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


    劉伯溫也把門生全找來了,畢竟,這事簡直太邪了,可想而知老朱會憤怒到什麽程度?可偏偏胡惟庸要作死,硬要去撥弄這個是非?


    剛才,


    刑部尚書胡楨說了一遍情況,汪廣洋又把錦衣衛那邊的簡報給大家看了一遍,事情雖然語焉不詳,但用腳指頭也能猜到——


    老朱想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廣洋啊,以後但凡這些捕風捉影的事,你們一概不要過問,就算看見了,也全當沒看見,否則大禍臨頭,懂不懂?”


    劉伯溫這兩天想了很久,最怕的就是老朱從此厭憎群臣,而江南士紳實力最弱,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汪廣洋卻在想——


    他們好幾夥人,一起整藍玉,還不是為了分奪兵權?可見,朝局已經白熱化了,自己這邊如果能搭上藍玉,那就最好不過。隻可惜,這種事已經觸犯了任何一個男人的忌諱,又怎麽好給藍玉說話?


    “恩師,學生想,這藍玉也夠倒黴的,這一兩年來,都在整他……”


    哈哈哈,


    幾個人同時笑起來。


    劉伯溫猜得到他的心思,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說:


    “廣洋,你的心思為師明白,可是你要想啊……皇上現在最喜歡誰?喜歡朱允炆啊……”


    哦……


    嘶!


    眾人一下都反應過來——


    就算跟藍玉交好,以後到了朱允炆和朱允熥之爭的時候,還是要撕破臉的……


    “學生明白了。”


    汪廣洋深深一拜。


    劉伯溫又說:


    “我自皇上渡江以後就相識了,皇上的心思我最明白……你們都不要亂想,這些事啊,跟咱們都沒關係!”


    嗯嗯,


    眾人也都能領悟:皇上早晚要殺光淮西勳貴,最後留下誰再說,現在說什麽都是為時過早。


    ……


    與此同時,


    會春園中,


    蘇塵和藍玉也談了好一會兒。


    藍玉這段時間已經很是疲憊,連續兩三次謀反大事,已經折磨得筋疲力盡,連置酒高會都沒心思了。


    不僅如此,


    他深感學識不足,這段時間竟然也在看書了。


    蘇塵聽他說起書本,都忍不住好笑——


    就你還讀書?


    還是算了!


    這才多少風浪啊?


    真正的驚濤駭浪還沒開始呢!


    你那些好基友都不一定保得住啊!


    兩人沉默一會兒,


    蘇塵想起了一件事:


    “爹,我知道你現在不敢進宮,可這早晚都要見麵啊……”


    “塵兒,你是不知道啊,上位最嫉恨這個……不去還好,一旦見麵,他想起那些事,爹沒法活啊!”


    嗯嗯,


    也是,也是啊。


    蘇塵想了想,感覺也對。


    畢竟,


    這種事是任何一個男人的恥辱,就像隱私一樣,絕對不能被人看見,而藍玉的義子還是當事人,這麵的確是沒法見了。


    但長期不見老朱的麵,也不是辦法啊……


    “爹,幹脆這樣,我最近弄到了一些番薯,烤熟之後特別好吃,我想,你就帶一些進宮,如果太子送過去,上位要見你就見,不見你就走……多來幾次,上位的芥蒂總會消除吧?”


    這?


    藍玉一邊抽著煙鬥,一邊想了一會兒,


    “嗯嗯,也好……”


    ……


    次日,


    藍玉照樣穿著粗布,背著籮筐進宮。


    大善殿裏,


    朱標的態度也忽然變了,常妃也不願意出來相見。藍玉歎了口氣,也不敢多耽擱,趕快溜了。


    而等他走後,


    老朱卻忽然來了,看著籮筐裏的番薯種切片,哼了一聲:


    “他又搞什麽了?”


    朱標顫聲迴答:


    “父皇,藍玉說這是番薯,可以烤著吃……”


    哼!


    老朱拿起半個,看了半天,又聞了聞:


    “讓他們烤幾塊吧……


    他忽然覺得——


    藍玉雖然討厭,但居心並沒有那些人壞……


    他的義子幹了這種事,多半是兩個二代爵慫恿的。藍玉這個人就是交友不慎,連帶下麵的人也都一股子豪氣,沒心沒肺的……


    父子兩人聊了一會兒,番薯烤熟了。


    老朱吃了幾口,感覺特別甜膩,又能充饑,實在是個好東西,但不知為何,藍玉不在,他竟然覺得沒什麽滋味?


    “標兒啊,把咱的燒餅,給你舅父送一籃過去……”


    啊?


    “是!”


    朱標終於笑了出來。


    ……


    往後一段時間,


    京城忽然變得很安靜,一點風浪也沒有。


    這天,


    人在秦淮河邊瞎逛,望著滿街熙熙攘攘的人間煙火氣,蘇塵感覺時候也差不多了,畢竟係統都提示了反殺任務,還說有特別獎勵。


    況且這種事,不反殺迴去,以後人家就要騎在頭上拉屎了!而反殺的方案,他也想得差不多了。


    那就是——


    以毒攻毒!


    他們不是用晉王的綠毛癖來陷害藍天鵬嗎?


    那好,


    這次也用同樣的辦法,讓燕王和姚廣孝嚐一嚐滋味!你搞綠毛癖,我就搞番僧豹房歡喜禪!


    其實,


    這裏也是有據可追的——


    姚廣孝以前一直在南京、蘇州當和尚,法名道衍。而明初的佛教跟元朝的喇嘛根本分不清楚,許多僧人都敗壞了戒律。


    對這一點,


    老朱是出過大誥的。


    畢竟,


    他原來也當過和尚,深知被喇嘛侵染後的和尚是什麽人,到時候一定會讓姚廣孝掉一層皮不可。


    當即,


    他立刻調集暗樁,嚴密監視僧錄司的所有和尚,尤其是前元時候地位比較高的那些喇嘛僧。


    次日,


    他又到中書省,打著汪廣洋門生的名義,去僧錄司查找姚廣孝的檔案。


    老朱是和尚出身,一方麵痛恨不守戒律的喇嘛僧,同時對有才學的和尚又非常尊重,就藩的時候,他給每一個藩王配了一個高僧,讓高僧們在藩邸誦經祈福,護佑江山。


    這些檔案也都是公開的,僧錄司裏,官員一見是蘇塵,很快就找出了一個卷宗。


    【釋道衍,俗名姚廣孝,僧錄司右善世來複舉薦入京,駐天界寺,又左善世宗泐舉薦於燕王。】


    檔案很簡單,但對蘇塵來說已經夠了。


    因為宗泐、來複,兩個和尚,都是修習密宗的,也就是跟喇嘛糾纏不清的。宗泐又是老朱最信任的和尚,平常也沒什麽汙點,而來複就不同了,他後來卷入了胡惟庸案。


    蘇塵一邊看檔案,一邊查閱《大誥原稿》,感覺這個來複絕對有問題,否則怎麽會被老朱殺了?


    於是又調集暗樁和血滴子到了天界寺,奪舍了幾個僧人,把來複監視得密不透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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