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最近練劍?”


    李現沒想到一大早楚文竟然登門拜訪,用飛魚劍甩了一個自認為帥氣的劍花然後順暢的將劍歸鞘,行雲流水,


    “哈哈哈,是的,楚大哥有事?”


    練劍這件事李現不打算多說,畢竟以自己剛來時候的孑然一身,再加上目前微博的薪水,不管是去買劍術秘籍還是買劍本身都是一件遙不可及的事情,這裏麵要是解釋起來怕是又得繞十萬八千裏,


    楚文今天大早來找李現並非是心血來潮,


    昨天他遇到院長嚴宜修,特意問了李現的事情,才知道這幾天李現根本沒去找院長談關於調崗的事情,想著以為他不知道院長前段時間外出已經迴來了,剛好今天一大早有課,所以他想著趁著吃早飯的功夫去提醒一下李現,


    沒想到卻是碰著李現在宿舍的院子裏耍起了長劍。


    這柄劍以楚文的眼力看下來至少應該是匠器,


    窮文富武,


    匠器的價格可不低,以李現現在的薪資待遇想買匠器得攢錢很久,而且看其動作行雲流水應該是練過一段時間了,


    再聯想著李現沒去找院長談調崗的事情,楚文算是明白了,感情這外國人不缺錢,


    “嗬嗬嗬,沒事,剛好早課路過你這裏,過來看看你,”


    “哈哈哈,謝謝楚大哥,剛好,走一起食堂。等我一下,我換身衣服。”


    李現能看得出來楚文的欲言又止,但是終究是沒點破,楚文對他不僅僅是救命之恩,平日裏對自己的照顧有加,這份恩情李現想在走之前還掉,至少是不再牽掛。於是剛好就拉著楚文一起去吃飯,順帶的聯絡一下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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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除了楚文起了個大早,方秀寧也起了個早,


    吃完早飯,方秀寧就獨自一人來到了東城瀚海幫的直營店鋪瀚海漁鋪。


    瀚海漁鋪在東海城東門靠近城門的位置,地理位置得天獨厚,很多進城的漁民或者過來買魚的鄉親都會選擇在這裏交易,


    不同於瀚海幫在外的口碑,瀚海漁鋪買賣倒還算是公道,所以這裏的生意每天都是不差的,屬於薄利多銷,


    但是隻有方秀寧這一類被常年被瀚海幫欺壓的漁民才知道,其所謂的薄利多銷之中流淌的都是他們這些人的血汗。


    瀚海漁鋪的早市人頭攢動,方秀寧擠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徑直走向櫃台。


    櫃台後的老板是個中年男子,一臉精明,


    看到方秀寧,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詭笑。


    “方姑娘來了。”


    老板麵笑皮不笑的看了一眼方秀寧,然後指了指後麵的樓梯,“方姑娘如果是前來還錢的話,還請樓上說話,我們當家的在樓上呢”


    說話間,後麵的樓梯突然傳來咚咚咚的聲音,


    下樓的不是別人,正是也是今天過來交錢的牛家人,


    四目相對,


    方秀寧對於牛家人的做派說不出的厭惡,


    事發到現在,牛家人不僅僅一句道謝都沒有,甚至私下裏還流出不少埋怨父親多管閑事的閑話,說著要不是父親上前搶奪魚艙也不會翻,要不是父親上前和瀚海幫的人對峙,事態也不會擴大,


    下樓的牛家人也看到了前來交錢的方秀寧,四目相對後立馬躲閃開,掩麵著急忙慌的下樓離開漁鋪。


    店老板見此倒是再次不以為意的笑了起來,“方姑娘上去吧,這會大當家的應該是得閑了、”


    看著店鋪老板精明的嘴臉以及剛才牛家人慌慌張張的摸樣,方秀寧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倒不是怕他吳老大光天化日在這東海城能做什麽,而是怕這個還錢的事情,怕是會有多出一道轉折。


    方秀寧深吸一口氣,穩定了一下心神,然後毅然決然地走上樓梯。


    樓上的房間布置得頗為豪華,一張紅木大桌占據了房間的中央,吳老大坐在桌後,手中把玩著一隻玉質匕首,眼神中透出一絲陰冷。


    “方姑娘,你來了。”吳老大見到方秀寧,臉上露出一絲假意的笑容,“果然方姑娘是講信用的人,我果然沒相信錯人,”


    方秀寧看著吳老大的嘴臉也懶得說話,掏出口袋的一帶銀子遞到吳老大麵前,“吳幫主還勞煩清點一下,如果沒什麽問題的話,這件事情就兩清了。”


    吳老大接過銀兩,用手掂了兩下,然後緩緩抬起頭,目光銳利地盯著方秀寧,“方姑娘,這470兩銀子的確是收到了,但是就在剛剛,這個事情突然有了轉變,牛家人跟我說,他們對於這件事情的判責有異議,所以僅僅打算繳納200兩賠償金,剩餘的600兩得讓你們方家來,所以按照他們的說法,你們的470兩應該還差130兩。”


    聽聞此言,方秀寧本就是冷若冰霜的臉一下子變得更加的陰沉,“吳幫主,一開始說的,現如今臨時變卦不合適吧,再說了,這是牛家人覺得,我方家覺得470兩也不應該,我能拿迴來300兩,剩下的500兩,讓她牛家來麽?”


