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檍看到了桌麵上那本沒有封麵的書,隻有她知道,這是牆頭馬上。


    自從在潛邸禁足時,皇上舍不得她,讓李玉送來了這本書和一張梅花圖後,她再也沒和皇上一同聽過這出戲。


    書年已經有些磨損了,可以看出有人常常看這本書。


    如檍歎了口氣,她與皇上又有多久沒坐在一處了呢。


    上次看戲,還是皇後的千秋節,魏嬿婉那個賤婢唱昆曲。


    想起魏嬿婉,如檍摸著自己的肚子,遲早,遲早她要生下一個阿哥。


    讓皇後,讓魏嬿婉知道,皇上最喜歡的是誰的兒子!


    夜晚,林長春摟著琅華睡覺,經過琅華的勸說,林長春最後還是同意了一天一小杯鹿血酒的事情。


    也保證了自己一定好好吃藥膳。


    摟著香香軟軟的琅華,林長春很快就進入夢鄉。


    過了十幾日,淩雲徹在清掃延禧宮的時候,聽到小太監說起來此事,他連忙放下掃帚,捂著肚子說


    “我有些不舒服,你們先幹,我等會就迴來。”


    小太監們說的正起勁呢,隨口答應了一句,又換了個別的話題繼續說著。


    其中一個老實的小太監,站著擦自己頭上的汗,就看著淩雲徹直奔西配殿去了。


    他打斷了太監們的話,說道


    “那個淩雲徹不是說肚子疼嗎,怎麽去慎答應屋裏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其中一個太監小聲說道


    “這慎答應屋裏又不是茅房,他這是…”


    有一個太監突然想起來了什麽


    “當初慎答應在木蘭圍場遇刺,他當時在慎答應的帳篷裏看顧了好幾日,連茅房都沒去呢!”


    “那他怎麽…”


    “肯定是在褲子裏解決的唄。”


    “那慎答應的帳篷裏得什麽味啊?”


    一個太監挑著眉說道


    “你們進宮晚,這淩雲徹最初是看守冷宮的侍衛,後來冷宮失火,慎答應去了茭蘆館,這沒幾日他也去了茭蘆館。”


    幾個太監聽的瞪大了眼睛


    “還沒完呢,後來茭蘆館失火,慎答應去了永和宮,這淩雲徹為了能照顧慎答應,所以成了太監呢。”


    這種秘事,他們還是第一次聽說


    “安這麽說,這淩雲徹和慎答應…”


    話沒有說完,但是幾個太監心裏都清楚。


    “噓,他迴來了。”


    淩雲徹是直接進入了西配殿,如檍正在繡花,容佩有些驚訝,然後淩雲徹將容佩趕了出去,小聲和如檍說著


    “主兒,奴才剛剛聽說,皇上最近身子有些虛,皇後和令妃竟然給用起了鹿血酒。”


    “真的!”


    淩雲徹點點頭,如檍立刻急了


    “這鹿血酒雖然大補,但是藥性兇猛,怎麽能給皇上喝下,她們為了爭寵,難道連皇上的身子都不顧了嗎!”


    “是啊主兒,皇後貴為中宮,竟然絲毫不在意皇上的龍體。”


    如檍越想越氣,淩雲徹趕緊說道


    “主兒,奴才先去幹活了。”


    如檍胡亂的點著頭,心裏忍不住的怨恨著琅華和魏嬿婉。


    “容佩!容佩!”


    “主兒怎麽了?”


    如檍皺著眉頭問道


    “皇上如今在何處!”


    “奴婢這就去打聽。”


    容佩聽著如檍這口氣,肯定又要搞事情了,看著門口的相如,她忙拉著人走出了延禧宮。


    “怎麽了?”


    容佩看著來往的宮人,小聲說道


    “剛剛淩雲徹不知道說了些什麽,他走後,主兒喚我進去張口就是皇上在哪,那語氣仿佛是要去斥責皇上一般,咱倆出去躲一躲,跟著她一定會受罰的!”


    相如的眼珠子轉了轉,笑著說道


    “別怕,看我的。”


    容佩看著相如走了迴去,有些擔憂的跟了上去。


    “主兒。”


    相如走進西配殿


    “皇上如今正在永壽宮呢。”


    如檍聽到了更加生氣,氣勢洶洶的帶著相如去了永壽宮。


    然後,永壽宮連門都沒給她開。


    如檍撅著嘴看著永壽宮的宮門,倔強的站在門外等著。


    林長春吃了午飯,在永壽宮睡了午覺才出來。


    如檍在大太陽底下一個多時辰,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


    嬿婉送著林長春出了永壽宮,看著上了轎輦,如檍趕緊從拐角處跑了出來


    “皇讓!皇讓!”


    林長春皺著眉,轎夫們剛抬起轎子


    “慎答應,這中午的你…”


    林長春不耐煩的說著,轉過頭看到了如檍的樣子後,她直接頓住了。


    如檍臉上的粉跟隨著汗珠子一同落下,在她的臉上留下了一道道白印。


    大概是用手絹擦汗的原因,如檍的眉毛附近也暈染著一塊塊黑色的。


    嬿婉也驚訝的看著突然衝出來的如檍。


    相如一點也沒有提醒她,如檍也不知道自己現在什麽樣子,還以為林長春不說話,是被自己給驚豔到了。


    要是林長春知道如檍心中所想的話,一定會罵她不要臉。


    但是如今這情形,她咽了口口水,如檍接著說道


    “皇讓!令妃不安好心,割了鹿血做鹿血酒給您,魅惑君主,居心不良!”


    林長春冷著臉打斷了她


    “慎答應,朕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不必你來管!”


    如檍直接跪了下去喊到


    “皇上,令妃為了爭寵是不擇手段的,但是您的身子是大清萬民的,您雖然如今身子虛弱了一些,也不能貪喝鹿血酒啊!”


    嬿婉皺著眉說道


    “慎答應,你這是什麽話,鹿血酒是太醫所開,皇上每日也不過喝一小…”


    還沒說完,如檍便冷哼一聲


    “令妃但是會推脫,隻是一味的將錯事推到太醫身上,令妃就不覺得羞愧嗎!”


    她仰視著在轎輦上的林長春


    “皇上醉酒上身,倦於朝政,令妃卻悄悄獻媚討好!”


    林長春聽不下去,給安華一個眼神


    “落轎!”


    如檍以為林長春是認同自己的話,不屑的看著站在門口的嬿婉,然後突如其來的一巴掌就打在了她的臉上。


    “放肆!”


    林長春一句話,眾人紛紛跪下不敢出聲。


    如檍愣愣的看著林長春,梗著脖子繼續說道


    “皇上的身子虛不受補,鹿血酒又是急進之物,令妃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皇上!嬪妾實在擔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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