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春和琅華攜手一同入畫。


    如檍在延禧宮知道後,便帶著阿箬一同去了如意館


    郎世寧已經將帝後同畫像的麵部,和皇後朝服畫完了,隻剩下皇上朝服。


    林長春多的是折子要批,於是讓李玉穿著皇帝朝服,在如意館給郎世寧做模特。


    如檍帶著她的超絕老太妃儀態悄悄到來了


    阿箬幫她掀起簾子,可如檍偏偏不進去,而是歪著腦袋,看著屋裏。


    李玉坐在凳子上已經有一個時辰了,既累又不能動,隻能放空自己


    如檍這偷摸看著的動作,給他嚇了一跳。


    “慎主兒,您怎麽來了,奴才穿著朝服不便給慎主兒請安,還請慎主兒見諒。”


    李玉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都是顫抖的


    如檍自從把禮儀嬤嬤打死後,便不再穿深色的衣服,而是換上了符合自己年齡的,也被迫和自己的烈焰紅唇,長眉入鬢告別了,如今看著,倒是更像三十多歲的樣子,總算逃脫了老太妃穿搭,來到了嬤嬤這類人的時代。


    但是偶爾,如檍也會將自己珍藏的深色衣服,趁著林長春不注意,也穿出去幾次。


    如檍聽到李玉的話,張著大嘴


    “哈哈哈哈哈哈哈,李玉你不用起來,坐著吧,沒事的。”


    郎世寧年紀大了,耳背,李玉說話的時候,他還沒怎麽聽到,被身後突然發出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嚇了一大跳


    郎世寧趕緊轉過身


    “臣給娘娘請安,不知娘娘是皇上的哪位嬪妃?”


    聽到郎世寧稱自己為娘娘,如檍笑的更開心了


    “郎大人請起來吧,我如何稱得上郎大人一句娘娘,我是皇上的慎貴人。”


    郎世寧起身,看著如檍的穿搭,西洋人更喜歡成熟的女子,所以他覺得麵前的這個貴人比皇後娘娘都好看,於是開口誇道


    “臣來到大清許多年了,對於皇上的妃子名位一直不太清楚,臣在宮中也一直是給太後,皇上,皇後娘娘作畫,很少見到像您這麽美貌的女子。”


    如檍隻覺得今天這趟如意館真是來對了,要不然平常怎麽能聽到旁人這麽誇自己


    “郎大人繆讚了,我承受不起,我不過是皇上的一個貴人罷了,我聽皇上誇獎郎大人畫筆精妙,所以想來看一看,打擾郎大人了。”


    郎世寧疑惑道


    “小主隻是個貴人就如此美貌,不知皇上的妃子都是如何國色天香,可惜臣隻是來來迴迴的畫幾個人,不能為後宮的妃嬪們都畫像,臣希望有一天也能為您和這後宮的每個嬪妃都畫上一幅畫像。”


    如檍酸溜溜的開口說道


    “皇後娘娘是皇上的正妻,我們隻不過是皇上的侍妾罷了,怎麽會有與皇上一同入畫的機會呢,難道你們西洋不是這樣嗎?”


    “在臣的家鄉,一個丈夫隻能有一個妻子,不會有侍妾,如果夫妻情分已盡,妻子也可以求去,再嫁。”


    李玉聽著趕緊打斷


    “郎大人莫不是在說笑,西洋與大清習慣本就不同,這樣的話說出來不合規矩的。”


    如檍看著李玉十分不高興


    “李玉,郎大人不過是在說他們那的習俗罷了,既然西洋皇帝都認同,怎麽會不合規矩呢。”


    說完,如檍又換上了和善的笑容


    “郎大人,這個我知道,這是和離,在大清民間可以,公主也可以,可是隻有皇宮裏的嬪妃不可以這樣。”


    阿箬聽著隻覺得主子又不合規矩了,連忙將如檍帶走


    身後的郎世寧還在說著


    “如果夫妻之間沒有感情了,女子為什麽不可以主動提出和離呢?”


    阿箬聽著這話,差不多是拽著如檍走的


    如檍還邊走邊迴頭看著郎世寧


    阿箬著急道


    “主兒,郎大人是亂講的,這話您可千萬不要聽到心裏去,咱們從古到今從來都是夫妻和離,何時能休夫呢?”


