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去找那個大蛤蟆幫忙?”


    我隱隱猜出老古的打算,畢竟這是一個具體情況未知的天宿煞,兇邪程度恐怕要比柳河潭的劉氏還要恐怖。


    老古點點頭表示默認,我們兩人放開腳步,在山路上快速的行走。


    崎嶇不平的山路,對於我們來說如履平地,就算是我也應付自如。


    這麽多年的訓練,可不是白訓練的,我平時輕輕鬆鬆的跑十公裏山路,都是臉不紅心不跳。


    一個多小時以後,我們已經深入無人原始森林區,雖然五六年沒有來過了。


    但是,老古還是輕鬆的找到了炙炎潭附近,這裏的樹木非常茂密,炎炎夏日卻幾乎沒有一縷陽光,能夠照射進來。


    當我們進去那個巨大山洞裏麵,還沒有抵達最裏麵,就從深處傳來兩聲巨大的蛤蟆鳴叫聲。


    到了最裏麵的時候,就看到炙炎靈碩大的身體,已經出現在那裏,看樣子它隔很遠就感應到我們的到來。


    “呱呱……”


    那隻小蛤蟆,叫了兩聲跳到我們麵前,體型要比六年前又大了一圈,似乎看到我們非常開心,炙炎靈叫了一聲,它才不情不願的跳到後麵。


    “大仙,我們爺孫兩人此次到來,有要事相求。”


    事態緊急,老古開門見山,快速詳細的把天宿煞的事情說了說,闡明了對方的兇邪,希望炙炎靈能出麵助一臂之力。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賜吾紙身之魄,紙靈之魂,起!”


    說完事情以後,老古從法器包裏麵,拿出了一個折好的紙人,念起法器,單手指在地上紙人,紙人馬上冒出一陣白煙。


    下一刻,紙人就像是活了一樣,站起來身子,蹦蹦跳跳的來到了炙炎靈麵前,炙炎潭的泥漿對它完全沒有影響。


    老古用的這一招叫紙人賦魂術,就是賜予一個由符咒折成紙人短暫的魂魄,讓它能夠具備人的一定特質,有許多不可思議的妙用。


    當紙人來到炙炎靈麵前以後,它伸出舌頭纏住了紙人,馬上就用出了妖攝三魂術,下一刻,它就口吐人言。


    “既然道長拜托,我一定傾力相助,隻是天宿煞是天降邪物,實力極為恐怖,就算是我出麵,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修道之人,除魔衛道是本責,天宿煞至邪至兇,如果不消滅,這方圓百裏恐怕都生靈塗炭,大仙傾力相助,我們也會以命相搏。”


    老古義正言辭的迴答。


    “道長高風亮節,讓人欽佩!”


    炙炎靈讚歎一句,話鋒一轉說道:“如果由昊陽小友出麵,請出百槐洞裏麵的鬼麵紫鱗蛟,消滅這天宿煞就十拿九穩了。”


    我聽了以後心裏大喜,連忙說道:“蛟龍?老古,百槐洞還有蛟龍?”


    心道,如果真能請出一條蛟龍,那不是輕鬆搞定天宿煞。


    老古聞言非常不悅的斜了我一眼,然後提高聲音說


    “大仙,既然想與我孫子結下善緣,卻不想承受一絲因果,恐怕善緣是結不了多少。”


    炙炎靈聞言沉思了一會,緩緩說道:“道長說的有道理,你們二人先去,等待天色降下,我會趕到桑葉村附近,關鍵時刻我自會出手。”


    “如此就多謝了!”


    老古也不磨嘰,道謝一句,帶著我就出了山洞,匆匆忙忙的向桑葉村趕路。


    “老古,既然有更厲害的幫手,為什麽不請?”出洞以後我非常不解。


    “人情債難還,鬼神債更難還,我是為你好!”


    老古一句話就打發了我,一路上不敢有絲毫懈怠,終於在下午五點多的時候趕到桑葉村。


    我們還沒有進入桑葉村,就有幾個村民遠遠的跑過來,是桑葉村的村長讓他們在這裏等候,接到我們以後,匆匆忙忙的就把我們帶進村裏麵。


    等我們趕到桑大海家裏以後,遠遠看到他家外圍,圍了許多村民,但是距離都特別遠,顯然桑大海家的邪事,讓所有人都非常忌憚。


    “老古先生,你終於來了,大海家的事太邪門了!”


    桑葉村村長看到老古以後,激動萬分。


    “村長,大海家的事情非常兇險,你讓大家都散了,不然會有生命危險。”


    老古匆匆丟下一句話,村長聽了以後,連忙對著村民高聲喊話起來,村民聽了以後,都嚇的趕緊迴家緊閉家門,村長看了我們幾眼,最後也匆匆迴家了。


    我們來到桑大海家的時候,馬上就看到桑大海說的兩具碎屍,恐怖血腥的模樣,就和桑大海說的一模一樣,看的我頭皮發麻。


    桑大海手持一柄砍柴刀,雙眼通紅的站在兩具碎屍中間,屋子裏麵站著一個相貌極為刻薄的農村老婦,顴骨極為突出,她就是桑大海的媳婦王麗芬。


    王麗芬旁邊還站了一個又矮又胖的中年漢子,麵相與桑大海有幾分相似,正是桑大海的兒子桑寶樹,桑寶樹麵相雖然憨厚,但是眼睛裏麵,卻流露出兇惡的眼神,看起來就不是善茬。


    桑大海手持砍柴刀,正在與老婆兒子對峙,他們中間還站著一位穿了一身破舊警服的中年人。


    此人名叫鍾嶽,是我們方圓百裏十幾個村子,唯一的一個官方人員,算是我們附近村莊的片警吧!平時附近所有村莊的小孩戶口,老人銷戶,這些都是他一人辦理。


    “老古先生,你可算來了!”


