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白驚訝她的通透又好奇她既然如此聰明,為什麽現在才開始對付桑家。


    ”王爺,我說對了嗎?“


    桑穆晚不知道他的心思,喝茶時見桌上放著一本折子,剛準備仔細瞧兩眼,長風搶先一步把折子拿走了。


    “主子,外麵那些屍體怎麽處理?”長風裝作看不到桑穆晚的不滿,詢問道。


    “這些人怎麽說也是禹王花銀子養出來的,如今死了,總要讓他瞧瞧屍首吧。”裴寂白說得雲淡風輕,桑穆晚卻開始替禹王肉疼了。


    長風出去後,裴寂白轉身往裏屋走去,幾步後迴頭,見桑穆晚還坐在桌前喝茶,擰眉,“可需要本王讓人送兩個小菜,一壺好酒過來?”


    他這是在嘲諷她光吃飯不幹活?


    狗男人,有話不能直說嗎?


    “王爺,氣大傷身。”桑穆晚把銀針放到桌上,又拿了一盞油燈過來,今晚是第一次給他用銀針逼毒,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出不得絲毫差錯,所以他必須小心再小心。


    “王爺……”桑穆晚扭頭準備提醒裴寂白可以脫衣服了,誰知道迴頭時裴寂白已經脫了外衫,這會裏衣也脫了一半。


    若隱若現的腹肌,白皙光滑的皮膚,還有那完美的線條……每一處都誘人不已。


    從前桑穆晚眼裏隻有兩種人,死人,活人,誰能想到,穿越後她居然也成了俗人。


    “看夠了嗎?”略顯沙啞的聲音傳來,瞬間拉迴桑穆晚的思緒,抬頭時對上他不悅的神色後,尷尬的青咳兩聲,“王爺身材挺好。”


    什麽鬼?


    桑穆晚你在說什麽。


    深吸一口氣,桑穆晚拿來烈酒,給銀針消毒後,扭頭說道,“因為你身體裏的毒快要蔓延到五髒六腑了,想要把他們徹底從你身體裏逼出來,得花些日子。”


    “而今天這一次針灸,會很痛苦,還請王爺做好心理準備。”


    “無礙,下針吧。”


    這些年,刀槍火海都沒有要了他的命,他還會怕幾根銀針?


    三根銀針下去後,裴寂白的額頭開始冒汗,盡管他極力隱忍,桑穆晚還是看出了不對勁,“如果你堅持不住,今天我們可以先到這裏。”


    “不必,繼續。”


    裴寂白抓過旁邊的毛巾塞進嘴裏,深不見底的雙眸裏溢滿隱忍,桑穆晚有心想停止,但是她反問自己,若今日換做她,她會希望有人打著為她好的名義耽誤他的計劃嗎?


    “接下來三針隻會更疼,不過這次我會下手快一點。”


    一刻鍾後,桑穆晚臉色蒼白的收起銀針,去桌前拿了一條幹淨的毛巾遞給裴寂白,“接下來半個月,我都會過來給你針灸,不過隨著毒性的減弱,疼痛感也會一天天減少。”


    裴寂白此時渾身無力,見桑穆晚給他遞毛巾,下意識抬手,卻怎麽都抬不起來,桑穆晚見狀反手把毛巾放到了他的額頭上,然後一點點擦去他額頭,臉上的汗漬。


    女子獨有的香氣若隱若現地在他鼻息處環繞,裴寂白很不適應這種味道,想躲可是身體使不上力,猶豫之後,打算開口讓她離開,迴過神時發現桑穆晚正在給他擦脖子。


    二十五年來,裴寂白第一次和女子這般近距離接觸,心慌,不適應,他幾乎來不及組織語言,拚盡全力抬起手準備去推桑穆晚時房門被人從外麵打開,緊接著慕容滄溟把玩著扇子走了進來。


    “王爺你可有聽說桑穆晚這個女人……王爺,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突然有人闖入裴寂白也不知道為什麽莫名心一慌,手頓時縮了迴去,而桑穆晚沒了外力的阻擋,整個人重重的跌進了裴寂白懷裏。


    慕容滄溟看到的就是兩人抱在一塊的畫麵。


    “王爺,我什麽都沒看見,我沒事了,先迴去了。”慕容滄溟生怕裴寂白殺人滅口,轉身時還捂著眼睛。


    “本王讓你走了嗎?”略帶怒意的聲音傳來,慕容滄溟越發後悔大半夜來找裴寂白小酌了。


    一個人喝酒不香嗎?為什麽要來這裏找刺激。


    桑穆晚手腳並用,從床上爬起來後,快速收拾好桌上的東西就準備離開,裴寂白撐著床沿坐起身後,沉聲說道,“婚禮的事情,你打算怎麽辦?”


    婚禮?


    慕容滄溟和桑穆晚同時看向裴寂白。


    “王爺看著辦就行,王爺要是沒別的事情我就先迴去了。”桑穆晚離開後,慕容滄溟一臉八卦的來到床前,“王爺,什麽情況,你們真的要成親?”


