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總盛情邀請,豈有拒絕的道理。”宮澤收迴支著腦袋的左手,左右轉了轉脖子。


    陸瑾之指尖摩挲著一張八筒,神色懶倦,“怎麽玩?”


    “比槍法。”


    聞言,幾人臉上揚起幾分肆意張揚的淺笑,相互不把對方看在眼裏。


    “你們跟我有的比?”徐子墨挑眉,目光在四人臉上掃了一遍。


    他老爹,他爺他奶可是軍隊裏的,以前每逢寒暑假,他都會被扔進去訓練。


    陸瑾之笑了笑,懶得嗆他。


    莫弈白嗤笑一聲,“就你?”


    宮澤:“行了,說這麽多有什麽用,還不如現場實踐。”


    沈逸給了陳毅一個眼神,男人會意,給他們四位準備手槍。


    四人起身,緩緩朝沈逸靠近,最終,他們停在了同一條水平線上。


    從陳毅端來的盤子裏拿過東西,幾人細細把玩,找找手感。


    “想怎麽玩?”


    陸瑾之抬眸,看向了好友。


    沈逸臉上保持著那抹淺笑,思考了幾秒,那雙令人看不透的深沉目光落在了薑維濤垂下的雙手間。


    眼底微亮,他雲淡風輕道:“射擊他的手腕,看誰先把他那兩隻爪子打斷。”


    這賤人的手碰過了他家旖旖,所以,就別想要了。


    “不,不要!”


    “沈總,沈總我錯了。”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再也不敢了沈總!”


    “砰!”


    槍聲響起,雖然搭配了消音器,可依舊能聽到聲響。


    “啊!!!”


    子彈擊中男人的右手手腕,在腕骨正中央留下一個血洞。


    汩汩鮮血順著傷口溢出,似一條快速移動的小蛇在他手心遊走,滴滴滴,血水從指尖落下,砸在一片青草的地上。


    “沈總,我真沒有,沒有碰她!”


    “我,我真的沒有。”


    沈逸懶懶地收迴手,側頭看向了另外四位。


    陸瑾之長睫掀起,氣定神閑地抬起右手,又是一聲槍響,子彈擊中了薑維濤的左手手腕。


    男人哀嚎不斷,漲紅的臉上已是生不如死的神色。


    “砰!”


    宮澤順著沈逸打出的血洞,在同一條水平線上打出了幾乎毫無間距的第二個血洞,幾人挑眉,笑看著他。


    宮澤唇角勾起,麵上露出幾分得瑟。


    “砰!”


    “嘖。”


    莫弈白輕嘖一聲,似有些不滿,不是他打偏了,而是這薑維濤咬著牙躲開了。


    “這樣才有意思。”徐子墨落在莫弈白臉上的目光移開,扭頭,盯著靶子,邪性的壞笑又一次在他臉上浮出。


    他舉著槍,盯著薑維濤的眼睛。


    迷迷糊糊中,男人忐忑地望著持槍人,他不知道對方瞄準了他的哪隻手,所以他倍受煎熬地在防備。


    他也想收迴雙手藏在身後,可他沒有那個力氣,剛剛的躲閃已是極限,他覺得自己再這樣吊個半分鍾,就離死不遠了。


    “沈,沈總,我知道錯了。”


    “我不知道,她,她是你的人。”


    “如果,如果……”


    男人解釋的途中還不忘閃躲。


    “砰!”


    在薑維濤的閃躲中,徐子墨還是擊中了他的手腕。


    “啊!!”


    子彈卡在橈骨中,帶來鑽心的疼痛。


    在男人淒厲的哀嚎中,他嘴裏的口水外溢,順著唇角,弄髒了整張臉。


    不知是誰輕嘖了一聲,音調裏滿是嫌棄。


    骨頭碎裂的疼痛長久難消,薑維濤感覺這兩隻手已經不再是自己的了。


    腦袋的昏沉感越來越重,他隻是睜開眼皮都宛如在受刑。


    滴答滴答,血水蜿蜒流淌,不一會,那兩隻手心盡是鮮紅。


    一陣風吹來,腥臭的血腥味隨之飄散。


    “碰了她哪裏?”


    槍口對準地麵,他站著,沒有動作。


    “我,我,真的沒碰。”


    沈逸吸了一口氣,抬手打中了他的胳膊。


    劇烈的疼痛使薑維濤顫抖起來,麻繩晃動,帶動他整個人毫無規律地擺動。


    血水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弧線,最終血染一地。


    沒碰,沒碰她會哭?蝴蝶結怎麽沒的,口紅是怎麽花的?


    對於不說實話的人,就得教訓。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她會是你的人。”


    沈逸懶得跟他廢話,再次抬手,他接連開了四槍。


    四顆子彈擊中手腕,盡數跟最開始那一槍連成一排。


    受傷的右手止不住地顫抖,活脫脫像是帕金森病患。


    “沈總,廢什麽話?幹脆直接弄死得了。”


    莫弈白一句輕飄飄的話語令薑維濤陡然一抖,見此,男人使壞的抬手瞄準了薑維濤的腦袋。


    “別別別!”


    “我錯了我錯了!”


    “砰!”


    “啊——”


    “哈哈哈哈——”


    嘲笑聲響起,莫弈白笑得合不攏嘴,他壓根就沒有開槍,他隻是這麽稍微嚇嚇這姓薑的,結果就把人嚇尿了。


    尿液從某處溢出,盡數從那裏流向男人的上半身,又熱又臭的液體襲來,直至流至臉龐,薑維濤這才收了聲,漸漸迴過神來。


    “噗噗。”


    在他張大嘴巴嚎叫中,有那麽幾滴流進了他嘴裏。


    見人吐口水,莫弈白笑得更大聲了。他剛想開口問這個問題,結果下一秒就給了他答案。


    其他四人的戲謔目光落在了莫弈白臉上,原本他們也是沒什麽反應,但莫名的,看著莫弈白笑成這樣,他們也是勾起了嘴角。


    眼淚從薑維濤眼眶裏溢出,他這輩子,從來沒有如此狼狽過,但此刻他別無他法,沈家背景太深,他不敢得罪,所以他隻能卑微到塵埃。


    “沈總,沈總我說。”


    “我,我就是,就是拉了下她的手腕,其他的我沒做,真的,您相信我!”


    “我真的隻是抓了她的手腕而已。”


    “哪隻手?”


    他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到給人一種錯覺。


    男人哆嗦著唇瓣,猶猶豫豫間忐忑道:“右,右手。”


    聞言,沈逸笑了下,換了一把手槍。


    “沈總!別!別!”


    “砰!”


    “啊——”


    陸瑾之雙眼微眯,盯著那新的傷口若有所思。


    “你這子彈?”


    沈逸笑了笑,“不愧是陸總。”


    “改良過的達姆彈,從你手底下買的。”


    陸瑾之笑了笑,跟他猜的一樣。


    達姆彈,一種不具備貫穿力但卻具有極高淺層殺傷力的“擴張型”子彈。


    當高速飛行的達姆彈擊中有生目標時,由於肌體組織比空氣密度大得多,彈頭會因阻力而擴張,變形,達到一種開花爆炸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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