    下午如檍從如意館中出來後,直到晚上還在思索著郎世寧說的,


    沒有感情,女子也可以求去,也可以向男人提出和離。


    阿箬看在眼裏連忙說


    “主兒,您的想法在心裏想想也就是了,千萬不要到皇上身邊去說,這樣大逆不道的話,皇上聽了會生氣的,


    況且奴婢看來那郎大人就是在胡謅,您今年所受的委屈還不夠多嗎?


    若是這話傳了出去,奴婢怕皇後又要責罰您。”


    如檍嘴上說著好知道了,但是在第二天下午,她去給林長春請安時,還是問了出來


    林長春當時正在養心殿中,站在梯子上欣賞著,打了一整麵牆的架子上的瓷器,長春在現代之時就十分喜歡雍正朝的審美,素雅又不失華貴,所以在她登基後,所出的瓷器都是更偏向雍正朝一些的。


    聽著安華的稟報,林長春並沒有當迴事


    “那便讓如檍進來吧。”


    如檍走進店內給林長春請安


    “嬪妾給皇上請安。”


    “起來吧,如檍你來找朕,有什麽事情嗎?”


    如檍轉身,指向阿箬手中的食盒說


    “臣妾帶來了自己親手所做的如意霜方糕給皇上。”


    林長春並沒有當迴事,而且如檍親手做的不管是帕子還是食物,她都是不願看,也不願意吃的。


    “哦,阿箬把它放到桌子上吧,等會兒朕再吃。”


    如檍悄悄的轉身,讓阿箬將殿內的宮女和太監都帶出去,然後跟林長春說


    “皇上,臣妾昨日在如意館聽郎大人說他們西洋一個丈夫隻能有一個妻子,就算是夫妻情盡,妻子也可以求去,


    皇上,臣妾是說萬一,萬一一個丈夫,隻能有一個妻子,沒有妾,這會怎樣呢?”


    林長春知道如檍的想法,在現代的確是這樣的,但是這話在古代說就是大逆不道


    “如檍,若不是郎世寧資曆深厚,你這樣與郎世寧說話便是壞了規矩,況且,郎世寧來京中多年,這樣的話已經不知道和多少人說過,怎麽就你聽進去了呢?”


    林長春這時還是好聲好氣的跟她說著


    如檍聽著覺得林長春今日心情好,便又接著說


    “皇上,臣妾隻是在想,如果一個夫君隻能有一個妻子,沒有任何妾室,說或者是為了那個妻子遣散所有妾室,那該多好啊!”


    林長春聽到這話,嗤笑了一聲


    “如檍這話,便是在妄想了,若朕真的聽你的話,遣散所有妾室,皇後是朕妻子,你是朕的妾室,豈不是要將你一並遣出?


    況且西洋雖然是一個夫君,隻能有一個妻子,但是他們還會有很多情婦,他們的情婦甚至位分都沒有,更像是外室,連生出的孩子都是私生子,不入族譜,


    你今日的話,朕就當作沒有聽到,如果傳到了皇後耳朵裏,皇後責罰你,朕也保不住你。”


    聽到這話的如檍氣憤的推了一把梯子,力氣之大,竟然直接將林長春從梯子上推了下來


    如檍推完就走,並沒有想到林長春會摔下來


    林長春的被這一推,十足的摔了個屁股墩,十分疼痛


    殿外的安華聽到這個聲音,隻覺不好,連忙跑了進來,便看到皇上坐在地上,而一旁的如檍還愣在原地。


    安華趕緊上前將林長春扶了起來


    林長春氣憤地說


    “如檍,朕看你的性子還是如此倔強,潛邸的三個月還是未能磨掉你身上的尖銳,如此,你便迴延禧宮禁足三個月,好好思過!”


    如檍聽到林長春的處罰,十分不服氣的喊了一聲


    “皇上!”


    林長春看著如檍倔強的模樣,隻覺得要氣炸了


    “如檍你今日的所作所為,往大了說,就是在弑君,你若如此不服氣,那麽朕就是再賞你…”


    林長春思索了一一會


    “那朕就再賞你每日,掌嘴五次,禁足期間每日都要!”


    “李玉,將如檍送迴延禧宮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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