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十幾分鍾後,炎的步幅逐漸加大,章劍趕緊跟上,隨著時間的推移,章劍需要快走才不至於被落下。


    看到他還有餘力,炎雖然仍在不徐不疾的邁步向前,但每一步都甚是誇張,達五米之遙,速度也就一下子暴增,章劍不得不小跑了起來。


    隻見炎行走在前麵,不見肩膀晃動,不見身體搖擺,腳尖在地上一點,身體便向前平移而去,似乎腳上安裝了彈簧,漸漸有禦風而行之意,如此輕鬆寫意,看得章劍羨慕不已。


    章劍心中暗暗腹誹:“這就不是人,要是用這種速度,去參加世界級的比賽,純粹屬於欺負人。”


    盡管他還能夠緊緊的跟上,由於身體仍沒有恢複到巔峰狀態,額頭和身上已經有些微微冒汗。再急行約半個小時,章劍感覺氣息上浮,不自覺地喘了起來。


    又小跑了不久,兩人來到了山路的盡頭。


    眼見前麵有一座山門,石製的牌樓巍峨地聳立在蒼鬆翠柏之間。


    這牌樓約莫有十餘米寬,五六米高,隻見門楣的牌匾上黑底金字,赫然寫著隸書的“炎黃”兩字,顯得既古樸大氣,又莊嚴肅穆,令人不禁屏息斂神,不自覺地露出恭敬的神態。


    穿過山門,上行約五百多米,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開闊的平台,一眼望去,恐怕有七、八裏方圓,被群山環抱,仿佛是一道天然的圍牆。


    隱隱地可以看到裏麵有一些建築,隻有正對山路的是一道缺口,被建成了大門,巨大的拒馬攔在門前。


    大門的右側懸掛著一塊牌匾,白底黑字,隻寫了三個大字,“集訓隊”。大門的另一側是一個崗亭,兩名哨兵筆直地拄槍而立,這是重返部隊了嗎?


    章劍一時感慨萬千,竟看得呆了。


    隻聽炎對他說:“章劍,進去吧!”


    然後遞給他一個玉牌,便不見了蹤影。


    章劍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囚服,向著哨兵疾步走去。


    兩個哨兵用警惕的目光打量著他,相距還有約莫五米的光景,一名哨兵示意他停下,並向他伸出右手,章劍一怔,趕緊將玉牌拋向了哨兵。


    哨兵接起玉牌,在一個儀器上刷了一下,互相對望一眼點了點頭,招手讓他走過去。


    章劍快步上前,對著哨兵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自報家門道:“原醒獅特戰隊員章劍前來報到。”


    哨兵還了個禮,笑著對章劍說:“章劍學員,你是最後一個報到的,他們昨天都已經全部到了。”


    接著像想起了什麽,說:“早上還有一個學員來打聽你的消息,讓我們轉告你,他叫姬如龍,分在了十班,也就是男生六班,住在男生宿舍302,你也在這個班,請你報到後直接去找他。”


    章劍的腦子有點不會轉了。


    所有的奇跡都在圍著自己轉嗎?先是死裏逃生,現在又將見到姬如龍。


    這人生的起伏還真如過山車!


    本來想著,再見就是永遠不見,沒想到卻峰迴路轉,在這裏又將聚首,還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對於姬如龍,他是再熟悉不過了!


    “醒獅”其實是一個特戰大隊,隻有三個中隊。


    但級別很高,特戰隊的主官稱為司令,其實也是大隊長。


    但這個大隊長不是團級,不是旅級,不是師級,他肩膀上扛著的是中將軍銜。


    看來,醒獅至少是個軍級單位。


    但在非正式場合,大家都不喜歡喊他司令員,而是喊他大隊長,這樣顯得更加親切。


    盡管大隊長級別很高,但三個中隊卻與基層連隊一樣,每個班都是實打實地由戰士組成,但中隊長卻是上校軍銜,軍級的大隊長,管著旅級的中隊長,下麵直接就是戰士,連個過度都沒有,還真是有點錯亂的感覺。


    到“醒獅”報到的第一天,章劍被分配到了一中隊一班,有過當兵經曆的都知道,一中隊一班到底意味著什麽。


    這個班的班長正是姬如龍。


    初見姬如龍,是在中隊長的辦公室,隻見姬如龍小跑著過來,喊了一聲“報告”。


    那是一個身高約一米七五的小夥子,長得有點小帥,是那種能給小女生安全感的帥,看上去年歲與他相仿,軍銜顯示是列兵。


    迷彩服穿在他的身上,很好地襯托出了強健的體魄,帽子戴得端端正正,一副嚴肅的表情,但偶爾露出的狡黠眼神卻出賣了他。


    中隊長喊道:“姬如龍。”姬如龍立即洪亮地答道:“到。”隨即向中隊長行了一個軍禮。


    中隊長看了他一眼,說:“這是章劍,七師最傑出的戰士,分到你們班,你小子要小心了,別被新人超過,到時你班長的位置,恐怕就要讓出來了。”


