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你猜她是什麽反應?”宋稷這樣問道。


    既然宋稷還反問自己,那麽謝雲鶴就可以確定沈青青絕對不是驚慌失措的樣子,否則宋稷就沒必要拿出來說了。


    “看到不是我,鬆了一口氣?”


    宋稷挑眉:“差不多,反正不慌不忙的。”


    “她看到我的時候愣了幾秒,然後開始收拾東西,把那張資料表放迴了文件夾裏,也把你的鋼筆放了迴去。”


    謝雲鶴看向自己的鋼筆,果然是被別人動了。


    “她的審美還是不錯的,用了你最喜歡的那一支。”


    宋稷這句話剛誇出口,又立馬想起了沈青青那雙手上浮誇的美甲。應該不是審美的原因,單純是一眼看出來那是鋼筆是最貴的,她就拿來用了。


    謝雲鶴:“……”還用了他最喜歡的那一支,眉頭又皺了起來,隻是很快又展平了。


    不過是一支鋼筆而已。


    謝雲鶴:“後來呢,你就看著她這麽走了?”


    宋稷側過頭來,一半被陽光籠罩,一半被陰影籠罩,讓他顯得更加神秘莫測。


    “怎麽,我還能攔住她?就算你在這裏,她想走,你也不可能強硬留下她。”


    謝雲鶴不作聲,雖然對方是沈家的人,但是做錯了事,而且是在證據確鑿之下,他依舊可以行使自己的權利。


    不論是管束對方,還是讓對方道歉。


    不過沒必要,他不會因為一件小事跟沈家鬧僵,最終應該還是會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況且這本來也不過是一件小事。


    宋稷忽然笑了:“你知道她臨走之前還幹了件什麽蠢事嗎?”


    都說是蠢事了,那肯定是給宋稷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不過就沈青青在眾多傳聞八卦中一直以來給他的印象,她也確實不是一個聰明人。


    “她幹什麽了?”謝雲鶴還是問道。


    宋稷想起了那張臉,還算高級漂亮,尤其是一頭頭發,也不知道是不是從小就吃多了芝麻,才養得這麽茂密。


    隻是那種理所當然的眼神跟表情實在不討喜。


    “她知道我跟沈令舟是朋友,所以威脅我不能告訴你。我要是跟你說了,她迴家就要告訴沈令舟我欺負她。”


    謝雲鶴聽完宋稷的話後:“……”


    果然有些人的腦迴路是無法理解的。


    他又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皺眉道:“那些也是她寫的。”


    宋稷:“我進來的時候看到她坐在你的辦公椅上寫字,她說來你的辦公室也不是想幹壞事,就是衝著那個特招生來的。後麵她離開了,我出於好奇就拿出來看了一眼。”


    “墨跡都還沒幹,是她寫的。不過說實話,我很後悔多此一舉。”


    謝雲鶴:“……”


    他揉揉了太陽穴,記憶好對他來說是一件很方便的事情。但現在絕對是一種負擔,原來隻是簡單的文字在被某些腦迴路非同凡響的人組合之後,也會變成一種十分礙眼的東西。


    “她要怎麽針對特招生的事情我不感興趣,但是不該把手伸到我這裏來。”


    “她也沒膽子真的的把手伸到你這裏來,不是剛好看到你不在嗎?辦公室又恰好沒人,可能就靈機一動吧。”


    靈機一動?


    她恐怕沒腦子那種東西。


    宋稷還真的有點好奇:“你要不要教訓她?再怎麽說,一個普通學生隨隨便便就進入會長辦公室還動手動腳的,確實是她不對。”


    “要不要請家長?我看她挺怕沈令舟的,雖然還敢拿著他在我麵前雞毛當令箭,但也就在外麵狐假虎威了。”


    謝雲鶴瞥他一眼:“這種小事,還不至於要請家長。真的把沈令舟請來了,他這個前學生會長還以為我這個現學生會長多麽無能呢,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還要特地請他過來。”


    別看謝雲鶴語氣平平,而且還和沈令舟是前學生會長跟現學生會長的關係,但是他們的關係並沒有外人想得那麽差。


    宋稷和謝雲鶴今年升到了大三,而沈令舟比他們高了兩屆,去年就已經畢業了。


    他在校的時候,也擔任了蘭斯大學兩年的學生會長。那個時候謝雲鶴也進入了學生會,也算是沈令舟手底下的幹部。


    隻是兩個人看起來都比較高冷,話也不多,平時說話的時候也是公事公辦的態度,完全沒有一絲熱情和交好的樣子。


    而且謝雲鶴進入學生會的目的自然是衝著學生會長去的,其他學生會成員知道謝雲鶴的身份,自然也不難猜出這位人中龍鳳不會屈居於他人之下。


    不過這兩人錯開了兩屆,其實也沒有多大的競爭關係。


    但還是有很多人覺得他們關係不好。


    沈令舟升上大四之後,就退出了學生會,重心完全放在沈家集團的生意上,基本上不來學校了。


    那個時候謝雲鶴剛好升上大二,順理成章接任了會長的位置。


    謝雲鶴就是在擔任會長不久之後,才戴上了那副標誌性的金絲眼鏡,金色的鏈條垂在臉頰兩側,閃著細碎的光芒。


    其他人覺得他們的會長知性,溫柔,如玉君子。


    好像忘了他曾經也是一個清冷不愛說話的人,完全被現在這幅麵貌騙了。


    但宋稷一直都知道最真實的謝雲鶴是什麽樣子。


    “隨你吧,反正她闖入的也不是我的辦公室,坐的也不是我的辦公椅,動的更不是我的鋼筆。”


    謝雲鶴:“……”


    他懶得再和宋稷多說什麽,沈青青的事情不過是一件小事,就是仗著自己沈家人的身份胡作非為罷了。


    以後的機會多的是,他找個理由教育一下她便罷了。


    “你還要在那裏站多久?”謝雲鶴繼續看其他的人資料,頭也不抬地問了一句。


    宋稷換了個姿勢,手指搭在窗台上,麵向窗外,讓微風拂過臉頰,仿佛還將不遠處花園中的花香也一起帶了過來。


    “我倒是很佩服你,看到沈青青寫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依然紋絲不動,毫不在意。”


    “但是我不行,她寫的那些東西真的是有一種詭異的魔力,會不斷侵入我的大腦,讓我有些難以忍受這裏的空氣。”


    “等我什麽時候對她的那些文字戒斷之後,我就不會站在這邊了。其實也是為了等你迴來,我才特意又來了一趟。”


    “這幾天,我應該不會再來你的辦公室了。”


    謝雲鶴剛剛恢複的平靜麵容再次泛起漣漪,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鋼筆的墨跡在白色的紙上多出了一條細微的劃痕,讓完美的簽名多了一絲瑕疵。


    “別再說了。”再說下去他都想離開這間辦公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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