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臉上的人格會逐漸與你合二為一?”


    胡懷明皺著眉頭,緊盯著趙休那隻猙獰的右爪問道。


    趙休點了點頭,“灰霧世界的屬性物品幾乎都有副作用,越詭異就越強大。


    我早該想到魔鬼的爪子不可能僅僅是皮肉之苦那麽簡單。”


    “昨天我見到另一名被換過臉的副官,當時右手給我的感覺是能剝下他的臉皮。但我自己的臉卻無法剝下來。”


    賀鳳鳴將手臂恢複原樣,抬手觸摸著賀鳳鳴的臉:“昨天我也取迴了自己的臉,試過了,貼上去沒有用。”


    胡懷明皺著眉頭看向趙休:“你是說有人給這張臉動了手腳?甚至連魔鬼利爪都無法撼動它?”


    趙休再次點頭。


    “應該是這張臉的主人,賀鳳鳴公子!


    我在灰霧中奪走他的臉,或許正是他的計劃。他把我牢牢地按在他的座位上,讓他的一切都由我來扛。”


    趙休指著三層小樓,“他要我替他扛下的東西,應該就在這座樓裏!”


    說完這一切,趙休仿佛又迴到了在下海市時那個少年應有的心性。


    “所以胡醫生,麻煩您別跟我絕交,我還需要您的幫助。”說著,他帶著幾分無奈看向眼前的中年男子。


    胡懷明聽了,目光中帶著一絲難以捉摸的意味,看著趙休道:“你太會演戲和欺騙了,我不清楚你說的是真是假。”


    趙休搖了搖頭:“選擇權在您手裏,胡醫生。我確實是個謹慎且虛偽的人,和賀鳳鳴合為一體與否,對我來說並不重要。


    人是會變的,十歲的趙休和十八歲的趙休本就不是同一個人,即便加上賀鳳鳴也沒那麽可怕,我還是我。


    但您得保證我能活下去,因為一個月後我還得還您人情。”


    這時,遠處的薩娜正朝這邊跑來。


    陽光灑在她身後,映照出那張精致的臉龐,她左眼的黑色眼罩別具魅力。


    胡懷明整理了一下衣服,將支票收入囊中。


    “你打算怎麽做?怎麽去找賀公子?”


    趙休朝薩娜招了招手,薩娜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每次看到這位賀公子,她都開心得不得了。


    “等我闖過這一關,他自然會來找我,到時候我們再好好較量一番。”


    薩娜跑近了,女仆服下的美好的身體,讓人不禁想起那夜的景色。


    她沒理會胡懷明,在她眼中隻有趙休。對她而言,她愛的就是賀鳳鳴,臉這種東西就是這麽簡單。


    而此時的趙休也不算欺騙她了,因為無論是外貌、內在還是性格,他都與賀鳳鳴相符,甚至越來越像!


    胡懷明坐上加龍的車朝停機坪駛去,他不打算在這座莊園裏留宿,也不想多作停留,或許他得好好考慮一下與趙休的合作了。


    趙休輕輕撫摸著薩娜的臉,感受著那柔軟和嫵媚。


    “薩娜,你覺得我是個什麽樣的人?值得你付出嗎?”


    薩娜用臉蹭著趙休的手指:“我不在乎。”


    趙休笑了起來。


    “這張臉看得越久,我就越熟悉他。等他來找我時,要麵對的可能是兩個人!”


    傍晚,煤廠打來電話,成笑笑取走了“妖魔趙休”的骨灰。


    那些知情的士兵們都義憤填膺,畢竟這個女孩竟然哭了。


    是啊,一個殺死三四百人的邪魔,她有什麽理由哭呢?


    夜晚八點。


    交流生們終於登上了前往聖夏的飛機。對成笑笑來說,衫縣和那個十八歲少年的故事終於畫上了句號,她的生活應該迴歸正軌。


    骨灰是高副官親自交給那個女孩的,整個過程都有人向趙休匯報,細節十分詳細。


    麵對成笑笑,高副官沒有進一步行動。


    這很有意思,因為他理應調查這個可疑的女人,除非他心軟了。


    那麽會心軟的副官,到底是高副官,還是羅森醫生借屍還魂呢?


    賀鳳鳴總會在這個地方留下後手。


    如果趙休能安然度過這次危機,他又該如何奪迴衫縣呢?


    “真是有趣!這種一關接著一關的考驗,既討厭又讓人覺得有意思。”


    趙休一邊把整個衫縣家族的名單列在紙上,一邊聽著薩娜的莊園匯報,盤算著從何處入手。


    “你是說,我的母親是因我的出生而難產去世的?”趙休把目光從孫四海家的資料上移開,向薩娜問道。


    薩娜乖巧地坐在地毯上,她精致的下巴趴在趙休的膝蓋上,一臉溫順:


    “是的,少爺。夫人的死一直令老爺悲傷不已,他不準莊園裏再提及此事,所以大家幾乎都忘了這件事。”


    原來賀鳳鳴的母親是難產去世的,那一年正是賀直流接任家主之時。從那以後,賀直流便再未娶妻,這也是賀家隻有一個子嗣的原因。


    趙休突然想起加龍提到的那個顧老頭,茶園裏的瘋子,他好像也是賀直流接任家主那年瘋掉的,這二者之間是否存在某種巧合呢?


    這位縣尊父親的家主典禮禍事連連,他似乎很不吉利啊!


    “少爺,說來也奇怪,家主的位置竟沒有相關記載,莊園裏的老人也都不清楚。”


    薩娜繼續說道,“咱們賀家已經掌控這片土地300年了,雖然新夏的官方對領導者的隱私一直有所保護,但這片土地上的人都會有記憶的啊!可他們卻幾乎都沒有任何關於賀氏家族的傳說。”


    趙休拿著衫縣家族的資料看著,他的左手輕輕撫摸著薩娜的頭,如同在撫摸一隻溫順的貓咪。


    薩娜舒服地眯起眼睛,左眼黑色的皮眼罩都擋不住她眼中的嫵媚。


    “少爺~”


    趙休也注意到了薩娜話裏的深意。


    新夏國官方對領導者的資料一直保護得很嚴密,幾乎很難查到任何當權者的家族情況。這是從300年前立國開始就有的傳統。


    衫縣賀家也是如此,可話說迴來,一個家族在一片土地上昌盛了300年,那裏的人民被其領導了這麽多年,難道就沒有一點關於賀家的傳說嗎?


    賀直流的父親、祖父,甚至追溯到300年前的平等戰爭,這些資料普通人肯定看不到,賀鳳鳴又該如何獲取呢?


    “該從哪裏先下手呢?”


    是王管家?還是三層小樓?還是繼續在莊園裏打探那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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