諢,繼續追問。


    本然禪師眼中精芒一閃,盯著西門慶雙眼說道:“萬法皆空,因果不空,施主相信人生輪迴嗎?”


    西門慶心中劇震,要說不相信,那是騙人的鬼話,自己不就是後世穿越過來的嗎?


    “不信。”


    西門慶麵不改色,毫不遲疑的迴答。


    本然禪師微微一笑,轉身向山上走去,說道:“我二十七歲時讀了《妙法蓮華經》而開悟,孤身前往洛陽龍門山寶應寺,拜海慧禪師為師,落發出家。”


    本然禪師停下腳步,思索片刻說道:“而今已有四十三年,我似乎帶有前世的記憶,或者說帶有前世的感悟,自少年時便對人間一切漠不關心,亦或說看透了人生本質。”


    西門慶心中暗道,我和你正相反,我從後世來,我雖然也對人生提不起興趣,但是我對美女有興趣,你別打我主意啊。


    本然禪師似乎能看透西門慶內心,說道:“西門施主似乎十分留戀人間的榮華富貴,尤其對女人更是癡迷。”


    西門慶心中再震,為掩飾內心想法,說道:“本然禪師錯了,我隻對美女癡迷,不是所有女人。”


    本然禪師嗬嗬一樂,說道:“西門施主你本身功法特殊,對美女癡迷情有可原。”


    “什麽!”


    西門慶再也無法維持心境的平靜,心中劇震,自己采陰補陽功法,本然禪師是如何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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