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青站在沈令舟麵前,和他對視,企圖讓他服軟。


    但是沈令舟不是沈玉安,如果是沈玉安,自然就是沈青青說什麽他就做什麽了。


    沈令舟就這樣看著她,眼神平靜,理智得很,並沒有被沈青青一股腦看似有理的奇葩話術pua。


    “你怎麽不說話?”沈青青嘟囔了一句,轉身又迴到對麵沙發坐下了。


    “我哪裏錯了?一句話沒說,你給我戴了一堆大帽子。”


    “給你提個建議。”


    沈青青不想接話,但又忍不住好奇心:“什麽?”


    沈令舟平淡開口:“少腦補。”


    沈青青:“……”


    “你這樣說話就沒意思了,我都不想跟你聊天了,大哥。”


    這叫聊天?


    沈令舟覺得是對方膽大包天,反而像是要教育他一樣。


    沈青青轉頭跟沈玉安嘀咕:“你剛剛看到大哥的表情了吧?他是不是想笑我?”


    沈玉安低頭在手機上打字,然後給她看。


    【大哥好像沒笑。】


    沈青青直接扭過了頭,剛剛說錯了,她是不想跟這兄弟倆說話。


    沈玉安輕輕拉她衣服,以一種哄人的姿態跟她玩偏頭再偏頭的遊戲。


    最終沈玉安反應靈敏,讓沈青青看到了他最後想說的話。


    【但我看到他嘴角抽了一下,所以是大哥的錯。】


    沈青青白他一眼:“重要的話,先放在前麵說,知不知道?”


    至於什麽是重要的話,偏向她的話就算是。


    沈令舟安靜地看著他們近似玩鬧的動作,其實他有些疲憊,公司的項目少不了交際和推杯換盞,這些都很耗費心神,但也是集團運轉不可缺少的一環。


    是更年幼的弟妹能夠開心做他們想做的事情的前提。


    迴到家看到這樣溫馨的一幕,好像能緩解疲勞一樣,男人眼底掠過一絲笑意。


    “你和秦曜他們打什麽賭了?”


    沈青青驚訝地看向忽然出聲的沈令舟:“你連這個都聽到了?”


    “也沒什麽,就是今天秦曜跟別人打了一場籃球比賽,我們就拿比賽的輸贏打了個賭。”


    沈玉安在學校裏聽說過這個事情,他記得好像是秦曜輸了?


    所以,姐姐會贏,就說明她當初賭的是秦曜會輸?


    沈令舟:“籃球比賽?秦曜贏了?”


    沈青青搖頭:“他輸了,脾氣大的很,離開體育館之後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沈令舟也反應過來了:“所以你賭的是他輸?”


    沈青青點頭:“對啊。”


    然後又皺起了眉頭:“也不知道那家夥會不會守約?反正楚尋笙輸了之後已經把獎品給我了,秦曜總不至於連楚尋笙都不如吧。”


    在外麵飆車的秦曜突然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他的心情更差了。


    沈玉安的反應很開心,他一直都覺得沈青青對秦曜真的太寬容太忍讓了。


    秦曜的脾氣那麽差,他擔心沈青青吃虧,但她就是喜歡秦曜。


    沈令舟有些不知道說什麽,這個賭當初就已經讓秦曜不高興了吧?哪有這樣打賭的。


    不過比起秦曜的心情,他自然更希望自家人舒心。


    又聊了一會兒,兄妹三人各自迴房了。


    沈令舟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就發現沈青青坐在他臥室裏。


    他愣了一下,拿著毛巾擦頭發的動作都頓了一下。


    “你怎麽來了?”


    沈青青一聽這話就不開心,她的表情總是能很生動地體現在臉上。


    眉頭皺起,臉頰鼓了起來。


    嬌縱,但也有幾分天真嬌憨的可愛。


    “我不能來嗎?”


    她還不想來呢,沈令舟的房間就跟他這個人一樣,簡單大氣的黑色,有點冷冰冰的。


    不過幾張家人的合照倒是衝淡了許多冷意,增添了幾分溫柔。


    “有什麽事?你說吧。”


    沈令舟了然,直接說道。


    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沈青青就是這種性格,基本上就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和他有年齡差,性格也差很多。


    平時玩不到一起。


    沈青青沒有直接開口,而是觀察了一下他,發現他的頭發還在滴水。


    立馬帶著笑容就小跑到了沈令舟麵前,硬是把他的毛巾搶了過來:“大哥,你工作一天肯定都累了,我幫你擦頭發。”


    “不用。”


    “不用什麽不用,你跟我客氣什麽?我幫你呀,我最會擦頭發了。”


    沈青青一把將毛巾蓋到了沈令舟頭上,然後用力地摩擦。


    沈令舟:“……”


    有時候他覺得沈青青這種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功夫真的很好笑。


    他們住在同一個屋簷下,難道他會不知道她的一貫衣食住行都是女傭一手幫她打理的嗎?


    別說給別人擦頭發,她連自己的頭發都不擦。


    “大哥,你的發質真好,頭發好茂密呀,好黑啊。”沈青青努力地誇道。


    沈令舟百分百確定了,這是有事求他幫忙呢。


    “好了別擦了,頭發都被你揪掉了好幾根。”


    沈青青一把拿開了毛巾:“不會吧?我剛剛也沒有太用力啊,哥,該不會是你要禿頭了吧?”


    年紀輕輕就要被迫禿頭的沈令舟:“……”


    他無語地拿過了毛巾,示意沈青青直接坐下。


    “說吧,到底什麽事?”


    沈青青也不扭捏:“是你讓我說的哦。”


    “嗯。”


    沈青青看著沈令舟的眼睛,也不知道是從哪裏看到的,請求對方幫忙的時候,看著對方的眼睛會讓人感覺自己比較真誠。


    不過沈令舟的瞳孔也真的好黑,跟他的頭發一個顏色,黑得很正宗。


    “就是沈玉安,他把他的畫賣掉了,大哥你能不能再買迴來?”


    沈令舟有些意外:“玉安把他的畫賣掉了?”


    不過腦子裏稍微一轉,聯想到沈青青新戴的粉鑽項鏈,他看一眼就知道價格不菲,是拿去買項鏈了?


    沈青青點頭:“你不知道嗎?他一共賣了六幅畫,我也不知道他賣去哪了,連那幅他最喜歡的也賣掉了。”


    沈令舟:“《幻》也賣掉了?你的那條項鏈多少錢?”


    “七千多萬。”沈青青順口迴答完,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她瞪大了眼睛,她可沒打算把沈玉安把畫賣掉去買了項鏈的事情告訴沈令舟。


    他怎麽那麽快就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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