    或許是早就想到方秀寧會有這樣的說辭,吳老大聽了也是嗬嗬直笑,然後不慌不忙的將方秀寧遞過來的銀兩塞進了抽屜,


    “所以對於牛家的提議我是拒絕了,你放心我吳老大不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但是你要知道,這470兩還僅僅是貨損的錢,我們瀚海幫的兄弟被你那老父親打傷的錢還沒算呢。”


    方秀寧的心中怒火中燒,但表麵依然保持冷靜,“吳老大,不要的得寸進尺,470兩已經是我們方家的極限了。當初你們可沒說470兩之外還有其他說法,當真是覺得你們瀚海幫是東海漁民的天麽?”


    此刻方秀寧本想下意識的握緊手中的佩劍,但是一想到劍已經被賣給了李現,對於吳老大的逼迫就越發的憤恨。


    吳老大好整以暇的看著方秀寧逐漸的動怒,慢喲喲的說道:“嗬嗬嗬,方姑娘莫要動火,據說方姑娘現如今在給你拿情郎當劍師,不知道多收一個徒弟如何,我家那小兒子最近也想拜師學劍呢?!”


    方秀寧不知道吳老大是從哪裏得到的消息自己要教李現學劍,至於其口中的小情郎這樣的詞自然自動的被氣過濾,他還不至於為了這種口舌之爭去生氣。


    “若是我不答應呢?”


    吳老大微微一笑,眼神中透出一絲威脅,“不答應?那麽這130兩可就得落到你們方家人身上了,當然要是你們不願意,歡迎你們把官司打到緝捕衙門,我相信楊大人一定會我們貧苦漁民做主的。當然如果你覺得僅憑你一階劍師的實力就能覆滅我們瀚海幫,那我也自認栽如何?”


    方秀寧的心中怒火更盛,但她知道,吳老大說的並不是空話。


    楊大人與瀚海幫的關係眾所周知的密切,如果真的把官司打到緝捕衙門,他們方家隻會更加被動,至於憑借一己之力覆滅瀚海幫,這種事情也就在夢裏存在,瀚海幫存在這麽多年,其跟東海城的各方勢力盤根錯節,可不是簡單的來幾個武師就能覆滅的了的。


    “卑鄙!”方秀寧忍不住低聲咒罵了一句。


    吳老大嗬嗬一笑,毫不在意地說道:“嗬嗬嗬,謝謝方姑娘誇獎,這年頭生意難做,沒有點門道我們小幫小派的也難以生存啊,你說對不對,這件事情我們也不咄咄逼人,給你三天時間,要麽去我家給我兒子當老師,時間不長,兩三年就行,要麽你們把130兩白銀結了,這事情就算了了,慢走不送。”


    方秀寧咬了咬牙,心中充滿了憤怒和悲哀,深吸一口氣,強忍著怒火,轉身走下樓梯,


    “方姑娘,我等你的好消息。”


    下了樓梯,方秀寧還能聽到從後麵傳來的吳老大得意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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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五點,李現忙活完書院裏麵的雜活,換了一身幹淨利落的衣服,拿著新買的飛魚劍直奔方秀寧家。


    方秀寧家也在東城,不過相對比書院所在的東城繁華地,他們家要偏僻一些,


    找了幾個街坊打聽,三拐五拐,李現才來到方秀寧家所在的海星巷,


    海星巷,在李現看來可能叫海腥巷更加合適,其巷道狹窄而曲折,兩側的房屋大多是簡陋的木結構,屋頂上覆蓋著灰黑色的瓦片,偶爾可以看到幾處破損的地方,巷子裏的地麵由青石板鋪成,由於長時間的雨水衝刷和行人踩踏,已經變得有些凹凸不平。路邊堆放著一些漁具和網具,偶爾還能看到幾條晾曬的魚幹,散發著淡淡的海味。


    李現沿著巷子慢慢前行,不時有漁民從身邊走過,他們大多穿著粗布衣裳,臉上帶著疲憊的神情。偶爾有幾個孩子在巷子裏追逐嬉戲,純真的笑聲倒也給這條小巷增添了幾分生機。


    不一會兒,李現來到了方秀寧家的門前。


    方秀寧家的院子不大,但收拾得井井有條。院門是用木頭製成的,上麵掛著一塊刻有“方家”字樣的牌匾,雖然有些陳舊,但依然能看出主人的用心。


    院牆不高,上麵爬滿了綠色的藤蔓植物,給這個一進出的院子增添了幾分生機。


    李現輕輕敲了敲門,片刻後,門被打開了,方秀寧出現在門口。她穿著一件素色的衣裙,頭發簡單地挽在腦後,顯得清秀而堅韌。


    “李兄,來的挺準時!”方秀寧微笑著問道,但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


    李現微笑著點了點頭,“方姑娘。”同時看著方秀寧的表情,也疑惑,難道瀚海幫的事情沒有解決?按理說不應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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