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明點了點頭,道:“這三年裏,你對我照顧不少,你說,我盡力而為。 ”


    老者欣慰的笑道:“我叫葉歸根,如果你能逃出荒界,將我的骨灰和遺物送到東洲北部豐城葉家的祖祠吧。”


    “恐怕不行,我打算今晚就逃。”6明說著搖了搖頭。


    老者愕然,急忙道:“你打算就這麽殺出去?”老者抓住6明的手腕急切道:“別衝動。再隱忍隱忍,修為高了,機會更大。”


    “不是我殺出去,而是把所有人都放出去。”6明說著,一個小小的火球出現在指尖,將寒鐵煉製而成的鎖鏈,直接燒斷。


    “當啷”


    鎖鏈掉落在地上,昏沉欲睡的眾人被驚醒,呆呆的看著走出牢房的6明,不敢置信,居然有人打開牢房,可就算如此,他們的身子還是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絲毫沒有起身走出牢房的勇氣。


    今天下午的的逆鱗鞭,眾人顯然嚇的不輕。


    6明打開了七八個牢房的大門,可還是沒有一個人走出牢房,不由的有些失望,這些人被奴役太久了,奴性根種,根本沒有反抗的勇氣了。


    “當啷”


    第十個牢房的鎖鏈,掉落在地。


    張執事背著身子,蜷縮在牆角,好奇的聽著一路的“當啷”聲,也不以為意。


    “難道你們真要在這,一輩子受人奴役嗎?修行路上多枯骨,你們是甘願埋葬在荒野,雖無人問津,但最少還有野草相伴。還是埋葬在這,被一代代的礦奴踐踏進礦坑中。”


    靜寂的牢獄,話音在迴蕩。


    礦奴們三三兩兩的起身,站在牢房裏看著牢房外的6明。


    “這個聲音是……那個白銀貴賓,難道……是他打開了牢房。”張執事一骨碌翻起身來,看到牢房的鎖鏈躺在地上,急忙追了出來,嘴裏喊著:“道友,我是碧落商會的張執事,那天……”


    6明卻仿若未聞,向著厚重的鐵門走去。


    6明摸不準這些灰衣人是不是碧落商會的人,更不清楚碧落商會在三年前那次事故中,扮演什麽角色,畢竟前腳剛拒絕碧落商會天雲坊市的掌櫃,後腳就在碧落商會的飛舟中,被劫掠到這裏,成為一個礦奴。


    6明早就認出了張執事,幾次張執事靠近過來,都被自己巧妙的避讓開來。這就更讓人懷疑碧落商會是不是在演苦肉計。人命在修仙界真的是不值錢。


    假如這些灰衣人真的是碧落商會的人,最少自己手裏還有籌碼。


    有了一個人走出牢房,礦奴們稀稀疏疏的跟著走出了牢房,緊接著越來越多人走了出來,過道一下子擁擠了起來,目光緊盯著站在厚實的鐵門前的6明。


    厚重的鐵門,和鎖鏈一樣也是寒鐵煉製的。


    6明手中法決連掐,一個大約一尺,籃球大的熾白色火球,出現在指尖,直接朝著鐵門扔去。


    “嘭”


    寒鐵大門直接被炸飛。


    6明瞳孔一縮,濃重的血腥味。


    不遠處,三個人倒在了血泊中,眼神一凝,是癸醜和那兩個礦奴,木桶倒在了地上,靈米混雜在沙中。


    葵醜捂著胸口,瞪大的眼睛裏滿是不甘與疑惑。


    海灘的木屋前,兩方各數十人,正在對峙的灰衣人,聽到響聲,都不由地看向了6明,腦海裏都閃過:“這個築基期的“天才”是怎麽出來的。”看到寒鐵大門上的凹陷的焦痕還冒著青煙,都是一愣,不由又想:“這個天才居然有靈力,沒人幫他,靈力鎖是怎麽被取出來的。”


    兩方灰衣人都不由轉過頭來,怒瞪著對麵,都懷疑是對麵的人,把6明的靈力鎖取出來的。但都沒人率先出手,也沒人把一個築基期的當做一迴事,畢竟隻是一個築基期,擁有靈力又能怎樣,在一群金丹期麵前,還能翻的了天。


    6明看到兩方正在對峙的灰衣人,不由一愣,“這是內訌了,果然,這些人本來就有齷齪和矛盾。”


    礦奴也已經66續續的走了出來。


    “打開所有牢房。”6明大聲喊著。


    一顆熾白的火球直接朝著邊上的寒鐵大門轟去。


    立刻有一個礦奴朝著剛打開的牢獄中去。


    “啊……”


    隻見那個礦奴前腳剛踏入牢獄,後腳就被一柄法劍穿透。


    “甲申!!”6明大吼著,手中一顆金黃色的火球,直接朝著左邊的灰衣人群中的甲申扔去。


    一顆火球頓時點燃了亂局。


    右邊的灰衣人,領頭的正是甲辰,大聲喊道:“殺!”


