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紛飛,銀裝素裹,一個約十一二歲的少年身穿灰色鬥篷在寒風唿嘯的平原中顫顫巍巍的走著,少年很是稚嫩清秀,一雙烏黑的眼睛明亮有神,隻是身材過於纖瘦,破殘不堪的衣服隱隱約約露出傷痕的肉體,他緩慢的而堅定的走著,在白雪皚皚的地麵上留下一串腳印,即便身體搖搖晃晃但步伐從未停歇。


    “楊昌龍,等著我,這筆賬我記住了,以後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讓楊家血債血償!等著我!”少年凍得發紫的嘴說道,口中吐著白氣眼神中充斥的濃濃的不甘。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似是看到了一棵巨大的榕樹,樹冠遮天蔽日,隱隱約約能看見下麵有一片村莊,猶如直衝雲霄一般的榕樹無比顯眼,以至於在多遠都能看到,少年猶如看到了希望,但纖弱的身子搖晃的卻更加劇烈,但內心始終有股力量讓他不斷前進著,寒風唿嘯越來越烈。


    漸漸地,少年體力不支,傷口也沒有得到治療,他眼中的視野變得越來越狹窄,黑暗慢慢從視野邊緣開始縮進,眼皮和腳也越來越沉重。


    “好困,要倒在這裏了嗎!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啊!難道就隻是換個地方去死嗎!不甘心啊!”江淮安稚嫩的臉龐逐漸變得扭曲痛苦。


    窸窸窣窣......


    上天似是聽到了悲痛的話語,旋即一個白色的身影出現在側方不遠處的樹林中遙遙盯著江淮安,江淮安似是有所感應般也同樣望了過去,隨即眼瞳一縮。


    狼...一頭通體雪白的狼,這頭白狼虎視眈眈的望著他,似乎是被身上所散發的血腥味吸引過來的。


    “嗬嗬.....還真是禍不單行啊,想不到我江淮安竟會落到這般田地。”江淮安苦笑一聲,但已經看到了生的希望豈能就此輕言放棄?


    江淮安依然朝榕樹的方向前進,但也同樣使他的神經緊繃了幾分,緊張..不安...種種情緒浮現在心中,一邊走餘光一邊盯著那頭狼的動靜。


    然而那頭狼卻極有耐心,一直和江淮安保持一定的距離,他敢肯定,如果就此倒下了,那頭狼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撲上來。


    就這樣走了沒多久,長期緊繃的神經還是逐漸衝垮江淮安的意誌,最終還是支撐不住緩緩倒在了茫茫大雪之中。


    那頭白狼見到此幕並沒有直接衝過來,而是小心翼翼的慢慢靠近,看著白狼逐漸逼近,江淮安卻沒有一點辦法。


    沙沙沙.......


    白狼越走越近,茫茫大雪在這一刻變得異常安靜,隻聽得白狼踩在雪地的聲音,猶如死神一般......


    似是察覺並無任何危險,白狼毫不猶豫的衝跑了過來!它張開血盆大口,森然的白牙猶如死神的鐮刀!


    “嗬嗬...”江淮安望著那頭殺過來的白狼卻沒有一點辦法,苦笑一聲,他一臉平靜的望著死神般的白狼,內心反而異常平靜。


    “哎....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輕歎一口氣,仿佛在吐槽老天爺開的玩笑,本以為逃出生天,沒曾想是換一種死法。


    白狼和江淮距離已經不足五米,白狼好似離弦之箭一個飛撲就要終結江淮安的生命!


    毫無他法的江淮安眼睛已然閉合準備等待死亡的降臨。


    就在這時,異變突發!


    砰——“嗷嗚——”


    “孽畜而已!也敢如此猖狂!”


    電光火石之間,呈現飛撲之勢的白狼卻一下倒飛數十米遠,腹部一個駭人的傷口浮現而出,血流不止,氣息瞬間消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噠噠噠......


    一個身影出現在江淮安麵前,江淮安先是愣了幾秒,待反應過來得救後頓時猶如抓到救命根稻草一般,他想要伸手想要開口,但身體還是逐漸不聽使喚,意識逐漸模糊,緊接著,還是昏了過去........


    ......


    “嘶!好疼,腦袋要炸了,這是哪裏?”江淮安齜牙咧嘴的摸著布滿紗布的腦袋,環顧四周。


    江淮安摸了摸自己,傷口已被處理,衣服也被換下,一身素衣顯得有點不是很合身。


    這是一個簡陋的小房間,房間用石頭堆砌而成。而且內部也沒有什麽多餘的東西,隻有一張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以及一些基礎的生活物品。看得出來這個房子的主人生活過得比較簡單,而且荒炎城貌似並沒有這樣的建築,真不知道這是被傳送到哪裏來了。


    “吱呀”......


