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應芒還沒走,而是就在水裏杵著,就跟河神一樣。


    劍聖不滿道:


    “你不是去了北方黑暗嗎?怎麽在這兒?”


    “本座可化身萬千,河流湖泊,天下水汽皆歸本座掌控。”應芒平靜道。


    劍聖沒好氣道:


    “那你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別妨礙我釣魚,你在這兒都沒敢來了。”


    應芒平靜道:


    “本座過來是想請教一件事。”


    “哦豁?”


    劍聖眉頭一挑,興奮道:


    “還有你不知道的事兒?來來來!說吧!某最好為人師!”


    應芒問道:


    “何為天意?”


    劍聖眉頭皺起,看著靜靜站在水中,身上不停流淌著水流的白斑長發男孩,眼裏閃過一絲疑惑。


    這個問題你不是最清楚嗎?


    若是你不知道這個問題,人間守護者這個身份怎麽撈到的?在離天意最近的神裏,你應該是排第二才對。


    若是你實在不清楚,可以去問排第一的那個臭小子。


    以上的內容劍聖都是在腦子裏想想,沒敢說出來。


    雖然劍聖表麵上不客氣,不過那是相對的,人間守護者不能隨意出手。


    可祂掌管天下水汽,某種意義上,魚類、海族都是祂的管轄範圍。若是惹惱了這貨,給自己穿小鞋讓自己釣不到魚咋整?


    等等,那以後我空軍的理由,不就多了一條?


    劍聖心裏閃過這些念頭,最後還是看著應芒,認真迴道:


    “天意至公,天意無私。”


    這句話若是紀火在場,估計會直翻白眼。


    應芒眼眸微垂,過了片刻又問道:


    “天意至公,是指人族,還是?”


    劍聖又疑惑了起來,這個道理應芒不是早就懂嗎?任何一個登階甚至是宗師都明白這個道理,又為何會來問祂?


    而且為何不去問紀火?


    嘿,問紀火多方便,就跟在跟老天直接對話一樣。


    其他人不清楚紀火的底細,但劍聖自從登階後就清楚得很,祂僅僅是看了一眼,就知道紀火身上一直連接著天意。


    若是被那些術士知道,怕是會抱著紀火各種狂舔。


    “天意至公,不是指任意族群,而是這片天地。”劍聖迴道。


    應芒沉默兩秒,再次開口,語氣冷冽了下來:


    “世間可有十死無生之路?”


    “不曾有。”劍聖搖頭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尚有一線生機。”


    “生機何在?”應芒問道。


    劍聖笑著道:


    “道在,生機便在。”


    應芒又是沉默兩秒,隨即拱拱手,認真朝劍聖行禮:


    “多謝道友。”


    劍聖無所謂地擺擺手,隨口道:


    “下去再沉澱沉澱吧。”


    “嘩啦”一聲,應芒的身影化作無數流水,灑落水中,水麵擴散出一圈圈漣漪。


    劍聖注視著對方消失的水麵,眼裏閃過一絲疑惑。


    祂忽然覺得,這位白發應芒似乎不像紀火他們說的那般清心寡欲。


    明明本體已經去了北方,分身還在世間行走。


    而且……若是分身來找了劍聖,指不定這些分身還去過其他地方。


    劍聖眼眸微凝,這事兒怕是得給紀小子說聲。


    不對,應芒既然敢當著祂的麵現身,怕是就不怕紀火發現。


    也就是說,應芒就是堂堂正正。


    “這娃腦子裏究竟在想些什麽?問的問題也古古怪怪的。”


    劍聖搖搖頭,眼睛一瞥,發現愣神這一秒直接黑漂了。


    “好家夥!”


    劍聖一把拉住魚竿,用力往上一提,一條八斤大的鯉魚直接飛了上來,落到地上不停掙紮。


    “哈哈!誰說空軍了!這魚口完美!”


    劍聖大笑著,立馬把個把月沒下的魚護放進水中,又將魚扔了進去。


    祂已經想好了,一會兒提著這魚在附近的村子繞個三圈。


    魚剛落進魚護,劍聖忽的一愣,抬頭看了看天空,嘴裏喃喃道:


    “這是天意?”


    ……


    紀火是在晚些時候得到的消息,畢竟劍聖也可以化身萬千,隨時都可以迴來報信。


    等劍聖當著紀火、紀君鴻還有特意叫來的宋平的麵說完這事兒後,就擺擺手,隨口道:


    “事兒已經和你們說了,某先走了。”


    紀火正要開口,劍聖又隨口道:


    “若是需要某出手,大喊一聲便是,某聽得到。”


    說罷,整個人就化作劍氣消散。


    紀家兄弟對視一眼,都陷入了沉思。


    “二弟怎麽看?”


    紀君鴻坐在龍椅上,皺眉問道。


    “此事必有蹊蹺。”紀火迴道。


    大兄翻了個白眼,又道:“迴答正經些。”


    紀火聳聳肩道:


    “還能怎麽看?人家既然光明正大出現,就說明不怕我們知道祂的分身在人間行走,走的是堂堂正正。”


    大兄點點頭,又沉吟問道:


    “這位問的那些問題,為兄也不是很清楚。”


    紀火坐迴椅子上,迴道:


    “我也不太清楚,總覺得祂像是在找些什麽東西。而且祂去北方時,是當著我的麵說的,說是去北方尋找遺跡,說得也是坦坦蕩蕩。”


    紀火雖然說得隱晦,不過紀君鴻是聽出來了,宋平也是聽出來了。


    應芒說的是實話,若是祂騙人了,就算紀火感應不出來,上天也會感應出來。


    所以應芒真是為了人間的安危,擔心即將發生的災禍去尋找古代曆史遺跡?


    紀火接著道:


    “可能祂在北方黑暗裏待得無聊,就讓分身在整個人間亂跑,也是有可能的。正好見著劍聖在那兒釣魚,閑著沒事兒,就上去搭搭話。”


    “至於留在宋平府中的分身,大概是用來監察四方,防備隨時可能出現的邪祟吧。”


    這個解釋合情合理,有一個主要分身坐鎮,其他分身順著水汽遊走人間,也是守護人間的手段之一。


    宋平咳嗽一聲,說道:


    “為何祂留在我府中的分身就不是為了討酒喝?”


    紀家兄弟臉色頓時古怪起來。


    開春後,應芒喝酒的頻率就變快了許多,以往一天就喝個兩三瓶,現在都是六瓶往上了。


    反正那分身就坐在屋頂,沒酒了就來一瓶,若是宋平宅子裏也沒了,便會主動去街上買,主打一個全自動。


    大兄一隻手扣在桌上,輕輕敲著,忽然睜開金色的眸子,問道:


    “你們說,先天神靈也會借酒消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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