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與蘇染塵狗咬狗互罵,不歡而散。


    傅謹修收到傅言離場消息,立刻吩咐宋簡親自送南挽迴傅宅,並加強宅子內外的監管,時刻提防南挽逃跑,或某個雜碎潛入鬧事。


    對這些安排,南挽並不知情,懷著憧憬與緊張迴到熟悉的傅宅。


    推開婚房,南挽望著室內雙喜紙貼與其他喜慶裝飾,粉腮的緋紅蔓延在細頸。


    酥手拂過絲滑大紅被,南挽兩手揪住一角,掀折一半,被褥下鋪滿寓意美好的物什。


    她抓起一把把花生紅棗,虔誠地把它們放在床頭的糖果盤子,整理出一個空位,盤腿愜意坐等新郎官。


    牆壁橢圓掛鍾指針無聲跳動,時間點滴流逝。


    南挽手肘撐著的小腦袋有一下沒一下點著,身形趔趄,沉重眼皮受驚猛然睜開。她睡眼惺忪望向漆黑一片的窗外,困頓的輕打哈欠,強撐著繼續等待傅謹修。


    前世,南挽深知傅謹修工作忙碌,時間不在家。或迴到傅宅,已經是深夜,習以為常。


    實則,傅謹修在今天特殊日子,特意將所有工作往後推遲,人早已迴到傅宅。


    他停駐在婚房前,黑色瞳仁反射著門縫下的白熾燈光,內心兩種相反力量在激烈對抗。


    進去,大概會惹她更加厭惡,激化她慌不擇路逃離他。


    強忍欲望,傅謹修躊躇片刻,斷然走去旁邊的書房歇腳。


    夜深人靜,南挽在多次查看時間後,終究捱不住疲憊,抱著軟枕,上半身側躺在床上,雙腿自然垂放在地毯上。


    瑩白的腳趾踩在深藍色地氈,猶如圓潤明珠,惹人喜愛。


    稍作放鬆,南挽察覺四周涼颼颼,濃重發黴混淆下水道氨氣的味道撲鼻而來。她迷惑睜眼,環顧冰冷的牢房,她駭然低頭,看到自己雙手雙腳被鐐銬緊鎖。


    用力掙脫,沉重鐵鏈撞擊網狀床與水泥地麵,在寂靜時空中尤為刺耳。


    “不,不是的,這都是假的!上一世的我已經死了,我已經重生,和傅謹修結婚了。”深入骨血的場麵紮痛南挽心扉,擊潰她的理智。


    當下,她陷入迷旋,分不明此刻究竟身在噩夢,還是美好的婚禮才是她臨死前的幻想?


    不願相信自己仍身處煉獄,南挽費勁力氣站起,但虛軟的身體不配合,她剛邁出一小步,就被鐵鏈絆倒,整個人從窄小鐵床狠摔到地板,下巴挫掉幾層皮,牙齒滿含鮮血。


    喉嚨燒灼般疼痛,南挽猛然一吐,紅黑的一灘血跡濺滴在滿是灰塵的水泥地板上。


    這痛感如此清晰,南挽感到自己被上天耍了一道,憤恨上天不公,扯著沙啞嗓子嘶聲力竭,悲愴大吼。


    “為什麽要給予我希望,又狠心拿走,告訴我所有美夢都是假的!為什麽!傅謹修,你在哪裏?我想見你,你快出來啊,傅謹修!”


    南挽尖聲喊叫,淒厲又絕望。


    婚房門驀然被人踹開,傅謹修冷銳目光快速鎖住蜷縮在床上的南挽。


    大步跑至床邊,傅謹修才發現南挽整個人如同從水中撈出,渾身涔涔汗水濕透嫣紅的敬酒服,臉色煞白無血。


    “南挽,醒醒。”傅謹修心口窒痛,曲腿坐在床邊,一把將深陷夢魘中的南挽撈到懷裏,輕輕拍打她的臉頰。


    “傅謹修?”噩夢中,南挽聽出傅謹修的聲音,宛若抓住救命稻草,激動呢喃。


    “挽挽,我在。”傅謹修薄唇貼在南挽耳畔,柔聲迴應。


    隻有在她不清醒情況,他才敢剖露真情實感。


    得到肯定,南挽飽含恐懼地掀起眼簾,仔細辨認眼前人是活生生的傅謹修時,她不禁淚水橫流。


    “你做噩夢了。”傅謹修以為她厭惡自己的觸碰,斂起所有溫柔,冷硬地鬆開南挽,避嫌般打算離開。


    一隻小手用力扯住他的襯衫,南挽淚眼汪汪問,“你還要去哪裏?今晚是我們結婚的第一夜,你為什麽不迴婚房,不陪我誰?”


    像怕這一切都是鏡花水月,南挽慌忙爬起來,像八爪魚般抱住傅謹修,不給機會他遠離自己。


    傅謹修身體僵直,錯愕低頭,眼神陰晦,“南挽,你確定要我留下?”


    “對!謹修,我們是夫妻,自然要日日夜夜同躺一張床。”南挽斬釘截鐵,想起方才噩夢,心有餘悸,臉色又白了幾分,哽咽撒嬌,“謹修,我害怕,你抱抱我嘛。”


    心上人嬌軟軟央求,傅謹修心頭顫動。


    理智卻告知他,南挽在使懷柔政策,使他分散注意力。


    “謹修,老公,好不好嘛?”南挽羞紅臉,雙手捏住傅謹修大手,扭著身腰,發揮自己深藏多年的功力。


    傅謹修思路被打斷,冷著臉用被子把床上雜物全掃到地板,接著轉身到衣櫃拿出另一套被褥。


    “不想睡了?”黑眸平靜看向愣站的南挽,傅謹修絲毫不意外她臨時改變主意。


    “不是,我們一起。”南挽踢掉拖鞋,率先鑽入蠶絲被中,用行動證明。


    傅謹修疏離躺下,規規矩矩。


    兩人之間,隔著兩層厚實的被套,似他們兩人之間一直存在的鴻溝。


    南挽瞳仁轉動,靈動如小蛇驀然鑽到傅謹修懷中。


    傅謹修愣住,南挽卻自動枕在對方胳膊,伸手拉起他的長臂貼在她的腰間,“老公,抱緊我,我就不會做噩夢了。”


    嗅著浸著冰雪青鬆氣息,南挽心神安寧,很快沉睡。


    這一次,有傅謹修在身邊,夢魘不敢再困擾南挽。


    但南挽睡姿不老實,貪暖的玉足總是不斷探索熱源。整一宿,傅謹修被欲望折磨得無法入睡,又不敢作亂,隨心動手,唯有幹挺著。


    次日早晨,等南挽神清氣爽醒來,傅謹修已下樓辦公。


    南挽側頭,依戀地嗅著傅謹修的枕頭,上麵還殘留他的氣味。


    心情明朗,南挽想到昨天的精彩安排,打開手機,果不其然看到傅言的潑糞照不留餘力衝上熱搜。


    “豪門透明小少爺為博出鏡,自導自演苦肉戲跪求大家關注,吃相過於難看,恐怕是個假富二代。”


    南挽刷著網友毒舌評論,念出其中有趣一條,嘴角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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