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們明白了嗎?”


    蘇賢坐在書房內的太師椅上,坐姿端正,麵容嚴肅,沉聲問道。


    “弟子散華明白!”散華跪在地上磕頭,大聲迴應。


    一旁同樣跪著的白有情有樣學樣,磕頭道“弟子白有情明白!”


    聽到兩人的迴應,蘇賢也是鬆了口氣,這下,他算是完成了第一個任務事件了。而他離開這個世界的倒計時也開始流動。


    看到還跪在地上的兩人,蘇賢上前把他們扶起來。也不是蘇賢故意讓她們跪在地上繼承任長生的衣缽,而是任長生害怕蘇賢這個域外天魔不知道拜師儀式,在傳功的時候將這個拜師儀式一同傳到蘇賢的腦海中,被【亂入】整合進了【長生訣】中。


    “起來吧,儀式完成,你們算是拜師成功了。”蘇賢笑著說道。


    與蘇賢輕鬆的心情不同的是,散華麵露難色,表情別扭地說道“是,師…師父。”


    看到散華這樣的表現,蘇賢才意識到,這兩人估計是把剛剛的拜師儀式當做是拜他為師了。同輩的人突然之間就降了一輩,難怪不願開口。


    蘇賢忍俊不禁,解釋道“忘記說了,我這是代師收徒,我可不是你的師父。”


    “哎?是這樣嗎?”散華兩眼立刻閃露精光。


    “嗯……我應該算你半個師兄,你想叫我兄長也好,師兄也罷,隨你吧。”蘇賢沉思一會,這樣解釋道。


    “那我們這個師承有什麽規矩嗎?例如婚娶之類的。”散華連忙追問道。


    蘇賢本以為她會追問師父是什麽樣一人,沒想到她會問到這個。不過這可比前者容易多了。


    “我們是拜師,又不是信教,沒這麽多亂七八糟的規矩。記住尊師重道,要敬重長輩。而且你問這些幹嘛,人小鬼大。”


    說完,蘇賢又給了散華額頭一彈指,彈開了她不斷靠近的臉蛋。


    散華捂住額頭,小臉卻是嫣紅,不因為蘇賢的說道而生氣,反而笑盈盈的。


    白有情呆呆地看著兩人,不禁露出微笑,感覺這份師承好像也有些怪怪的,怪溫馨的。


    “好了,我傳給你們的那些東西誰都不能說,就算是你們的兄弟姐妹都不能說。記住了嗎?”蘇賢在最後,認真地囑咐道。


    “記住了,師哥。”散華見狀,也收起玩鬧,認真迴應。


    “記住了,師兄。”白有情雖看著呆呆的,可做人做事都很靠譜,答應人的事她她都做到了。


    ……


    在拜師過後又度過兩輪春秋,現在已是蘇賢待在這個修仙世界的第三年了。


    望著天空那輪與故鄉相似的滿月,饒是蘇賢這般不著調子的人,此刻也略顯傷感。


    忽地,背後來了一陣清風。蘇賢沒有迴頭,便知道來者是他的兩個師妹。


    蘇賢賞月的地方是正廳房頂的屋簷,從這裏正好可以看到底下少年少女們的中秋聚會。僅僅兩年半,他的兩個師妹就做到了來去如風,很好地掌握了靈力。


    “師哥,中秋節快樂。喏,這是我親手做的月餅,你快嚐嚐看!”少女將手裏的月餅向前遞去,眼裏盡是喜色,眼底中藏著難以發覺的愛慕。


    這位少女正是散華,她已從略帶英氣的小女孩轉變成英姿颯爽的女子。她身著黑色勁裝,幹淨利落,巾幗不讓須眉,形容的應該就是此等人物。


    她稱唿蘇賢為“師哥”,似乎是特意為之,為了區別於其他人對他的稱唿。


    “師兄,還有我的。”白有情也拿出她做的月餅,遞給蘇賢。


    如今的她也成長許多,性格卻從未改變,仍舊是呆呆的,萌萌的樣子。即使長大了,臉上還留有著嬰兒肥。


    蘇賢接過月餅,便看到兩個月餅有著不同的圖案,一個是留著短發,劍眉星目的男子,可以看出來是蘇賢本人;另一個上麵有著一隻胖胖的兔子。


    “一起吃吧。”蘇賢將月餅掰成幾塊,與兩位師妹賞月吃餅。


    “師兄是有心事嗎?”吃著月餅,白有情開口問道。散華也關心地看著蘇賢。


    蘇賢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情緒,被發現也是情理之中,而且也沒什麽好隱瞞的,大方地點頭承認,開口說道“我想家了。”


    雖然他不迴去,原世界的時間就不會流動,但作為現代人的蘇賢,在這個類似古代的世界中顯得格格不入。不僅僅是習俗的不同,更有價值觀的衝突。


    每每觸及這些事情,蘇賢都會懷念原世界。過去與同學打鬧,聊著遊戲趣事;上課開著小差被老師發現;在家裏蹲著看動漫虛度一下午。這些似乎都成了美好。


    雖說沒有濃烈如酒,讓人哽咽,卻也如秋水,剪不斷。


    “咦,原來這座庭院不是師兄的嗎?”


    白有情有些驚訝,她以為住的房子就是家。


    “哈哈,這院子是我的,這裏也是我的家,但這不是我的故鄉。我懷念的是故鄉的家。”


    蘇賢摸摸白有情的腦袋。白有情隻是看著他的手在頭上動來動去,但卻不理解這種故鄉情。


    這種故鄉情並不容易理解,可真到了背井離鄉的那天,人好像就突然間領悟了。


    白有情三兩下吃完半塊小月餅,手裏還有著油漬,兩隻手握住了頭頂的大手。


    “沒事的,師兄,這個家有我陪你。還有師姐,還有下麵的小遠,小紅,小淑……”


    這時,散華也將手搭了上來,含情脈脈地對上蘇賢的雙眼。


    “師哥,有你在,哪裏都是家。”


    可蘇賢沒看到這雙動人的眼睛,聽到兩人的話隻覺感動,霧水也湧上雙眼。不想讓兩人看到自己的醜態,故意別過頭去,偷偷抹眼淚。


    “樓頂的風兒是有點大啊,眼睛都進沙了。。。哎呀,有情你怎麽滿手油就抓住我的手啊。”


    風兒一動,衣訣飄飄,蘇賢踏著輕功,幾經騰挪,就到了下方的聚會處,與眾人把果汁言歡。


    「果然,想家的時候是需要人陪的。」


    “來來來,真心話大冒險,轉到誰就是誰!”


    “啊?怎麽又是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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