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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一章合歡散


    “傳殿下口諭,侯中奎案由武功侯主持。”一個少年軍官麵南而立,朗聲說道。


    以劉祐真為首一眾人等,立即行禮說道:“臣等遵命。”


    這個少年軍官這才向劉祐真行禮說道:“在下朱世恆,金槍班虞候,從即刻起聽從殿下命令。”


    杜安聽了,目光掃過那些侍衛,這才發現這些侍衛手中火槍上麵都是金色。


    隻是不知道此金槍是不是彼金槍。


    劉祐真將目光看向杜安。


    杜安說道:“首先要做的,是對這裏所有人進行盤查,問清楚侯中奎在臨終之前這幾日,見過什麽人,做過什麽事情。”


    ------


    查案是很煩瑣的。


    趙凜負責這樣煩瑣的調查,他抽調了治安司,刑部,禦史台,鄴都府尹的衙役開始調查。


    劉祐真坐鎮就行了。


    杜安則對確定一件事情,那就是侯中奎是怎麽死的。


    因為屍體已經變成骨灰,據說已經到了少林寺。杜安隻能從目擊過侯中奎死亡的人那裏確定侯中奎的到底是怎麽死的。


    隻是杜安查來查去,發現這些人的說法,大同小異,甚至很多人向馬上風方麵偏移。


    杜安再也忍不住了。他“啪”的一聲,將手中的文書砸在桌麵上,無數張紙,飛揚開來。杜安冷笑說道:“都拿我當傻子嗎?如果真是馬上風,何至於這麽多人過來。”


    下麵侍女仵作跪了一地。


    “大人,”單庭芳在杜安身後說,此刻單庭芳皮膚蠟黃,嘴唇上貼著八字胡,頭發梳成了男人的發髻。再加上一身小廝的裝扮。在杜安的身後,寸步不離。


    低調,好像的不存在。


    “他們隻是不肯說而已。”


    杜安看向單庭芳,心中暗道:“我差點忘記了。”杜安本來想通過單庭芳了解一下侯中奎的內情。隻是一忙起來,將這一件事情忘記了。


    杜安說道:“你說是什麽?”


    單庭芳說道:“是合歡散。”


    此言一出,下麵就有幾個人瑟瑟發抖。幾乎要跪不住了。


    杜安心中一動,就知道這其中必然有內情。杜安說道:“你們先出去吧。”


    將下麵這些人打發走了。


    杜安才問單庭芳說道:“合歡散是什麽?”


    單庭芳說道:“我沒有見過合歡散,我知道這合歡散,還是從手帕會裏麵聽說的。這合歡散是廉訪司當初用來暗殺的。少量服用,能助長性欲。但是大量服用,就會讓人死在床上。隻是與正常馬上風情況差別不大。”


    “合歡散可以累計服用,即便多次服用,隻要到分量,也足以致死。所以,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取人性命。”


    杜安說道:“那麽他們知道這個藥嗎?”


    單庭芳說道:“或許不知道合歡散的具體情況,但是知道這個藥,而且知道,一旦出現這個死法。都是某個大人物的意思。”


    杜安陷入沉思之中。說道:“去讓魏管家過來一趟。”


    很快,魏長安到了。


    杜安將合歡散的情況告訴魏長安,問道:“合歡散在廉訪司之中是什麽情況?”


    魏長安沉思了片刻,說道:“我沒有聽過這個毒藥。因為廉訪司之中分工不同。這東西應該在具體執行任務的人手中。”


    杜安說道:“那麽廉訪司解散之後,那些專門做這種事情的人。現在在什麽地方?”


    魏長安說道:“不知道。”


    杜安說道:“或者說廉訪司遺留力量,就你這些人嗎?”


    魏長安說道:“自然不是,我這部分僅僅是吳名大人直屬部下。廉訪司是非常大的。”


    杜安說道:“那你說,這一次,是不是你們同門相殘。”


    魏長安沉默不語。


    這個態度,也讓杜安明白一些。


    杜安有些頭大。心中暗道:“這案子不好查啊。”


    廉訪司雖然有積極的一麵,但不可否認的是,本質上是做髒活的。在這方麵是專業的。


    不過,好歹是一條線索。


    杜安問魏長安與單庭芳說道:“你們知道合歡散的配方嗎?”


    魏長安自然說不知道。


    單庭芳說道:“廉訪司在的時候,都是最高機密,更不要說而今了。”


    杜安微微一笑,說道:“好在有一個線索。拿就查吧。先查侯中奎的飲食,再查侯中奎的女人。總是要查出來的。”


    ------


    金鳳樓後院之中。


    劉祐真也在查看各方麵傳來的消息,內心之中有一些焦躁。


    忽然聽到外麵有人來報:“禦史台蘇大人來訪。”


    劉祐真說道:“請。”


    片刻之間,蘇天爵就過來了。他行禮之後落座。


    寒暄了幾句,蘇天爵說道:“殿下,這案子查到什麽地步了,可否告知?”


