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一處茂密的森林裏,一隻圓滾滾的白色小胖鳥站在懸崖上,頭頂上有三縷顯眼的金色毛發。


    小胖鳥下一瞬搖身一變,成了一隻比房屋還要大的白羽金冠雕,白羽金冠雕仰著頭高昂著脖子,潔白羽毛被狂風吹得獵獵作響,它目光如炬的盯著天上正在匯聚的雷雲。


    “轟隆……轟隆隆……”雷閃轟鳴。


    白羽金冠雕即將迎來它雕生中的第一次雷劫,若是能夠順利渡過此劫,它必定能夠化形成功,享萬年壽命。


    如果渡劫失敗,它就會失去化形成的機會,有極大的可能會被人族與神族抓捕,或者成為森林裏其他妖獸的食物,就算僥幸活下來,它也隻剩一千年左右的壽命,並且終生不再擁有渡劫化形的機會,除非它另有機遇!


    “唳……”白羽金冠雕鳴叫了一聲,唿唿振動翅膀飛上天空,在遍布雷鳴的雲層裏徘徊。


    數道雷霆呲到白羽金冠雕身上,它發出痛苦的哀鳴,潔白無瑕的毛發被劈得焦黑,冒著汩汩黑煙。


    最終沒能完全承受住雷劫的洗禮,白羽金冠雕從高空墜落到山崖下,奄奄一息。


    失去渡劫目標後,雷雲快速退去,部分實力強大的妖獸狂奔至山崖下,尋找白羽金冠雕,幾隻頭部妖獸為了爭搶白羽金冠雕當食物而大打出手。


    白羽金冠雕艱難的活動著身體,趁著這些巨妖在打架,變成小小的一團鑽進荊棘叢裏,托著重傷的身體在荊棘叢中艱難前行。


    不知道前行了多久,白羽金冠雕來到一條清澈的小河邊,低頭喝了點水,看著水中自己狼狽的樣子,白羽金冠雕人性化的耷拉著眉宇,無助的坐在地上抽泣,心裏難過又委屈。


    它一出生就沒有父母和兄弟姊妹,獨自在森林裏討生活,還要隨時提防那些動不動就想吃掉它的妖獸。


    一直以來幸得有樹妖爺爺庇護,它才能在累得不行的時候睡個比較安穩的覺,可是後來一直庇護它的樹妖爺爺也死了,原因一位神族小姐想要一塊上好的萬年老木來做琴。


    從那時起,白羽金冠雕就再也沒睡過去一次好覺,白天它出去捕獵,夜裏就會變成小小的一團,找個石縫或者樹洞躲起來。


    樹妖爺爺說過,像它這樣沒有族群庇護的幼鳥,在危機重重的森林裏是很難活到成年的。


    後來它不知道聽誰說,隻要渡過九道雷劫,就會成功化形,變成傳說中的大妖,從此逍遙天地。


    傻乎乎的它什麽都沒準備,就這樣傻乎乎的跑去渡劫,結果一道雷劫都沒有渡完,它就從天上墜落了下來,差點落入妖獸口中。


    “啾啾!”白羽金冠雕傷心了一會兒,又是重傷之軀,沒多久一股困意襲來,它努力爬到一棵樹下,把自己窩在樹根的縫隙裏。


    “吼……吼吼……”森林裏的那些妖獸尋著它的氣味找來了,可它實在已經累得無法動彈,它閉上眼睛,覺得自己這次肯定要死了!


    它在心裏催促著自己快點睡著,它覺得隻要自己睡著了,被吃的時候肯就不會感覺到痛了!


    一陣輕風拂過,那些妖獸似乎遭遇到了更加強大的存在,聲音裏透著害怕的情緒!


    白羽金冠雕好奇的睜開眼睛,一個背影猶如謫仙般,白衣白發的公子立在它的身前,幾道冰錐從他的手中射出,幾隻妖獸瞬間倒在地上,失去生命體征。


    其餘妖獸也被嚇到四散而逃,白衣公子轉過身,隻見他手掌輕輕的一吸,白羽金冠雕落到他的手上,被他捏著爪子倒提了起來。


    “啾啾啾……”陽光的金輝灑在白衣公子身上,襯得他本就俊美的五官更加耀眼。


    白羽金冠雕一眼就看癡了,心想天底下怎麽會有這麽好看的人呢?


    “你的肉這麽少,也不知道夠不夠吃?”


