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死裏逃生,向後一滾,滾到角落,再也忍不住,喉嚨一陣發脹,噴出一口鮮血,胸腔內壓力減輕,頭腦恢複清醒。


    西門慶心中暗自慶幸,弩箭上的毒終於起作用了。


    別忘了,我西門家可是開生藥鋪的,武大郎就是被毒死的,搞點毒藥,還不是手到擒來。


    不過,好險,命懸一線啊,真不愧是打虎武鬆,真乃是殺神也。


    武鬆暗運內力,體內真氣仍然旺盛,運轉自如,隻是氣血虧虛,意識有點模糊,是身體失血過多且身中劇毒的症狀。


    急忙調動真氣,護住心脈,讓心跳減緩,收縮右肋肌肉,延緩失血速度。


    武鬆舉斷刀指向西門慶,咬牙怒道:“弩箭居然有毒,沒想到,你心思歹毒到如此地步。”


    西門慶剛想東拉西扯幾句,以拖延時間。


    但武鬆哪裏肯給他機會,揮斷刀向西門慶砍去,速戰速決。


    西門慶一抖手,一支飛鏢射向武鬆。


    武鬆已有防備,見飛鏢射來,用斷刀磕飛飛鏢,沒有任何停頓,直取西門慶。


    西門慶見第一支飛鏢,不能遲滯武鬆片刻,心中再次驚慌起來。


    刺蝟般向遠處一滾,一向風流倜儻的西門大官人,灰頭土臉,狼狽不堪,毫無形象可言。


    迴手又是一鏢。


    武鬆氣極,西門慶毫不知羞恥,偏又陰險狡詐,不敢正麵對決,隻想著耍小聰明糾纏,哼,這種下作手段,在真正的高手麵前不值一提。


    武鬆手中斷刀再次磕飛飛鏢,腳步不停,繼續向西門慶逼近。


    西門慶像是一隻躲狸貓的老鼠般,瘋狂逃竄,時不時甩出一把飛鏢,妄圖阻止武鬆的靠近,簡直可笑之極,滑稽之至。


    第六隻飛鏢射出,依然毫無作用。


    武鬆已經迫近在身前,在到處亂竄的過程中,西門慶再次凝聚起體內被震到散亂的真氣,已經有了再戰之力。


    但表麵卻裝出一副虛弱、絕望的樣子。


    武鬆斷刀直刺西門慶胸口,快如閃電。


    西門慶放手一搏,雙刀十字交叉,搭在武鬆斷刀之上,用盡全身力氣下壓,試圖將斷刀壓於身下。


    武鬆輕蔑的一聲冷哼,手腕一抖,手中斷刀自下而上,重重拍擊在西門慶兩把短刀上。


    西門慶身體劇震,兩把短刀差點拿捏不住,身體卻借著反震之力,順勢向後飛退,背身跳上了窗台。


    西門慶用六支飛鏢和滿地亂滾的代價,終於尋得一絲逃命的機會,跳上窗台,想跳下獅子樓,逃之夭夭。


    武鬆見西門慶想跳窗逃跑,唇角泛起一絲冷笑,手中斷刀脫手飛出,流星趕月般,射向西門慶。


    每逢斷刃防脫手,這是西門慶從不多的戰鬥中,總結出來的實戰經驗。


    西門慶第一次對敵花子由時,花子由寶劍折斷,便把斷劍當成大號飛鏢,突然射向西門慶,嚇的西門慶魂飛魄散,讓其印象深刻。


    對敵西域胡僧時,西門慶也將自己的短刀,脫手射向胡僧,雖然沒有命中,但是也算出其不意。


    這次武鬆斷刀脫手射來,西門慶早有準備,心想,果然不出所料。


    西門慶一側身,始終防護於胸前的兩把短刀,險之又險把斷刀磕飛。


    斷刀力量奇大,致使西門慶全身劇震,最終借勢腳尖一點,屁股向後縱身跳出窗外。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縱使西門慶身體懸空,依然不敢大意,雙刀一上一下護於身前,抬頭看向武鬆。


    西門慶隻覺眼前一花,武鬆已經來到近前,身法快如閃電,右腳抬起,向著西門慶小腹踢來。


    玉環步,鴛鴦腿。


    西門慶麵露極度驚恐之色,從剛逃出生天的慶幸,一下又變成瀕死之前的絕望。


    這難道就是武鬆的絕學,玉環步,鴛鴦腿?


