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契努,這次你來帶了多少人來?”


    進忠這才恍然大悟般想起還等在原地的將士們。


    “您還是叫我蘇戰吧,我這次來隻帶了25人,還停留在原地等候我的命令,我這就將他們帶迴來。”


    進忠帶著路政與高佳舒望一隊人馬碰麵後,直接下達一個指令。


    “所有人,將包裹裏的麵具帶上。”


    眾人雖然不解,除了進忠與路政,但還是乖乖聽話,將相同製式的惡鬼麵具戴上。


    其實進忠這麽做的目的,很簡單,他隻是不想讓周桐柏的長相暴露在人前。


    但隻有他一個人戴麵具,實在是太突兀了,所以幹脆讓所有將士全部戴上麵具。


    此次他們前來並沒有穿戴軍用盔甲,反而是集體一身黑色勁裝。


    麵具在這麽一戴,還頗為唬人。


    最起碼進忠再說到這些人是暗衛軍時,額日樂並沒有任何懷疑。


    進忠假模假樣的說起作戰計劃,“皇上之所以派我來的目的,想必大汗你已經知道了。


    這次準噶爾做的太過分了,淩辱朝廷命官,還妄圖以通奸之名陷害長公主。


    但聖上又實在不想勞民傷財,所以就派了這二十多人與我一同前來。


    別看人少,可這20多人全部是死士,個頂個是暗殺好手。


    他們會在合適的時候出手暗殺準噶爾部所有的王族。


    到時準噶爾群龍無首,還請科爾沁部出兵接手準噶爾部。


    聖上承諾,隻將長公主帶走,準噶爾部所有的一切都交與科爾沁部打理。


    大汗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當然是同意啊!有這好事,還能不同意?


    額日樂當即表態,將全力配合朝廷剿滅叛部準噶爾。


    於是經過商議,二人決定就在半個月後,蒙古四十九部的摔跤節上刺殺準噶爾王室。


    另一邊,準噶爾。


    那穆占撿到了一個人。


    起初,他遠遠的看到有一個人暈倒在準噶爾部落的邊緣處。


    他原本對救人這種事不感興趣,於是讓他手下的蒙古兵去看一眼,如果還活著就直接拉迴部落當奴隸,如果是死人,直接丟到一邊喂狼。


    可沒想到的是,那個蒙古兵在看清那人的臉時,突然驚唿出聲。


    “蘇將軍?”


    那穆占猛的抬頭看向那處。


    蘇戰?怎麽可能?


    他帶著疑惑走近地上躺著的男人。


    接著他瞳孔一縮,真是蘇戰!


    不,不對,這個男人隻是與蘇戰長得像而已。


    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對這個男人產生興趣。


    於是他便讓手下的蒙古兵,將人帶迴部落。


    經過蒙醫檢查,發現他隻是餓昏了。


    那穆占見人沒事,揮揮手,讓蒙醫退下,又吩咐下人熬一些中原人常吃的米粥拿過來。


    待所有人都退下後,那穆占伸出手撫摸起昏迷男人的臉,最終露出一個誌在必得的邪笑。


    男人徹底蘇醒,是在一個時辰後。


    當他一睜眼睛,就驚豔了那穆占。


    這人長著蘇戰的臉,卻有著蘇戰沒有的柔和沉靜。


    “你叫什麽名字?怎麽暈倒在我們部落周圍?”


    聽到那穆占的問話,那男人開始自我介紹起來,聲音如同他的人一樣溫柔清亮。


    “在下姓周名桐瑜,是與哥哥一同前往哲裏木盟做生意的,可在前幾天不幸碰到了狼群,就此,我們兄弟二人走散。


    我在這草原上已經走了好幾日,由於身上沒帶糧食,所以才會暈倒在地。


    是您救了我吧?從現在起,您就是我周某的恩人。


    不知恩人如何稱唿?”


    那穆占看著眼前儒雅的男人,與畫本子裏的溫柔書生別無二致。


    再加上他還長著蘇戰那張極具性張力的臉,就仿佛是北野.戰契努在他麵前扶低做小一般。


    這讓他心裏產生了一種不可明說的快感。


    他並沒有說明自己的身份,隻是介紹道:


    “你叫我阿穆就行,我是準噶爾兵的兵長。”


    周桐瑜連忙站起身,雙手拱起行了一個書生禮,向其道謝。


    “多謝阿穆兄救桐瑜一條性命,日後桐瑜定會赴湯蹈火的報答你。


    你說往東桐瑜不敢往西。”


    接下來的日子,那穆占走哪都要將周桐瑜帶在身邊。


    即使周桐瑜洗掉了進忠所畫的妝容,但由於第一印象在那,那穆占還是越看他越像進忠。


    他們一起騎馬去看日出,一起去部落周圍獵兔子。


    每當那穆占一箭射中兔子時,周桐瑜便會非常崇拜的看著他。


    偶爾,周桐瑜也會談論起自己的未婚妻,隻是每當這時,那穆占便會不著痕跡的扯開話題。


    二人日日形影不離,漸漸的,周桐瑜的身影逐漸取代了蘇戰在那穆占心裏的位置。


    可以想象,一張從他懵懂時期便充滿幻想的臉,就這樣出現在他麵前與他有說有笑,對他來說,殺傷力有多大?


    他們也曾經遇見過朧月,沒想到朧月一看見她身邊跟著一個與蘇戰長得相似的人,便厭惡的皺眉。


    可還沒等她開口辱罵,那穆占便給手下的人使眼色,強行將朧月帶到帳篷裏關起來。


    周桐瑜則是非常疑惑的詢問,“阿穆,剛剛那個女人是誰啊?”


    那穆占並沒有選擇說實話,而是隱瞞道:“她是我們部落的王妃,腦筋有點不清楚,時而糊塗,時而清醒,沒關係,隻要將她關起來就好。”


    二人的感情就在這十天內迅速升溫,周桐瑜也越來越少提及自己的未婚妻。


    但二人還是兄弟關係,因為那穆占很享受現在這種若即若離的曖昧。


    直到這天深夜,那穆占被朧月叫到帳篷內,二人因為周桐瑜這個替身,發生了激烈的爭吵。


    就在那穆占踏出朧月帳篷時,卻愕然發現,周桐瑜正在不遠處難過地看著他。


    那穆占有心解釋,可周桐瑜並沒有給他機會,而是轉身就走。


    那穆占連忙追上前去,直到他們來到了邊界處。


    他這才反應過來,周桐瑜這是要離開準噶爾。


    一時情急之下,那穆占衝上前去拉住周桐瑜的手。


    “桐瑜,你聽我解釋——”


    可沒想到,周桐瑜卻打斷了他,“你不用跟我解釋,我也不想知道你在大半夜去王妃的營帳裏做什麽。


    我現在隻想走,我想迴大清。”


    說完,周桐瑜抽出自己的手,再次向夜色中走去。


    一想到周桐瑜將會永遠離開自己,那穆占的心,仿佛被一刀刺中。


    他紅著雙眼一把從背後抱住周桐瑜,貼著他的耳朵懇求道:


    “桐瑜,我心悅於你,你不要走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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