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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狼沒有動,更沒有一絲疼痛之色。


    他的胡子就算是被拔光,仿佛也休想令他有一絲痛苦,更不會令他皺一下眉頭。


    狗頭鍘邪笑著,“你看他們怎麽樣?”


    無生不語。


    小蝶已點頭,她已承認他們真的很棒。


    狗頭鍘忽然盯著地上那黑衣人,臉上笑意漸漸已消失,“這是從棺材店逃出去的。”


    無生不語。


    “你們不知道這人是誰找來的殺手?”


    無生不語。


    小蝶已點頭。


    她已很想知道是什麽人下的手,是什麽人過來要下殺手?


    狗頭鍘盯著最後那名官差,“四狼,他說了嗎?”


    “沒有說。”四狼忽然迴答,他的迴答並不比大狼慢。


    “為什麽沒有說?”


    “因為我們沒有給他說話。”


    “你們為什麽不讓他說話?”


    “因為你沒有吩咐。”


    狗頭鍘點點頭,臉上沒有笑意,卻有了滿足之色。


    看他的神色,顯然對他們的做法很滿意。


    四狼與大狼也沒有什麽不同之處,臉上也沒有什麽異樣的神情,也是野獸般兇狠而瘋狂。


    “你們為什麽將他折磨成這樣?”狗頭鍘忽然盯著四狼。


    “因為他想逃,所以我們要折磨折磨他。”四狼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忽然就說了出來。


    “你們怎麽折磨他的?”


    “他逃到湖麵,我們就用湖麵上該有的法子去折磨他。”


    湖麵上有什麽法子去折磨?小蝶不懂,難道湖麵上有幾種折磨人的法子?


    她忽然已生出好奇心,因為這湖水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就算是想從上麵去找法子去折磨別人也很難找到。


    狗頭鍘看了看小蝶,似已看穿了小蝶心裏所想。


    “你們在湖麵折磨他?”


    “是的。”


    狗頭鍘點點頭,神情變得很奇怪,仿佛對什麽有點不太明白,“你們在湖麵上用了多少種法子去折磨他?”


    小蝶又有點不懂了。


    湖麵上能有多少方法折磨人?這有點令人難以相信。


    “我們隻用了二十二種法子。”四狼居然說的很清楚,也很簡潔。


    這句話說的很令人費解,因為隻用了二十二種,那就是說他們還沒有將法子全部用光。


    小蝶盯著地上那黑衣人,不由的可憐那黑衣人。


    狗頭鍘臉頰上的紅光緩緩已變得更濃,更亮,他顯然已過度滿意,已過度滿足。


    他點點頭,看了看無生,又看了看小蝶,“你們居然沒有用完法子?”


    “是的。”


    “你們對這人居然手軟了?”狗頭鍘臉上並沒有一絲責備之色。


    可是四狼已有了變化,額角冷汗已沁了出來。


    他明顯對狗頭鍘的畏懼很重,那口鍘刀的厲害,他顯然並不是見過一次,也許也見過很多次辦事不利的人被他活活鍘掉了。


    狗頭鍘鍘人也許像是天氣,隨著他的需求而定。


    他喜歡什麽時候開鍘,就會什麽時候開鍘,並非是否犯法。


    死在那口鍘刀下的人也許絕大多數並不是犯法,而是他想要鍘人。他喜歡去鍘人,很多人就會無法逃避,甚至幹脆震斷經脈死去。


    額角冷汗已更多,他忽然拔出刀。


    刀光一閃,忽然又消。


    刀“叮”的被狗頭鍘捏斷,“你要自殺?”


    四狼點點頭。


    “你為什麽要自殺?”


    小蝶也覺得驚奇,這件事做的本就不錯,為什麽要以死謝罪?


    “因為隻用了湖麵上二十二種折磨人的法子,所以我該死。”他說的很肯定,也很認真。


    “為什麽隻用了二十二種法子?”


    “因為我們再用多用一種,這人就會死去。”


    “那也是他的錯,不是你們的錯。”


    “錯了就是錯了,不分誰的錯。”額角冷汗更多,說話卻很冷靜,也很肯定。


    小蝶驚呆。


    這人居然是一根筋,不會轉彎,錯了就是他的錯,無論是什麽原因造成的,都是一樣,都是自己的錯。


    隻要錯了,他就應該接受死亡,他也不願逃避死亡。


    也許有人會說這人腦子被驢踢了,腦子已壞了。


    狗頭鍘點點頭,四狼的刀才入鞘。


    “你們湖麵上折磨人法子一共多少種?”


    “三十六種。”


    透過窗戶,可以清晰的看到柔風浮動,湖麵漣漪起伏著。


    小蝶怎麽也找不到三十六種折磨人的法子。


    狗頭鍘看了看地上那黑衣人,“他是不是還可以說話?”


    “可以。”四狼說的更認真,更肯定。


    “你讓他說說話。”


    四狼點點頭。


    他忽然將這人一把抓起,抖了抖,這人忽然已睜開眼睛,蒼白而沒有一絲活力的死魚眼,竟已有了絲絲光亮。


    “你是老幾?”四狼問話居然也很直接。


    黑衣人緩緩張開嘴,吐出兩個字,“張三。”


    “你家幾口人?”


    “三口人。”


    “你老婆有沒有死光?”