    如此天仙般的人物,沒想到一開口就是要吃它,還嫌棄它肉少不夠吃?雖然白衣公子聲音十分的好聽,但白羽金冠雕還是一氣之下變迴本體。


    “嗯,這下夠吃了!”


    “啾……”白羽金冠雕因為傷勢太重,活活給氣暈了過去,又變成了小團子。


    看見它暈過去了,白衣公子勾唇輕笑了一聲:“嗬,小東西真是不禁嚇!”


    白羽金冠雕再次醒來時,它身上的傷都好了,整隻鳥活蹦亂跳的,知道自己還活著時,它都激動壞了!


    望著在前麵石頭上打坐冥想的白色背影,白羽金冠雕知道是他救了自己,心中很是感激。


    白羽金冠雕唿扇著小翅膀,飛到白衣公子麵前,問他的名字:“啾啾,啾啾啾!”


    白衣公子抬眸看了一眼白羽金冠雕:“我叫相柳。”


    “啾啾!”白羽金冠雕變迴本體,邀請相柳坐上它的背,載著相柳在天空遨翔。


    白羽金冠雕載著相柳飛了很久才降落到地麵,相柳摸了摸白羽金雕柔軟的羽毛,臉上露出溫和笑容:“從今往後,你就跟著我吧!”


    白羽金冠雕點點頭,用腦袋親昵的蹭了蹭相柳,變成小白團子,大膽的落到相柳肩上。


    相柳偏頭看向肩膀上的小家夥:“你全身都是毛絨,長得又圓又滾,以後就叫毛球吧!”


    “啾啾。”


    “毛球,送我迴去!”


    “啾啾。”


    毛球再次變迴本體,載著相柳飛往來時的方向。


    迴到北地,毛球落到一處樹林,相柳找來草藥,用靈力把草藥碾碎成藥汁,用藥汁把自己的銀發染成黑色,換了一身裝扮入城。


    毛球平時會自己找個地方隱匿起來,等待主人需要時可以召喚它。


    ——————


    防風府裏跟往常一樣平靜,唯一不同的就是防風家的別院子裏設了一處靈堂,防風邶的母親是地位低下的妾,死後沒有資格進家族祠堂和祖墳。


    這唯一的靈堂還是防風邶自己設的,隻有防風邶一個人披麻戴孝的為母守孝,家族裏隻有防風小怪和防風意映來過一次,上一柱香之後就走了,其他人一次也沒有來過。


    防風映月風塵仆仆的趕迴來,把行囊交給下人,先去給防風小怪請安,然後迴到自己的院子匆忙洗漱了一下,換身素色的衣服去別院。


    防風映月走進靈堂,自己拿一柱香點上,恭敬對著靈位拜了三拜後把香插進香爐中。


    防風邶低垂著眼簾,跪在蒲團上一言不發,用眼角的餘光不停打量著眼前的女孩子。


    防風映月側目看了一眼防風邶,頓時被他的容顏驚到,防風映月眨了一下眼睛:“多年不見,二哥居然變得這麽好看了!小妹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聽見防風映月自稱小妹,防風邶這才想起,防風家確實有一位二小姐,隻是常年在外,很少迴來。


    “小妹迴來了!”


    防風映月微不可察的蹙了一下眉,不知道為什麽,她感覺眼前的二哥有點怪怪的,剛才她從二哥的眼裏清晰的捕捉到一絲絲微不可察的陌生。


    “小妹一路上舟車勞頓一定累了,快迴去休息吧!”


    “謝二哥關心,我不累的,二哥守了這麽久,不如二哥迴去休息一下,這裏我替二哥守著。”


    “不用了,為母守靈本就是二哥自己的事情,怎好讓小妹代勞?”


    “那行吧,今晚好像是最後一晚了吧?”防風映月問。


    “嗯。”防風邶點頭。


    “好,這最後一晚,我陪二哥一起守靈!”


    見防風映月主意已定,防風邶不再多說,防風映月自己找來一個蒲團跪上。


    “二哥,聽說這幾年你的箭術大漲,改日我們比比?”


    “……”


    “二哥,我種在院子裏的桃樹開花了,過幾日采下來釀酒給你喝呀。”


    “……”


    “二哥……”


    “……”


    “二哥……”


    緊了緊手中的拳頭,防風邶不悅皺了皺眉,誰能告訴他,為什麽他這個便宜妹妹這麽聒噪?


    “小妹,這是我娘的靈堂,你安靜一些!”


    “哦,那好吧!我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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