    快,太快了,快的根本無法看清楚。


    生死之間,腦海中一閃而過的眾多念頭,起不了任何作用。


    唯一能救命的,是刻苦訓練所形成的條件反射般的本能。


    西門慶猛一吸氣,小腹迅速向後收縮,體內真氣向小腹處瘋狂湧去。


    既然躲不過,那就隻能做好被踢中的準備。


    武鬆腳尖向前一探,剛好踢中西門慶收縮的小腹。


    身在空中的西門慶如遭雷擊,再次口噴鮮血,頭腦一陣迷糊,身體劃過一道長長的拋物線,不由自主的快速向地麵摔去。


    西門慶咬破舌尖,一陣劇烈疼痛,腦子一下清醒過來,身體落地前的一刻,雙腳一曲,腳尖著地,雙腳迅速一彈,整個身體順勢翻滾起來,七周半後,臉部著地,摔了個狗吃屎。


    七周半,尼瑪,整整轉體七周半啊!


    西門慶忍著全身劇痛,呲牙咧嘴,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心思卻極度亢奮。


    總算沒死,老子還活著,咳咳咳,真他媽疼啊,先讓我緩一緩,呀,臉好疼,我有沒有毀容,這一世就指著這張臉活著呢。


    武鬆站在窗邊看著西門慶,默運內力,身體因為失血過多而開始大幅度發虛,毒氣開始向上蔓延,不過還有時間,今天必須割了這小子的人頭,以祭奠哥哥。


    武鬆撿起斷刀,縱身從二樓一躍而下。


    恰在此時,異變突起。


    兩支弩箭,閃電般射來,一支射胸,一支射腹,眨眼即到。


    武鬆眼角餘光一瞥,見兩道寒芒,從獅子樓對麵茶樓疾射而來,心中大駭,居然還有弩箭埋伏!


    生死之間,武鬆體內真氣,一刹那間運轉到極致,腰腹部向後一挺,武鬆猶如懸停在了半空中,改下墜之勢而向後硬生生橫移三寸,兩支弩箭擦身而過。


    武鬆躲開弩箭,加速向下墜去,雙腳落地,右肋一陣劇痛,傷口鮮血崩流,兩眼發黑,腳步踉蹌。


    剛才在空中僅憑一口真氣而硬生生橫移,讓武鬆付出了慘重代價。


    武鬆向西門慶深深看了一眼,不再有任何猶豫,轉身迅速離去。


    ……


    好一會兒後,西門慶艱難的坐起身來,把握在手中的大殺器“柳葉鏢”放入懷中小心收好。


    從小腹處掏出一塊鋼板,扔在地上,鋼板中心處好大一塊凹痕,接著又從胸膛處也掏出一塊鋼板來,萬幸,這塊鐵板沒用上。


    武鬆的“玉環步鴛鴦腿”,那是被後世都銘記的傳說級絕學,自己又豈能不防。


    抬頭看向茶樓二樓,草裏蛇魯華和過街鼠張勝正手端弩弓,關切的注視著西門慶。


    西門慶向二人微一點頭,二人隱沒身形,消失不見。


    西門慶小心戒備的向獅子樓走去,那裏有自己的連環弩和飛鏢,那些玩意可是保命的好東西,不能丟了。


    ……


    武鬆感覺頭痛欲裂,惡心欲吐,渾身麻癢無比。


    緩了好一會,咬著牙關,艱難的睜開眼睛,向四周掃了一眼。


    視線模糊中,判斷出這應該是一個客店,自己正躺在客店的床上。


    武鬆下意識想坐起,卻牽動肋下傷口,疼得悶哼一聲複又躺下。


    一個年輕小夥走了過來,見武鬆醒了,吃了一驚,說道:“沒想到,你中毒如此之深,失血如此之多,還能這麽快醒來,真乃天賦異稟。”


    武鬆艱難說道:“你是誰?”


    “我?我是路過此地的一個行商。”


    武鬆瞪眼怒道:“你到底是誰?”


    “在下施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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