    房門打開,一個白發須須身穿麻衣的老爺爺慢慢的走了進來。


    “喲,小娃娃你醒了,我說你膽子還真大,渾身是傷不說,還一個人走在這大雪之中,冰原狼,嘖嘖嘖,你還真是個短命鬼,要不是遇到了我,你怕是涼都涼透咯!你叫什麽名字,為何遇到這般處境,家裏沒人管你嗎?”老爺爺摸著胡須笑眯眯的望著江淮安,盡顯一副和藹可親之色,但同時也有點腹黑屬性。


    老爺爺步伐依舊穩健,走路也沒有一點老人的樣子,如果不是臉上的皺紋以及那標誌性的白胡子恐怕說是個正值壯年的大叔也不為過。


    江淮安見狀連忙起身。


    “感謝前輩救命之恩,晚輩名為江淮安,原住青陽城楊家。不知前輩尊姓大名。”江淮安拱手說道,麵對自己的恩人,即便說什麽都不為過。


    “老夫麽...名為羅青,一介農夫罷了。”羅青笑眯眯的說道。


    “早些聽聞青陽城楊家出了個天才叫江淮安,雖說是個外係之人,但身懷氣運之氣,驚豔八方,沒過多久就沒了什麽消息,說的是你吧?”羅青說道。


    “不敢不敢,晚輩不過是個庸人罷了。”江淮安搖搖頭,不願再多說下去。


    羅青也看到了江淮安神情的變化,也不再說什麽。


    “老夫探查了一下你的身體,雖說外表遍體鱗傷,但好在體內經脈及五髒六腑並無太大問題,而且你的經脈天生很適合吸納靈氣,如果我沒猜錯,你生來就自開了脈象吧?但為何你卻毫無靈力呢?”羅青疑惑出聲道。


    江淮安聽後大為吃驚,因為羅青說的沒錯,很多人要先打通經脈才能吸收靈氣,而他無需打通就可自行吸收,待正式修煉時效率往往會遠超常人,所以江淮安一直是碾壓同齡人的,但自從那一天他的靈力全部消失後除了身體強壯一些和其他普通人並沒有什麽區別了。


    “自從那一天,我體內的靈力莫名其妙全部消失之後,我成為楊家口中的廢人,後來因為一些事情被冤枉打入地牢,然後被高人所救現在變成了這副模樣。”江淮安暗自神傷,簡短的說出了他的經曆。


    江淮安雙眼通紅透露出濃濃的不甘,緊握著拳頭,那一幕幕不堪的畫麵浮現在了腦海裏,但緊接著身上的傷口還是傳來陣陣疼痛使得江淮安齜牙咧嘴了起來。


    “哎呀呀,想不到年紀輕輕就發生了這般變故,天才淪為廢人,肉體凡胎,身上沒有一點靈力,這巨大的落差雖然確實很難讓人接受,但它也磨練了你的心智不是嗎!不過說起來你確實還挺慘哈哈哈哈”羅青聽完後表情並沒有什麽變化,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江淮安緩緩鬆開了拳頭,是啊,天才時候的他風光無限,有時會被情緒所支配,一落千丈後反而變的更加沉穩,遇事冷靜,猶如鋒利的劍入鞘了一般。


    “好了好了,你現在想那麽多也沒有用,眼下還是專心養傷,等傷好了就走吧,至於以後該怎麽做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羅青緩緩伸出有些枯瘦的手拍了拍江淮安的肩膀,旋即毫無察覺的看了一眼江淮安胸前的石頭項鏈,眼底劃過一抹精光。


    “還能下來走嗎,出去看看?“羅青指了指門外。


    江淮安動了動身體,隻是有些疼痛感,行走還是沒問題的。隨後點了點頭便跟隨羅青出了門外。


    “羅爺爺好!”兩個小孩嬉皮笑臉的一邊打鬧一邊和羅青打招唿。


    “羅老頭,這麽冷的天一會我們準備烤一些獸肉暖暖身子,記得來嚐嚐鮮啊!別忘了帶些好酒來!哈哈。”


    剛出小屋外,兩個身穿獸皮的大漢對著羅青熱情地說道。


    “你這小子,就惦記我那點酒對吧,都這麽盛情邀請了你不說我也不可能空手去啊,迴頭給你拿點就是了。”羅青笑罵道。


    “羅神醫,老頭子我最近腰酸背痛的,有空了幫我診治診治!”一個老者扶著腰說道。


    “哈哈哈,放心吧朱老頭,我給你紮兩針就好了。”羅青笑著迴應道。


    ......


    江淮安也是巡視著四周,這是一個小村落,村子不大房屋都是由石頭堆砌而成,村民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有做飯的村婦,也有孩童在嬉笑打鬧,小小的村落別有一番風味,猶如世外桃源一般,到處一片祥和寧靜的景象,羅青帶著江淮安漫無目的走著,為江淮安介紹著這裏的一切,看這出來羅青在村落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而羅青也是村中唯一會看病治病的人。


    看著周圍的一切,江淮安一邊細心聽著一邊迴憶這些天的遭遇,不禁心中五味雜陳。


    “我一定會迴去報仇的!”劫後餘生,江淮安內心重燃希望,有朝一日定蕩平楊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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