    鍾嶽山看到我們以後喜出望外,連忙迎了上來,鍾嶽山雖然是警察,但是常年在大山裏工作,精精怪怪的事也見識不少,有時候也會和我們有接觸,知道許多事情,並不是科學可以解決的,平時對我們也非常尊敬。


    “鍾叔,你怎麽在這裏?”我非常好奇的詢問,因為路途遙遠,一年都見不到他兩次。


    “我今天下午過來給村裏小孩上戶口,來了就聽說鬧出人命,出於職責就來看看,沒想到桑大海像瘋了一樣,不管如何都不讓我查看屍體。”


    鍾嶽山為難的說,王麗芬見有人幫腔,立刻用尖利刻薄的聲音說道:“沒錯,老古先生,門口擺著兩具屍體太不吉利了,死老頭就是不讓我們處理。”


    老古麵色陰沉的看著地麵的兩具屍體,對著桑大海說道:“你做的非常好,如果你們動了屍體,必然命喪當場。”


    桑大海聽了老古的話,繃緊的身體終於鬆懈下來,軟軟的癱坐在地上。


    “鍾警官,這兩個人的身份查出來了沒?”


    “查出來了,一個是村裏老光棍,叫桑老色,為人極為好色,一個是村裏的小流氓,叫桑二蛋,和桑老色差不多,一路貨色。”


    老古聽了以後,衝著桑大海問道:“桑大海,這兩人與你家可有過節?”


    “這個……”桑大海猶豫了一下,正要說話。


    “沒有,他們兩個平時和我家來往不多,沒什麽仇恨。”


    王麗芬突然出來打斷丈夫的話,跑出來惡狠狠的看了他一眼,桑大海馬上就閉嘴了。


    “王麗芬,你兒媳的事情非常棘手,如果有絲毫隱瞞,都可能出人命。”


    老古厲聲的警告,沒想到王麗芬絲毫不怕,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就是不可能透露一絲一毫。


    桑寶樹也是一言不發,桑大海在媳婦的威壓下,也不敢再多言,老古冷著臉看了他們一家人,也就不再和他們廢話。


    “昊陽,布一個四象困煞陣。”


    我連忙拿出十幾個銅錢,按照陣法位置,在兩具屍體周圍,擺出了兩個四象困煞陣,陣法可以讓兩具屍體暫時不會屍變。


    “如果你們擅自陣法,必有性命之危,好自為之。”


    老古聊下一句話,就帶著我離開,鍾嶽山也連忙跟了上來,詢問接下來該如何辦。


    “鍾警官,你難道沒發現屍體的異常?”


    “當然看出來了,屍體碎成那樣,鮮血卻凝聚不散,並且沒有外傷痕跡,非常奇怪。”


    “你看出來就好,此事非常兇險,處理不好方圓百裏屍橫遍野,你最好早點離開。”


    “這麽嚴重,那我更不能走了,我得保護人民群眾的安全。”


    鍾嶽山聽了以後更不願意走了,事態緊急,老古也沒空理他,我們三人一路來到了桑葉村村長家,看到我們到來以後,村長滿臉疑惑,他以為我們正在桑大海家忙活。


    老古開門見山的就詢問桑大海家裏的事情,特別是桑大海兒媳的事情,聽到老古的問題,村長的臉上露出了猶豫不決的為難表情。


    “村長,這件事情處理不好,桑葉村今晚就會血流成河,雞犬不留。”


    老古厲聲嗬斥下,嚇的村長渾身顫抖,過了一會,才咬咬牙說出了一段令人極為悲慘的人間慘劇。


    桑大海的兒媳叫任巧玲,並不是明媒正娶到桑家的,桑大海夫婦人到中年才生得一子,自然極為寵愛,就算是家境貧寒,也把讓桑寶樹一點苦都沒吃。


    因此,桑寶樹養成了好吃懶做的性格,吃的又矮又胖,性格也極為囂張跋扈,這種人是農村人最看不上的,所以三十好幾,他都說不來媳婦。


    為了這件事情,桑寶樹整天在家裏發瘋,逼迫父母給他說老婆,最後被逼急了,王麗芬就給桑寶樹出了主意,就是從人販子手中買一個媳婦。


    任巧玲就是被人販子拐賣來的,她原本是渝省的一位姑娘,因為改革開放就南下打工,被人販子欺騙來山裏采草藥,工資非常高,沒想到來了以後,就被賣給了桑寶樹當媳婦。


    任巧玲生性剛烈,到了桑大海家裏以後,麵對桑寶樹的強迫拚死反抗,一連三天都沒讓桑寶樹得逞。


    然而,一名柔弱的姑娘,處在這種絕境當中,又能反抗多久,直到第三天滴水未進,體力耗盡,桑寶樹才在父母的幫助下,強行占有了任巧玲。


    即使丟了清白,任巧玲還是不肯就範,於是,麵對她的就是長時間的禁錮,她被桑大海一家生生綁在床上足足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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