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床上已經意亂情迷的二人,進忠翻窗而出。


    在外麵等了大約半個時辰,計算著時間應該夠了。


    進忠又跳迴房間內,忍著惡心來到床邊,將赤身裸體的淩雲徹打暈,悄無聲息將他扛起扔出窗外。


    接著,他又發出一聲暗號,很快從角落裏鑽出一個人將淩雲徹帶走。


    完成所有任務後,進忠這才整理好蟒袍準備出宮。


    可就在離宮門還有不到一盞茶的路程時,進忠突然被人從後叫住。


    “周桐柏?你怎麽在這?”


    ''''進忠''''聞言立馬停住腳步,低笑一聲,旋即扭頭:


    “你怎麽看出是我的?”


    進保揚起笑臉,露出一排大白牙,而彎彎的眉眼盡顯古靈精怪。


    “當然呀!這還不簡單?”


    周桐柏寵溺一笑,也不著急出宮,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巧精致的望遠鏡,遞給進保。


    “喏,送你的。”


    進保驚喜的接過望遠鏡,“呀,這東西可矜貴了,你從哪弄的?”


    “上次你不是說很羨慕都統送給長樂郡主的望遠鏡嗎?


    他那有兩個,我特意向都統求來的。”


    周桐柏說的如此風淡雲輕,就好像求來這一個望遠鏡很輕鬆不足掛齒一樣。


    但其實這背後的艱辛,隻有他自己知道。


    原本這兩個望遠鏡是一對,進忠與魏嬿婉一人一個。


    可架不住周桐柏三番兩次的求進忠,再加上他今天的任務的確非常惡心。


    為了彌補他精神上的創傷,進忠最終選擇忍痛割愛,將望遠鏡送給周桐柏以作彌補。


    進保稀罕的拿著望遠鏡左看右看,在看到周通柏含笑的嘴角時,進保的臉刷一下就紅了。


    想到這望遠鏡這麽貴重,進保便有些不好意思,他將望遠鏡還給周桐柏。


    “這我不能要,太貴重了,我也就是那麽一說,哪成想你竟記到現在……”


    周桐柏笑著將望遠鏡推了迴去,“給你,你就拿著,送人的禮物,哪有往迴要的道理。


    好了,我這邊還有事,得馬上出宮,記著,千萬不要在別人麵前提到今晚見過我。”


    說完,周桐柏不顧進保推拒,轉身揮揮手,趕緊向宮門處跑去。


    隻留下進保在原地手拿望遠鏡,對著他的背影傻笑。


    提督府。


    周桐柏將今日的事原原本本向進忠講述一遍。


    進忠聽後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滿意的點點頭。


    “那信呢?可給二人留下了?”


    周桐柏利落應道:


    “留下了。”


    “好。”


    待第二日兩人蘇醒後,各自在身邊發現一封信。


    如懿這邊的信寫的是——不願讓您為難,故提前離開。


    落款隻有''''為夫''''二字,加一個如意雲紋。


    如懿摩挲著雲紋,迴想起昨晚的瘋狂頓時羞紅了臉頰,她隻注意到雲紋上的如意圖案,卻並沒有深究為何如意圖案要與雲紋相結合。


    畢竟她這一世對淩雲徹的印象實在太淺,冷不防看到雲紋,根本就沒有往淩雲徹身上想。


    而另一邊,淩雲徹在醒來時,發現自己竟然迴到了廡房。


    就在他疑惑不解時,突然發現就在自己手邊放了一封信,信裏寫著:


    ——雖不舍,但此舉太過危險,不能在我這久留,故送你迴來,望以後我夫都要盡早離開。


    落款是——汝妻,外加一個如意雲紋。


    正是因為這兩封信,在這之後,每次如懿與淩雲徹半夜幽會,結束後淩雲徹都會立馬離開,而如懿也從沒懷疑過。


    再加上提前有周桐柏的鋪墊,每次這個二人私會都以相公吾妻相稱,這二人私會許久,竟都沒發現破綻。


    當然,他們的每一次私會都有進忠在背後一手策劃,使得更加萬無一失。


    就在''''彩頭''''宴過去沒多久,孫家淦一夥人的罪行終於調查完成。


    陳天榮及其家族男丁全部被判秋後問斬,其餘女眷流放寧古塔。


    前直隸總督孫家淦、郎房縣令於重被判秋後問斬,家眷流放。


    然而,就在流放的途中,這些人竟遭遇土匪作亂,全部死於非命,無一人生還。


    九月十六,菜市口。


    由於今天有犯人即將問斬,所以很多百姓提前就來到這裏看熱鬧。


    可他們意外發現今日的劊子手竟然有四個生麵孔。


    要知道,劊子手這一行當一般都是子承父業,家族傳承。


    所以每年也都是些固定人選。


    可今年不一樣,一換竟然換了四個!


    進忠也帶著靳武來看仇人問斬。


    靳武一看那四個劊子手,眼睛立馬亮了起來。


    他拽著進忠的袖子,興奮開口,“哥哥,你快看,那是……”


    誰料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進忠捂住了嘴。


    隻聽進忠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噓……靳武乖,不要出聲。”


    靳武聞言,乖乖點頭,他現在已經長大了,可不是小孩子了,他知道哥哥不會害他, 所以哥哥的話他得聽


    以往那些劊子手隻是把砍頭作為工作,在行刑時並沒有什麽情緒波動。


    而這四個新人不同,他們盯著麵前的犯人個個摩拳擦掌,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監斬官看一眼時辰,午時已到,直接將斬首令一扔,行刑。


    孫嘉淦陳天榮一夥人嘴裏皆被堵著,他們此時跪著麵朝前,並不能看見身後站著是誰。


    然而就在監斬官喊出''''行刑''''二字後,他們原本就恐懼異常的心,再次被身後突然傳來的低語聲嚇到暫停。


    隻聽那人聲音,雖然壓得很低,但難掩興奮激動。


    “老哥幾個,別來無恙,今兒由我們父子幾個送你們上路,也算死得其所了。”


    聽到如此熟悉的聲音,孫家淦戰戰兢兢向後迴頭望去,這一看,差點將他直接嚇死。


    隻見他們身後並排站著的四人,正是靳家父子。


    原來就在進忠迴京後,第一時間便將四龍寨原地解散,想要接受招安的便進入綠營軍當兵,想要迴家種田的便拿著一筆安置費迴到原有家中。


    而靳家父子則是被進忠接到了京城,等候孫家淦他們的最終判決。


    直到他們被判秋後問斬,進忠直接將靳家父子四人安排進劊子手行列。


    為的就是今天手刃仇人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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