    劉祐真說道:“剛剛查,怎麽蘇大人有事。”


    蘇天爵說道:“也不是什麽大事。不過,想來還是告訴殿下一聲。禦史台監察百官,三十六道禦史,巡視天下,說起來威風八麵。但是得用的人手其實也沒有多。整個禦史台才不過千餘吏員。至於能幹的吏員更少了。”


    劉祐真好像聽明白了,又好像沒有聽明白。說道:“蘇大人的意思是?”


    蘇天爵說道:“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禦史台那邊缺人。想問問大人,什麽時候可以結案。我好將這些人手調走。”


    劉祐真一愣。這事情不好辦。


    其實很多事情,能破案都是人海戰術。別的不說,金鳳樓這麽多人,每一個人都要錄口供。寫材料等等事情。這些看似瑣碎無聊的事情,是需要大量的人手。


    而且最好是熟手,因為生手在很多時候抓不住重點,會遺漏很多關鍵信息的。


    其實治安司這種熟練人手也不多。


    畢竟之前治安司幾乎處於半廢狀態。雖然劉祐真一直在整頓,斥退老弱。補充青壯,並招納一些人手。隻是這都需要時間。所以,這一次辦案,劉祐真並沒有將各方勢力都排斥出去。


    就是因為需要各個衙門熟練人手。


    否則單單靠治安司衙門人手去排查摸底,需要的時間太長了。


    蘇天爵這樣做,幾乎是釜底抽薪。


    劉祐真說道:“這麽急嗎?”


    蘇天爵說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我與殿下說一句實在話,侯中奎是什麽人?你知道,我也知道。這樣的人本就不該讓禦史台來查。你說查出來也好,查不出來也好。都不是什麽好事。”


    “下官也知道殿下一腔熱血,想要讓真相大白於天下,也不辜負河中侯家,世代為朝廷效力。隻是凡是要為陛下著想,陛下聖譽為先,侯中奎生死為後。殿下應該想的是如何不傷及陛下聖譽的情況結案。”


    蘇天爵所在禦史台是外廷,與宮裏的事情牽扯越少越好。這就是為什麽蘇天爵說,這事情由禦史台查出來並不好,甚至想避嫌。因為君臣之間的權力劃分。大魏相權與君權可以分庭抗禮。政事堂聯合意見,即便是陛下也要退避三舍。


    也正因為如此,外廷在關係到宮內的事務上,都不敢多插手。


    擔心引起皇帝疑心。


    覺得外臣在朝廷上的權力尚可容忍。但是這些人插手宮廷事務,是想做什麽?做霍光嗎?


    有些事情不能說得這麽明白。但為臣子要有自覺。


    當然了,這還是因為當今崇仁帝,有祖宗留下好家底,大部分外臣才有這樣的自覺。這等再過幾代,皇室根底空了。外臣們的大概就要說,天子無私事了。


    反正一張嘴兩片唇想怎麽說就怎麽說。


    劉祐真說道:“孤謝過蘇大人了。隻是這一件事情,是父皇交給我第一件差事。總不能這樣草草結束。”


    蘇天爵說道:“可是四皇子的意思?”


    這話不知道,劉祐真不知道該怎麽接,也就沉默了。


    蘇天爵說道:“殿下,有些事情也要為自己著想啊。三思而後行。殿下真惡了陛下。趙郡王也未必能幫上什麽忙。”


    劉祐真基本已經料定蘇天爵地跟腳了。大概率是東宮那邊的。隻是知道歸知道,政治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情。現在也不是撕破臉的時候。


    劉祐真說道:“孤知道了。還請蘇大人給我一點時間。”


    蘇天爵說道:“既然殿下這麽說了。”蘇天爵伸出一根手指,說道:“那就一旬。一旬之後,禦史台的人手,我會撤走的。”


    劉祐真說道:“好。就一旬。”


    蘇天爵說道:“還請殿下多想想我說的話。臣告退。”


    劉祐真目送蘇天爵離開。嘴角微微一抿,說道:“請杜師過來。”


    立即有人答應一聲,去請了。


    劉祐真皺眉,一天下來,幾乎沒有一點線索。還遇見這樣的事情。一時間覺得頭大。但越是如此。劉祐真就越是絕對不對。


    侯中奎的死,不值當東宮一派費如此大的精力。劉祐真換位思考,怎麽想都覺得不劃算。那麽東宮如此大力度參與這一件事情,到底是為什麽?


    侯中奎有什麽秘密,不能被別人知道。即便真有什麽秘密,人已經死了。至於如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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