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朱紅輕卷墨,


    灑卻銀珠畫盡妖——幕易(這是寫蓮花的,可惜不能插圖)


    此時,風雨交加,狂風肆虐,暴雨傾盆而下,天空中飄灑著密集的雨絲。雖然有雨聲的掩蓋,但由於進村的人數不足,發出的動靜還是不可避免的被村民所發現。


    麵對這些大雨中嗜血的兇徒時,村中的男人們選擇了奮起反抗。盡管他們很快就倒在了血泊之中,但他們的勇敢行為卻為其他婦女和孩子爭取到了逃跑的機會。


    女人們和孩子們驚慌失措地翻過圍牆,紛紛逃向田野或山林;有的甚至跳入了村子裏的那條河流中以求生存;然而,更多的人則朝著村子中心那座唯一的磚瓦房奪路而逃,那裏顯然是村長柳林的家。


    田野裏,橫七豎八的躺著二十餘具婦女兒童的屍首。


    楊玄甩了甩手中的刀,將刀刃上的血跡甩掉後。眼見村中不再有人往外出逃,他開始騎著馬緩緩向村子走去,燭悼陵趕緊唿喊其餘在外圍的人員跟上。


    村中原本幹燥堅硬的土路此時已經變成了一灘爛泥,每走一步都會深陷其中,仿佛要把馬蹄吞噬進去一般。楊玄無奈地歎了口氣,他順手從村口的柳樹上扯下一把柳樹葉,用力擦拭著自己的雙手。


    楊玄騎在馬背上,透過低矮的籬笆牆,他可以清晰地看到院舍內隨處可見的屍首。這些屍體有的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有的靠在牆邊,還有的橫在院牆上,形成一幅恐怖的畫麵。然而,對於經曆過無數生死的楊玄來說,這樣的場景並沒有引起他內心的波瀾。他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仿佛這一切再正常不過了。


    當他們終於來到那棟磚瓦房時,楊波正安排手下的兄弟試圖破門而入。然而,房頂上突然冒出了兩個手持獵弓的男人,他們瞄準了撞門的吳烈等人,準備放箭攻擊。可惜的是,獵弓的力度遠遠不夠,而且在風雨交加的環境下,他們的射箭技術也顯得非常生疏,根本無法準確命中目標。


    楊波作為一名擅長使用弓箭的戰士,看到這種情況後立刻取出了一張兩石強弓,拉滿弓瞄準了房頂上的那兩個人,並連續射出兩箭。箭矢在空中疾馳而過,瞬間射中了那兩名男子。


    隻見他們痛苦的捂著傷口,隨即就與被掀起的瓦片一起翻滾下了房頂掉入院內,隨之而來的是院內傳出的哭喊聲和對楊玄等人的咒罵聲。


    柳林的大門正對著村中的那條河流,河麵上波光粼粼,倒映著藍天白雲和兩岸的綠樹。河邊的柳樹下綁著八九個衣衫不整、哭哭啼啼的女人,她們的臉上充滿了失去親人的痛苦。


    楊玄下了馬,將馬匹交給了河邊看守女人的手下,指示蔣嚴等人前去幫忙,隨後就一屁股坐在了柳樹下休息起來。


    雖然沒有合適的破門工具,但他們並沒有放棄。在幾個男人的輪番上陣下,門很快就被撞得支離破碎。門口那幾個兄弟見此情形,提著刀嗷嗷怪叫地往裏衝去。


    楊玄見狀也不著急,就這麽靜靜的等待著………


    村子和田野裏的屍體,還有俘虜的那十四個女人,加起來共計兩百三十二人。


    人肯定是有逃出去了的,畢竟他們人手不足,楊玄也不好太過苛責屬下。


    ………


    劫掠的財貨,被收集在一起,等著帶迴去再均分。在這其中發現了不少昂貴的調味品,對於這種飯都吃不飽的村子,怎麽可能會去置辦。


    楊玄腳下踩著一雙雲白色絲履,提著兩顆頭顱,緩緩地踏入柳林家中那片充滿血汙和肮髒的院落之中。原本還算整潔的院落此刻顯得格外破敗,它仿佛也知道了自己即將失去主人,失去了原本的生機與活力。


    院子的水井旁,捆綁著五六個男人,他們都臉色蒼白,身體顫抖不停,眼中充滿了恐懼。然而,與其他人不同的是,村長柳林不僅沒有絲毫畏懼之色,反而破口大罵。


    \"哈哈哈哈…\"柳林雖然被繩索束縛住手腳,但他的眼神卻透露出一抹陰毒,死死地盯著剛剛走進來的楊玄,發出一陣癲狂的笑聲。這笑聲讓人毛骨悚然,仿佛來自地獄深處。


    楊玄麵無表情地看著柳林,他一言不發,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而一旁的常生則毫不客氣,立刻走上前去,舉起手中的刀,用刀柄狠狠地往柳林的嘴巴搗去。


    柳林吐出一口鮮血,其中還夾雜著幾顆牙齒。但即使遭受如此重擊,他依然沒有停下狂笑,似乎完全失去了理智。


    院子裏的其他豺狼們麵麵相覷,不敢發出一絲聲音,就這麽靜靜的看著。


    楊玄看著眼前的柳林,心裏有些疑惑,但還是慢慢地走到他的麵前,將手中的頭顱輕輕地放在了他的麵前,然後開口問道:“老柳,發生什麽事情了嗎?為什麽笑得如此開心,可以跟我說一說嗎?”