    “沒有。”


    “你老婆有沒有跟別人跑了?”


    “沒有。”


    小蝶苦笑,四狼的話令人不由發笑。


    黑衣人居然也迴答了。


    四狼不再問了,閉上嘴麵對狗頭鍘,他麵對狗頭鍘,仿佛是孤獨而瘋狂的野獸麵對心中神靈,老老實實的麵對著,任由神靈驅使,任由神靈折磨,也不會有一絲畏懼,更不會有一絲怨惡。


    手鬆開,人已軟軟倒下。


    狗頭鍘點點頭,又深深吐出口氣,眸子裏已有些許厭惡之色,“夠了,你問問重點。”


    四狼點頭。


    忽然又將這人一把抓起來,抖了抖,這人緩緩睜開眼睛,睜開的很緩慢,死魚眼似已更白,又白又暗。


    “你是殺手?”


    張三點點頭。


    “來殺無生的?”


    張三點點頭。


    “什麽人讓你來殺無生?”


    “錢百萬。”


    四狼點頭,不再說話。


    他的手卻沒有鬆開,依然握得很緊。


    這人雖然是一根筋,卻不是蠢蛋,所以在等著,等著狗頭鍘繼續問。


    多年的跟隨已摸到了規律,對狗頭鍘的那種規律。


    狗頭鍘是閉上眼的,似已疲倦、厭倦,他緩緩又睜開眼睛,盯著四狼,“你相信這是真的嗎?”


    “不信。”


    “為什麽?”


    四狼沒有說話,忽然從張三腰畔摸出個錫紙,錫紙折疊的很整齊,這裏麵的東西顯然很重要,四狼遞給狗頭鍘。


    狗頭鍘點點頭,並沒有接到手裏,“這是什麽?”


    四狼打開錫紙,裏麵漆黑的針已現了出來。


    “斷魂針。”


    狗頭鍘點點頭,“銀針公子的人?”


    四狼點頭。


    狗頭鍘點點頭。


    他拍拍四狼的肩膀,仿佛對此很滿意。“不錯,你們辛苦了。”


    四狼點頭。


    狗頭鍘指了指張三,又指了指那麵湖水,“現在你們可以將剩下折磨人法子用完了。”


    四狼點頭。


    他忽然將張三拉到湖水裏,四匹狼都走了過去。


    狗頭鍘邪邪的盯著無生,“這是不是已知道了一點消息。”


    無生點頭。


    “至少知道銀針公子要殺你,是不是?”狗頭鍘笑了笑。


    他的笑意令人厭惡而懼怕不已。


    一個天天靠近鍘刀的人,也許都帶著那種令人沉悶、窒息的血腥味。


    無生點頭。


    “你是不是已知道什麽人要殺你了?”


    無生點頭。


    狗頭鍘忽然盯著小蝶的眸子,隻是笑了笑。


    小蝶激靈靈抖了抖,外麵雖然柔陽漫天,沒有一絲冷意,她卻覺得一股寒意從背脊飄起。


    “你既然已知道什麽人要殺你,就應該知道什麽人要幫你了。”


    無生不語。


    空空洞洞的眸子盯著、戳著那麵湖水,湖水漣漪縱縱,幾個人已在折磨著張三。


    他們折磨張三,仿佛是孤獨而瘋狂的野獸在折磨著溫順而無力的羔羊。


    他仿佛很欣賞這種折磨人的法子。


    小蝶沒有看湖麵,她雖然想知道那些折磨人的法子,卻不願去看。


    狗頭鍘盯著無生的眸子,他仿佛也欣賞這種眸子,“你是不是已想通錢百萬要幫你。”


    “他為什麽要幫我?”


    “銀針公子與錢百萬都是這裏的豪強,找你目的顯然不同。”


    無生不語。


    “銀針公子想要殺了你,帶走小蝶與那幅畫。”狗頭鍘笑了笑,又接著說,“而錢百萬是想要帶走小蝶與那幅畫,並不是要殺你。”


    無生不語。


    空空洞洞的眸子裏仿佛隱藏著無法理解的智慧與力道,他仿佛知道這一點,知道的仿佛比別人想象中還要多。


    小蝶卻已有點急了,“錢百萬是不是不願無生死在銀針公子手上?”


    狗頭鍘點頭,他的笑意已有點疲倦,“是的,所以才找了兩個高手去八仙樓。”


    小蝶已明白,那兩人就是震天湖與一洞。


    她忽然從懷裏取出喜帖,紅紅的喜帖,現已沒有一絲價值,卻隱隱透著一股股陰謀、詭計。


    狗頭鍘忽然走了上樓,不再看無生一眼。


    也許他真的很疲倦,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無生也沒有看他一眼。


    狗頭鍘請他過來,隻是單單說明這一點?分清誰想幫他?誰想殺他?


    他是不是還有別的用意?是不是希望他不要去找錢百萬?因為他們本就是朋友?


    小蝶癡癡的凝視著喜帖,輕咬嘴唇,柔柔笑了笑,“他還是走了。”


    無生點頭。


    “他為什麽跟我們說這些話?”


    無生不語。


    “他是不是怕我們摸不著方向?”


    無生不語。


    他忽然走向長街。


    柔風飄飄,吹在軀體上,仿佛是多情少女的戲弄,歡快、刺激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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