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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睜眼見遠處有煙,有火光,此刻已經天黑,她也看不清腿上的傷,收起身邊零落散亂的包裹,忍著痛往前麵悄悄地走著。


    聽那兩人的對話,這是要去姑蘇的車隊,她必然要搭上一程。


    這正是易知許一行人。


    易知許此時不在,楚風更隨他去探著前麵的路,軍中也隻有一些傷還未曾痊愈的士兵,邱默此時見他二人不在,又故作是非般地說:


    “這幾日我們隨著他苟且,各位弟兄的傷也不見有好轉,隻是整日讓我們夜間趕路,白日裏他們倒是自在,何曾管我們的生死?”


    “邱默,你說這話可摸著自己的良心?你此時手裏握著的野雞肉,還是楚風和易世子給我們打來的呢!”一個士兵聽不下這話,仗義出言。


    “你小子又算是什麽東西?怎麽,跟了他兩三天,有點野的山雞就把你收買了?”邱默這人陰險,三言兩語就把那個士兵說的像叛徒一樣。


    虞梔聽見這話,也暗暗咋舌,真是一個挑撥離間顛倒黑白的好手。


    “照我說,他易知許能有這般享受,還是咱們將軍用命換來的,憑什麽將軍戰死,他受敬佩?你們一個一個整日還將他捧著,生怕頂撞了他。”這邱默好幾日心中懷恨,此刻一番話都將責任推給了易知許。


    虞梔在暗處觀望,聽了這話才知道這是易知許帶著武安的舊部,覺得這人若是在朝堂之上定能和裴文軒搭配的默契,明明是自己心中的私恨,還將所有的罪責推給無關之人。


    她縱是心裏有些不滿,也不敢上前去替他說話,她自己的命,不能在此時有差池。


    有些士兵有良心,並不認同他這番話,反駁道:“那你說,將軍為何臨終之時將我們托付給他,若沒有他這幾日奔波,為我們找吃的,我們的傷勢又何時能好起來,他整日隻吃兩口,基本都是靠著那水扛著。”


    “我不見得他是享受,反而覺得是我們拖累了他,還給他也蓋上了逆賊的名號,他是名門之後,他是世子啊。”


    這話一出,更多的人覺得是他們虧欠易知許。


    名門望族,看重的首次是名聲和清譽,其次便是家室出身。


    易知許是親王獨子,是未來王爵之位的傳承者,他此刻不顧自己的清譽和名聲,哪怕身上被扣上了逆賊謀反的罪名,也甘心去幫著武安完成遺囑,可見此人俠肝義膽,是能成大事之人。


    虞梔聽著他們議論,她悄悄摸摸地走到車馬旁邊蹲著,等待時機。


    那邱默聽了還是不領情,反而是怨懟道:“如今他讓我們行路幾日,也未見有何出路,這皇上點名了,說逆賊就擒住主謀便是,他讓我們將軍沒了性命,那我必然要讓他付出代價,不知是各位現在忘了,我忘不了將軍對我們的好,”


    他語氣更加強烈,繼續說道:“當年入敵營,我們就隻剩下幾百人,將軍一人縱馬長鞭,以一身之力去救我們幾百人,難道各位都忘了嗎?”


    見強硬地說沒有成效,又開始拿出感情牌。


    那次戰役印象最深,他們的將軍一身血跡孤身去救他們,縱馬奔來,仿佛在火光裏看見了希望,將軍英姿,至今難以忘懷。


    這話說完了有些人念舊,也不願意去辜負將軍曾經的恩情,默默地往他這裏走了一些。


    虞梔趁著他們爭吵之際,趁亂摸上了馬車,蜷縮在車裏的座位下,靜靜地等著。


    此刻眾人聽說楚風和易知許迴來了,也就閉上了嘴。


    邱默拉著一個人走到馬車後說:“交代你的,去了姑蘇便暗中通知官府,切記將手裏的地圖,改動一些,這樣有些兵才能夠信服。”


    馬車裏的虞梔聽得一清二楚,心中一驚。


    改了地圖,豈不是帶著全部的兵卒去受死,這等傷天害理之事,她必須要告知易知許。


    易知許迴來之時手裏還帶著一捆草,遞給一個軍醫,囑咐道:“再給他們用上,傷好的快些。”


    那軍醫看他的眼神裏多了幾分敬佩,也沒多說什麽。


    易知許上馬車上麵,聞到了一股血腥氣,知曉車上定然還有其他的人,此刻軍中正在行路,他便也沒有多說,怕擾了軍心。


    馬車走了許久,虞梔憋屈的難受,腿上的傷口又裂開來,不得不憋著聲音忍著疼。


    易知許聞到血腥味更加重了幾分,擾的他頭暈,低聲開口道:“小賊還想藏到何時?摸窗爬牆可不是君子所為。”


    虞梔還不敢聲張,像死鴨子一言不發。


    “出來便是了,你那血流在我車上我嫌髒,若是再等兩三個時辰天亮了,你那定會要了命。”易知許還好言相勸。


    虞梔索性也不躲了,由不是第一次見也並不覺得生疏。緩緩地從椅子下爬出來,此刻她腿腳發麻,使不上力氣。


    易知許幫襯了一把,打量他這一身的衣服,也不似那官府的人。,出言問道:“公子為何藏於我的車內?”


    “易知許,你覺得是為何?”虞梔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


    易知許細細地看著她,這才從眉眼間看出是她,諷笑道:“這灰頭土臉的,我當是拿來的叫花子。虞司樂真是一手好算盤。”


    聽見這一番陰陽怪氣,她摸了摸鼻子,也並未說什麽,畢竟是她利用他,未免有些心虛。


    她像是想起了要緊事,小聲說道:“你們軍中有一人改了行路的地圖,還說若是到了姑蘇,便第一時間將你的行蹤告知官府。”


    易知許半信半疑,眯著眼睛審視著她,心裏在判斷這話的真假性。


    “我說的是真的,是叫邱墨的一個人,剛才你走遠時,他們生了口角,我這也是想坐順風車時偶然間聽到了,就當抵消上次了,不用謝。”虞梔認真地和他說道著。


    易知許拿了身邊的一個罐子,讓她找個地方安頓好之後塗到傷口處,也並未說什麽話,就是淡淡地拒絕了她想搭車的意圖:“行軍路上艱險,我們這還是叛軍,虞司樂還是自己尋出路吧,待天一亮我便把你放下去。”


    “不用謝我保你性命。”他也學著她的話補了一句,堵的虞梔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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