    霎時間,數十柄法劍飛起,淩厲的刺出。


    甲子恨恨的瞪了6明一眼,一顆威力巨大的火球,將他身後的灰衣人得陣型打亂,一臉肉疼的取出一枚精致的符篆,將襲來的法劍擋在了符篆升起的防護外頭。


    像是一層層的水波,將甲子等人籠罩了起來。


    甲子急忙唿喝著將眾人又聚在了一起,奇異的站位,氣勢一下子就變的渾厚,仿佛數十人聚合成了一個人,一柄柄法劍升起,銳利的氣息直衝天際,似要將天空的黑幕直接撕開了一道口子。


    一柄一柄法劍接連不斷的襲向甲辰率領的灰衣人。


    “這就是陣法的威力?數十個金丹聚集起來的威勢已經不比那個將我抓來此地的元嬰期差了。”6明暗歎,手中卻沒停,一顆金色的小火球術打在一層層的水波上。


    “轟隆。”


    金色的小火球爆炸開來,符篆防護隻是蕩起了一圈漣漪。


    “居然是天華水幕的符篆,也不知道甲子怎麽弄到手的。”甲辰咬著牙,率領手下的灰衣人招架著來襲的法劍。


    “這層層水波可真厚實,難道是相當於元嬰期的四級符篆。”6明眼見數個火球術都炸不開這層層的水波,暗道。


    6明無計可施的看了一眼甲辰,甲辰也正好看了過來,對視了一眼。


    一聲聲慘叫聲傳來,甲辰身後已經有十幾人被法劍洞穿胸口,死的不能再死。


    甲辰一咬牙,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柄很普通的折扇。


    打開折扇,扇麵上畫著一株竹子,栩栩如生。


    甲子眼見甲辰取出折扇,臉色一沉,不敢輕視,吩咐眾人取出符篆防護加持在身。


    折扇在甲辰的靈力灌注下依舊很普通,毫無靈性,但竹子像是活了一般,隨風搖晃著腰肢。


    甲辰臉色漸漸白,但眼神卻越淩厲,看來這把折扇需要消耗大量的靈力才能激。


    突然。


    甲辰執著折扇對著甲子等人一扇。


    無數的竹葉從扇麵快飛出。


    打在天華水幕上,蕩起一圈圈的漣漪,竹葉近乎無窮盡,不停的飛出。


    水幕蕩起的漣漪越來越大,越來越不穩。


    終於,竹葉不再飛出。


    甲子等人終於鬆了一口氣。


    但是,水幕卻也在這個時候消失了。


    甲子等人眼見還有數百竹葉飛來,神色驚駭欲絕,紛紛散開躲避。


    “咻咻咻……”


    隻有數人躲避不及,咬牙激法衣,準備硬抗,竹葉的尖端極其銳利,直接將符篆防護和法衣穿透,數人吐著血沫,倒了下去。


    甲辰率領的灰衣人已經不足以組成陣勢了,在甲辰的揮手示意下,紛紛散開,開始捉對廝殺。


    一場混戰頓時展開,法劍翻飛,法術肆虐。


    但甲辰一方人數的劣勢,無法避免的就有人被圍毆到死,落的下場淒慘。


    靈力消耗巨大的甲辰也在甲子的攻勢下也隻有招架的份,狼狽逃竄著。


    6明死死的盯著甲申,一顆顆火球朝著甲申招唿而去。


    甲申的對手,看到甲申被火球攆的到處跑,頓時放下了甲申,朝著其他人攻去。


    6明手決一變,一個地刺正好出現在甲申踉蹌前撲的位置上。


    甲申驚懼地看著尖利的地刺,朝著胸口刺來,反應也是不慢,一顆火球術頓時出現,險之又險的將地刺的根部炸斷,但還是被地刺的頂尖,劃破了一道口子。


    趴在地上的甲申,吐出一口鮮血,但還是迅地站了起來,向著左邊撲去。


    一個金色的火球,穿過先前甲申所在的位置。


    6明滿頭大汗的控製這金色的火球,一個停頓,朝著趴在地上的甲申飛去。


    “轟隆。”


    血肉翻飛。


    甲申整個人都被金色的火球術炸裂開來。


    甲子迴頭看了一眼,繼續追殺著甲辰。


    6明踹了幾口粗氣,打起精神,手中法決連閃,一個瘦小的地刺術出現在丁卯腳下,頓時將丁卯的右腳刺穿。


    丁卯抱著腳慘唿著,丁卯的對手辛亥,頓時手中法決一引,法劍將丁卯的頭整個割了下來。


    6明遊走在混亂的戰場邊緣,手中的法術不停地幫助著甲辰的手下,收割著一條條人命,拾起一個個無主的儲物袋。


    場中的形勢越明朗了起來,甲子的手下大多已經在6明的法術下身亡,僅剩幾個還在負隅頑抗,還有幾個投降的,卻也被甲辰的手下直接斬殺。


    本來情勢一片大好的,在6明的攪局下,急轉而下。


    甲子頓時噴出一大口鮮血,也不再繼續追殺甲辰,臉色猙獰著,朝著6明殺來,但是甲辰的手下,反應也是不慢,將6明圍聚起來,共同對抗這位金丹圓滿的甲子。


    甲子雖然斬殺了幾位甲辰的手下,但在眾人的圍攻下也是遭受重創,身上血跡斑斑。


    甲子眼神狠毒地盯著6明,心裏大吼著:“一個築基期的螻蟻,壞我好事,既然我要死,那就一起死。”


    儲物袋一閃,手中出現一把一級符篆,快的激出一個個小法術,朝著天空中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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