    “怎麽,你耳背?”裴寂白突然話音一轉,“本王瞧著你最近挺閑的,不如本王的婚事就有你來操辦吧。”


    “別,這事我可沒經驗,而且王爺成親是大事,鴻臚寺那邊比在下閑,不如……”慕容滄溟打算討價還價,裴寂白一個眼神他立馬閉了嘴。


    從王府出來,小廝恭喜慕容滄溟,“王爺把這麽重要的事情交給主子去辦,這說明王爺器重主子,不管是對主子還是對慕容家都是好事一樁。”


    慕容滄溟看著皎潔的月光,滿臉愁容地搖搖頭,“你不懂,王爺名義上是想讓我幫他操辦婚事,其實這話裏還有另外一層意思。”


    “還有什麽意思?奴才想不明白。”


    慕容碗兒對裴寂白的心思,上到宮裏,下到街邊的乞丐都知道,而且前兩日慕容碗兒還因為裴寂白要娶桑穆晚的事情為難桑穆晚,以裴寂白的本事,如何能不知道此事?


    他什麽都知道,卻還要讓他為他們操辦婚事,這不就是想借他的口告訴碗兒,別在做不切實際的夢嘛。


    王爺不愧是王爺,即便昏睡了三年,也依舊沒有事情能逃得了他的手掌心。


    京都城又被分為東城和西城,東城住的都是商賈,普通百姓,西城住的是達官顯貴,當然達官顯貴也分三六九等,三品以上官員住在積英巷,比如高家。


    不過桑家就不住在這裏,雖然桑成是三品官員,但沒有實權,因此三品官員一派不認他,他又看不上下麵那些官員,所以還住在從前的地方。


    王爺公主們的住處離皇宮最近,地段也最好,不過這些人都怕裴寂白,所以建府邸的時候都十分默契地遠離了他,所以眼下整個平陽街隻有他們這一處宅子。


    馬車駛出平陽街,桑穆晚一邊給小家夥整理衣服,一邊叮囑他等下記得喊人,小家夥大概是很少見她這麽嚴肅地說一件事情,也開始認真起來。


    “娘親可以和我仔細說下他們長什麽樣子嗎?煜兒都沒見過他們,萬一等下認錯人可不好。”


    桑穆晚語噎,她雖然有原主記憶,可見高家人她也是頭一次啊。萬一說錯了也尷尬,可若是與煜兒說她也不知道似乎不太好,就在她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迴答時,黃泉開了口。


    黃泉精確地把高家每一個人的長相,性格都形容了出來,甚至連他們的喜好都記得一清二楚。


    桑子煜聽得一臉認真,桑穆晚卻心生警惕,下車前她先讓桑子煜下車,在沒人注意的地方詢問黃泉,“你為什麽會如此清楚高家的事情?”頓了頓,補充,“是王爺的意思?”


    “是。”


    桑穆晚盯著黃泉看了一會,確定她沒有撒謊後,慢慢收迴思緒,轉身準備去找桑子煜時,高懷英抱著桑子煜走了過來。


    “晚兒,在這裏站著做什麽,趕緊進去啊,祖母知道你要來,一大早就催著下人準備了。對了,我爹和兩位叔叔今日也沒去衙門,就等著見見你和煜兒呢。”


    高府門口和其他大戶人家門口一樣,左右兩邊放著兩尊石獅子,高而厚重的大門,蒼勁有力,代表身份的牌匾,再往裏走,亭台樓閣,曲徑通幽。


    高懷英見她打量庭院,以為她對這些感興趣,熱心地幫她介紹院子裏的每一處布置,進入二門時,管家急匆匆跑過來,幸好她反應快閃神躲開才沒被撞上。


    高懷英卻急了,“王管家,你是怎麽會事,不知道今日府裏有貴客嗎?若是你剛才撞傷了表妹,小心祖父罰你。”


    管家迴過神後,連忙解釋,“老太太突然昏過去了,老奴著急出府找大夫,這才走的著急了,還請表小姐贖罪。”


    “祖母昏倒了?”高懷英一臉焦急的看向管家,“出什麽事情了,早上的時候母親還說祖母今日氣色好呢。”


    他出來接桑穆晚的時候老太太也還好好的,這才多久,怎麽就暈倒了?


    桑穆晚雖然還沒見到高老夫人,可是從高家人對她的態度,他能感受到老人家對她的疼愛,於是她快速轉身,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道,“外祖母的院子在那裏,帶我過去。”


    高懷英以為她是擔心老夫人,快速叮囑管家幾句後,帶著桑穆晚急匆匆去了蘭苑。


    老太太暈倒後,下人立刻去請了府裏的主子,這會除了高懷英,其他人都到了,十幾人圍在床前,神色焦急地等著大夫前來。


    “能讓我先給外祖母把個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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