    聽著中隊長的話,姬如龍立馬興奮了起來,“聽中隊長的意思,這小子不簡單”,他心裏在想,“看這叫做章劍的小子,悶頭悶腦的,眼神卻透著不屈,好像誰欠他八百吊錢似的”。


    想到這裏,他壞壞地笑了起來,“這下好玩了,但願這小子能禁得住折騰”。


    壞壞的笑容出賣了他,隻聽得中隊長又說:“你小子別欺負人家,要以德服人,不然我打斷你的狗腿。”


    說完就向姬如龍的屁股狠狠地踢去,姬如龍一個橫跳,躲避了開來。


    中隊長恨恨地說:“滾吧!”姬如龍敬了個軍禮,高聲地迴答道:“yes sir!\"


    然後就飛快地跑出門。


    中隊長急忙喊道:“你給我滾迴來,把你的兵帶走。”


    一開始章劍的各項成績並不理想。


    試想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是從全軍選拔出來的,個個是兵王中的兵王,還都有著巨大的潛力,絕對不摻雜任何水份。


    ”醒獅“就是一個靠實力吃飯的地方,除了實力外,任何裙帶關係都不好使。


    而這裏既然是特種部隊,訓練的課目自然與普通部隊不同,訓練的方法和要求也有著很大的差異。


    毫無疑問,這裏的訓練雖然強度很大、課目很多,但技巧和方法更加科學。


    這個適應的過程十分煎熬,章劍的日子是如何艱難,就可想而知了。


    身邊的戰友大多都是第二年度兵,還有幾個戴著士官的軍銜,每個人進到”醒獅“,至少一年以上。


    在特戰隊所有的班長裏,隻有姬如龍與自己一樣,是第一年度兵,但他卻是一班班長,可見他的兇悍。


    每當看到姬如龍憐憫的眼神時,他便感到倍受折磨。


    在噩夢和眼神的雙重折磨下,他拚命地訓練,即使在睡夢中還在琢磨動作技巧。


    經過三個月魔鬼般的訓練,在中隊長不拋棄、不放棄的鼓勵下,他追上了自己的戰友。又過了三個月,他趕上班長的腳步,盡管拚得精疲力盡。


    這一刻,姬如龍吃驚了,“半年的時間,那個處處落後的新人,已經可以與自己相提並論,這也太誇張了吧。


    要知道,自己可是來自姬家,新兵連後就直接來了這裏,把所有的老兵都踩在了腳下。


    而這個章劍,就這麽追上來了?”


    確實是這樣,此時的章劍,已經露出了王者的鋒芒,並且還在冉冉升起。


    一個月後,一年一度的\"醒獅”大比武拉開了序幕,每個人都知道,這或許就是新王者與老王者之間的決鬥。


    經過八個課目的龍爭虎鬥,章劍和姬如龍兩人拔得了所有課目的頭籌,但各占半壁江山,打成了平手。


    章劍被中隊提拔為副班長。進入“醒獅”的第二年,章劍的成績便一枝獨秀,在以後的曆次考核中,午後打破了“醒獅”的各項記錄。


    姬如龍也正如中隊長所說的那樣,與章劍對調,成為了他的副班長。


    以後三年多的時間裏,他們共同參加了十餘起越境對外特戰行動,進入“醒獅”的第四年,也就是他服役的第五年,有兩次特戰行動是由章劍任隊長、姬如龍任副隊長,在一次次的磨合中,他們把自己的後背交給了對方。


    在章劍退伍離開部隊的前夜,兩個人喝了一宿的酒,姬如龍認為章劍的離開不僅是他個人的巨大損失,更是“醒獅”的巨大損失,甚至是華夏的巨大損失。


    在姬如龍的一再追問下,章劍將心中的仇恨吐露了出來,麵對這樣一個選擇,姬如龍也沉默了。


    當章劍背著背包走出中隊大門時,傳來姬如龍抑揚頓挫的吟誦聲:“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返!”


    要再見到姬如龍了嗎?那個不複返的壯士,現在又迴來了,章劍急步向大門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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