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就這麽糾纏了差不多兩個時辰,因為有朧月的幫助,這期間竟然沒有一個人過來打擾。


    “你若看不慣,就先出去吧。”


    這話是進忠對周桐瑜說的,誰料周桐瑜卻搖搖頭表示不想離開,“將軍,我們兄弟倆在小倌館的時候,什麽沒見過?


    我現在看他們隻有痛快,這些日我真是受夠了那穆占那惡心的眼神,他每次觸碰我,我都想把他的爪子砍掉。


    你是不知道當草民提到哥哥時,他眼睛裏的淫邪都已經快漾出來了。”


    進忠見他不想出去,便也無所謂了。


    他一直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們,到最後路政都快吐了,二人才堪堪分開。


    一個手刀下去,額日樂徹底昏迷。


    在將那穆占五花大綁的捆上後,進忠一個大嘴巴子就將人抽醒。


    那穆占一睜眼睛就看見自己的一身狼藉,以及旁邊渾身赤裸的老男人。


    他的眼神從驚慌變為厭惡,這時,他環顧四周才發現周圍進忠幾人。


    他看到進忠的眼神,當即明白這就是本人。


    “原來你真的是北野.戰契努,不,不可能。


    我明明已經檢查過你的脖子,你怎麽會是他?你這麽做隻是為了報複嗎?”


    進忠先是沒說話,直接將脖子上的一層假皮膚撕下。


    那穆占這才明白,原來自己上當了。


    進忠扭頭看向周桐瑜,周桐瑜心領神會般走出了帳篷。


    隻留下進忠、路政二人麵對那穆占。


    看著那穆占還是一臉桀驁的樣子,進忠突然笑出聲,那笑聲越來越大,直到最後,他連眼淚都笑了出來。


    接著他朝路政一揚下巴。


    “路政,把你剛才畫的拿過來給他看一看。”


    一聽,進忠竟然還派人畫了畫,那穆占當即就要暴起。


    可他全身被綁著,隻能徒勞的掙紮。


    路政就這麽拿著十幾張他與額日樂糾纏的畫像走到他麵前,一一展示給他看。


    那穆占滿眼通紅的看著師徒二人,剛要竭力的嘶吼,就被路政眼疾手快的塞了一團手帕進嘴裏。


    進忠此刻才徹底暴露他的本性,隻見他周身縈繞著一種陰鬱詭譎的氣息。


    優雅又輕挑的走近那穆占,斜眼挑眉,緩緩問道:


    “你不會真以為我會相信沒有畫像這件事吧?


    我不僅知道,我還見過。”


    那穆占不敢置信,那些畫像他藏的有多隱蔽,後來還是傅恆將刀架在他脖子上,才把畫像拿出來,全部燒毀。


    他又是怎麽看的畫像的?


    進忠嘴唇輕勾,“很疑惑是嗎?你以為咱們二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嗎?


    那種恍然、下流的眼神,想讓人不注意都難。


    那天晚上,我就跟著你去了庫房。”


    聽到這時那穆占的表情開始變為複雜,進忠伸出纖長的手指,將手帕從他嘴裏拽出。


    一被放開,那穆占仿佛知道自己就算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過來救他。


    於是他問出自己心裏的疑問,“你既然已經知道了畫像的事,為什麽不防備我?還會任由我淩辱?!”


    誰知聽到他的疑問後,進忠卻再次大笑起來。


    “就憑你那四個行動緩慢,蠢笨如豬的手下,便妄圖控製住我?


    你應該多謝我師父,我原本沒想到他與張廣泗四人竟能擺脫蒙汗藥的控製,並在第一時間趕來救我。


    不然早在你近距離解我衣服的時候,我就用靴子裏藏的刀將你胯間的二兩肉割下來。


    想必即使這樣,有長公主的作證,你也不敢聲張。”


    那穆占被進忠這一段話驚到,目瞪口呆。


    他怎麽也不敢相信,在那天晚上任他拿捏的進忠會有如此計謀。


    “不,不可能,你隻是為了事後找補而已。


    怎麽可能那麽早就算到,我的下一步行動?


    更何況你與我準噶爾部有著血海深仇,得到機會殺了我,又怎麽會輕易讓我活著離開?”


    進忠聽到他的疑問,用看傻子一樣的表情看向他,仿佛在疑惑天底下,怎麽會有如此蠢笨之人?


    “不殺你當然是為了第二次立功啊,在那次就殺了你,我隻能立一次軍功。


    現在我殺了你,就會再立軍功。


    況且額日樂還活著,當然是將你們兩個一起除掉才過癮。


    再加上你說的對,當時我手下還帶著幾百號兄弟,如果折在了這草原,確實不好對他們的家人交代。


    所以我這次來才帶了幾十人,唔……是輕功極佳的幾十人。


    即使我失敗了他們也不會被你捉住。”


    路政站在一旁,聽著師父侃侃而談: ……好吧,我也是那個蠢笨的人。


    那穆占知道自己這次是惹錯了人,他驚恐到渾身顫抖。


    “這麽說,你之前的應激反應也是裝的?”


    “那倒不是,你確實讓我惡心了幾天,隻不過沒那麽嚴重罷了。


    嘖,真是可惜,你不能親眼看見準噶爾被覆滅的一刻。”


    說完,進忠便算著時間差不多了。


    他再次將那穆占的嘴堵起來,然後側頭囑咐路政。


    “飛鴿傳書給皇上,收到信後的第三日可以派人過來收拾爛攤子了。”


    接著他抽出額日樂隨身佩戴的短刀,手起刀落直接將那穆占的命根子割下來。


    在欣賞夠了那穆占的痛苦表情後,他又再次幹淨利落的一刀將那穆占的頭斬下。


    緊接著他擦幹淨手上的血,接著將刀塞進額日樂的手中。


    然後解開那穆占身上的繩子,將其扔給路政打包帶走。


    三人趁著夜色快速來到一處早就約定好的地點,與之前假裝戰鬥的將士們會合。


    原來阻止“死士”暗殺準噶爾王室的那批蒙古兵,正是被朧月安排進蒙古軍隊的張廣泗一夥人。


    雙方假裝戰鬥的十分激烈,然後紛紛撤退,躲起來。


    眾人匯合後,高佳舒望十分不解,“戰哥,屬下不理解,之前如果您不安排人攔著我們。


    兄弟們早就將準噶爾一族的王室全部斬殺殆盡,何苦還繞這麽大一個圈子。”


    進忠看著遠處即將升起的黎明,再次勾起嘴角,幽幽的說道:


    “這種事怎麽能由你們來冒險?自然是讓科爾沁他們來呀。”


    很快朝陽升起,橘色的陽光灑滿了地平線。


    額日樂被一陣尖叫聲吵醒。


    他迷蒙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全身赤裸的躺在一張獸皮中間。


    而在他旁邊,正是被割下頭顱的那穆占,手中還握著一把帶血的刀。


    隨著侍女的尖叫聲,整個準噶爾仿佛活了一般,開始騷動起來。


    朧月也帶著人馬及時趕到,看著帳篷裏的一幕她惡心的幹嘔一聲。


    接著指向額日樂,大聲喝道:


    “大膽額日樂,竟然敢孤身一人闖進準噶爾刺殺大王。


    來人將他給我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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