    聽到這話,柳林的笑聲變得更加放肆和狂妄,甚至連眼淚都忍不住流了出來。他一邊笑著,一邊說道:“哈哈哈哈,有你陪著我一起上黃泉路,我怎能不高興呢?”


    楊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冷笑,迴應道:“你家裏的人都會陪你一同上路,又何須我來陪伴呢?”他的語氣充滿了諷刺意味。


    對於柳林的言語詛咒,無非就是說本地的家族會來對付楊玄。f


    此時雖然仍在沿襲晉朝的官製,但因常年戰亂,盜賊四起,各地紛紛結寨自保。鄉鎮級別的官員已經無力再管理下轄村莊,亭裏製度也早已腐朽不堪。以富源鄉為例,該鄉下轄六個亭、四十餘個裏,但實際上卻被五個最有實力的宗族掌控。


    鄉薔夫和遊繳雖然由縣裏直接任命,但底層的吏員卻都是來自這些宗族。因此,如果得不到各個家族的支持,他們的政令甚至無法走出官府大門。


    而對於楊玄為何敢於屠了小柳村,原因在於他根本不把這所謂的五大家族放在眼裏。


    畢竟郡縣的大家族他都殺了不少,何況是這些鄉野的小宗族呢?不過土雞瓦狗耳。


    “你這個賤人生的雜種,畜生不如的東西,你不得好死!我詛咒你祖宗十八代!我呸!”柳林怒目圓睜,對著楊玄破口大罵,並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正好噴在了楊玄的臉上。


    楊玄來不及躲閃,被這突如其來的口水噴了個正著。然而,他並沒有因此而發怒,反而冷靜地對著將柳林踩在腳下的常生比劃了一個手勢。


    常生心領神會地從俘虜的女人中,扯出了柳林的妻子,然後當著柳林的麵,毫不猶豫地揮刀砍下。柳林瞪大雙眼,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妻子在血泊之中掙紮求饒。


    他怒吼道:“你不會有好下場的!我等著你!等著你……”他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絕望。


    楊玄冷笑道:“是麽,那你就好好在下麵等著吧。”說完,他再也沒有和柳林說話的興趣。


    抬腳用力踢向柳林高昂的頭顱,柳林的後腦勺猛地撞在井沿上發出一聲悶響,然後身體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嘴角流出一股鮮血,隨後便再沒了氣息。


    楊玄對著燭悼陵,冷冷地說道:“願意活下去的!去舌為奴。”他的目光掃過剩餘的那五人,沒有絲毫憐憫的吩咐道。


    楊玄的話音剛落,身後的燭悼陵立刻拔出刀,上前挨個問道:“可願活?”


    他一共問了五次,但得到的迴答卻隻有五個顫抖卻堅定的搖頭。他們寧死不屈,不願苟且偷生,閉著眼等待死亡。


    燭悼陵揮刀,五顆頭顱落下。


    整個場麵異常安靜,沒有人說話,隻有血腥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


    此時,楊玄所能信賴的人寥寥無幾,僅有常生、楊誠等數人。而其他的人,由於相處時間短暫,隻能依靠往日的威望來震懾。實際上,他們就是一群山匪,隻追求利益,沒有好處就會離開。


    以呂放為例,他背叛厲長風的原因僅僅是認為楊玄能給自己的家人一個安身之所。


    隻要楊玄能夠繼續為他們謀取利益,那些曾經上過戰場的亡命之徒就會一直為他效力。


    \"嗯,挺好的,就這樣吧。\"楊玄踩在一叢枝倒花殘的灌木叢上,心中暗自思忖著。


    對於手下進獻的女人,楊玄並未表示出拒絕之意。畢竟,她是柳林的長女,雖然並非完璧之身,但無論是模樣還是身材,都稱得上是出眾。這樣一個女人,足以滿足楊玄扭曲的欲望。


    然而,楊玄並不打算立刻享用這份禮物。他更願意將其視為一種收藏品,暫時擱置一旁,等待合適的時機再去品味其中的樂趣。此時此刻,他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


    他下令斬下村中男丁的頭顱懸在他們的院牆上,以泄私憤。


    “好了,崽子們,咱們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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