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司暮淵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仿佛要從她身上挖出點什麽大小姐的影子似的。


    今天,就在公交車上,他見到了唐曼妮上個世界的家人,所以他出手幫忙。


    交流間得知唐曼妮是江柔女兒後,他才答應暫且留在江柔家裏吃頓飯,以此打聽更多消息。


    隻是對方言語間給的信息明明白白,不存在撿孩子,收養孩子之類,唐曼妮就是一出生就在這個家,


    唯獨有用的信息就是她剛出生時,沒現在這麽逆來順受,處處受限,她小時候還是很猖狂。


    而大小姐就是嬌蠻不講理的。


    這點很符合大小姐的性子。


    所以他現在也很困惑,到底是唐曼妮是真正的大小姐,還是現在的林月扶才能叫大小姐?


    畢竟林月扶的弊端就在於太像,像是複刻出來的機器人,一言一行都照搬,讓人覺得生硬。


    而唐曼妮鮮活,卻也有不像大小姐的一麵,尤其她說,大小姐已經從她身上離開,他就更困惑。


    唐曼妮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你有什麽想說的,你就說。”


    “沒什麽想說的。”


    “沒什麽想說的,你一直盯著我幹什麽?”


    唐曼妮拿出手機,打開相機,轉了個視角,照著自己的臉,把手機攝像頭當鏡子了,


    “我臉上也沒東西啊。”她說。


    司暮淵直白開口,也不藏著掖著了,“你媽,還有你爺爺,跟大小姐一樣。”


    唐曼妮“???”


    這給唐曼妮聽傻眼了,“我爺爺是男的!”


    司暮淵“……”


    “我的意思是,”司暮淵將言語擴展了一遍,“大小姐的家人跟你的家人完全一致。


    長相上完全一致,性格上也差不了多少。”


    “不是,”唐曼妮給聽煩了,“你到底有完沒完?我都跟你說了多少遍我不是大小姐了。


    你怎麽跟聽不懂人話似的?


    你到底是喜歡大小姐啊,還是喜歡我?”


    “當然是大小姐。”


    “那不就得了,”唐曼妮沒好氣道,“我跟林月扶誰更像大小姐?”


    “林月扶。”


    “對啊,那你喜歡真正的大小姐林月扶不就行了?”


    “這不是像不像的問題,而是,是不是。”


    “所以你覺得我是?”


    司暮淵沉默了,唐曼妮卻笑了,“我發現你這人真挺好笑的。


    你那麽喜歡大小姐,你幹嘛非得找個跟大小姐有關聯的?你對得起大小姐嗎?


    就算我是大小姐,


    可你要知道,我沒有我們之間的記憶,如果沒有這份記憶的話,那我就不是大小姐了,你明白嗎?


    沒有這份記憶,我現在就是我自己,可你喜歡的,是擁有那份記憶有你們過去的大小姐,難道不是嗎?!


    還是說,


    你對一個全新的我,產生了興趣?”


    “你怎麽就知道我對你沒有一點心動?”


    唐曼妮被噎住了,當即反駁,“你瘋了,如果我不是大小姐呢?你對我心動?


    你對一個不完整的,可能不是大小姐的人,你心動?”


    “你身上有她的影子,重合的部分讓我心動。”


    唐曼妮“……”


    唐曼妮朝他翻了個白眼,“那林月扶重合的部分不多嗎?”


    “比你多。”


    “那你現在就是心裏同時心動著兩個女人唄?”唐曼妮嫌棄道,“誰像大小姐你心動誰,全世界八十多億人口,總有幾款像她的,


    你心動得過來嗎你?”


    “我隻對你心動過!”


    唐曼妮有些被嚇到了,整個身子朝遠離他的方向縮了縮,“那你這不就是背叛了你親愛的大小姐,你精神出軌?”


    司暮淵“……”


    “嘖嘖嘖,”唐曼妮吐槽,“偽君子,渣男,負心漢,你對得起大小姐嗎?”


    司暮淵“……”


    “嘖嘖嘖,”唐曼妮吐槽,“可憐那大小姐死了,要是她能活過來,得多難過啊,得掐死你吧。


    我去,上一秒對你那麽個深情,下一秒被我迷得神魂顛倒,我都心疼這大小姐。


    你怎麽好意思說對我心……”


    司暮淵聽不下去了,當即起身就要離開,唐曼妮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在他走出房門後追了上去,補充了一句,“等等,你別急啊。


    你心動我,當著我的麵說心動我,我總要給你答複是不是?”


    “不需要。”


    “別啊,”唐曼妮跑上前,攔住了司暮淵的去路,“我不給你個答複,我心裏不踏實。


    我怕你一直對我有妄想,有奢求,而我又是個善良的人,我實在不想釣著你。


    實話實說吧,


    我唐曼妮現在有喜歡的人了,是那種我想要去專一對待的男人。


    他的名字就叫柯憐。”


    一想到柯憐,唐曼妮就犯起了花癡,“你知道一見鍾情嗎?


    我以前從來不相信的,可就是昨晚,就是那一瞬間,心動就是這麽莫名其妙。


    我愛上他了。


    你懂他溫柔紳士氣質下,在冷風中吹得臉通紅的破碎小可憐感嗎?


    我心疼他,


    對一個男人心疼,就是心動的開始。


    我恨不得親死他。


    就像你當初對我強取豪奪,想要占有我一樣,我對他也產生了一樣的感覺。


    真是太喜歡了。”


    司暮淵“……”你看我想聽嗎?


    同樣的對話,上個世界,司暮淵聽到過一次。


    那還是她對他說的,一模一樣的話。


    當時她說,“我很喜歡你身上溫柔紳士的氣質,相處著相處著,就在那天,你被你爸爸揍的時候,我瘋狂心動!


    是破碎感,是小可憐的破碎感啊!激起了保護欲。


    從那一刻我就決定,就是你了暮淵哥哥!我愛你,我要跟你在一起!”


    現在看著此刻滔滔不絕,把這段話用在別的男人身上的唐曼妮,司暮淵才是真的要碎了。


    此刻唐曼妮越說越忘情,等再次觸及司暮淵哀怨的眼神,她這才收斂,隻是臨走時,還是留下了一句,“其實,我一開始對你也挺有好感的。


    可就是在你那天對我強取豪奪後,那一瞬間我就下頭了,我覺得其實你跟他們也沒什麽兩樣。


    我知道你們很好,我也不排斥床底之事。


    隻是那都是欲,跟情愛沒有關係。


    柯憐既讓我起欲,又生出情愛的人,是他讓我知道什麽是愛。


    愛就是,要為了對方從一而終,守身如玉。


    愛,隻能是一個人,不能是一群人。


    他的出現,改正了我的三觀,我現在不想給所有人一個家了,我要給柯憐一個家。”


    司暮淵“……”


    男人此刻心裏生出了某種,先掐死唐曼妮,再跟她一起殉情的想法。她已經癡了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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