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


    蘇塵還有一層意思沒說出來——


    老朱的頭號大政,是削平天下,第一件事就是打你們這些勳貴,還想著科舉呢?能保命就不錯了!沒聽說過嗎?明初不當官!更何況還是勳臣?那是死定了的!


    不過,


    話說迴來,對科舉這事,蘇塵也的確想了一陣子了。


    要更好地說服藍玉,一定有個官位,藍玉才容易聽進去。反之,如果自己不去科舉,就是個平民,等時間長了,藍玉也就不聽了。


    但是呢,這個官又不能太大!


    畢竟是在老朱手上啊,官大了就沒命了!


    宰相是絕對不能當!


    最好是能做到個四五品的樣子,混跡在朝臣之中,不顯眼、也不礙眼,又能讓老朱絕對信任,能及時掌握老朱的各種動態,提醒作死王保命。


    至於以後再慢慢看,總之是老六為主,畢竟這老朱不是凡人啊,文官死得不比武將少!


    他還在想著,幾個淮西作死犯很快又喝高了,一時間吵吵嚷嚷,說是還要去秦淮河。


    蘇塵無奈搖頭,又看了一眼藍玉。


    咳咳,


    藍玉隻好說:


    “算了算了,一個花魁有什麽好看的?這天子腳下,大夥兒還是安分點!”


    哈哈哈哈,


    大家見藍玉忽然變得膽小起來,紛紛大笑。


    ……


    距離首科還有兩個月,


    蘇塵也擔心考不上,著實去把四書五經買來,好好啃了個把月,這段時間藍玉也倒是安分,沒聽說出什麽事。


    這天傍晚,


    蘇塵在街上閑逛,才第一次被應天府的繁華震撼到了。


    這可是亂世啊,剛剛平定下來才幾年?這裏就像根本沒打過仗一樣。到處熙熙攘攘。


    在街上逛了一圈,卻見秦淮河那邊,已經被兵馬圍住,黑壓壓的一大片,街上的人卻不慌,全都圍著看熱鬧。


    “秦淮河的花船,全都查抄了!”


    “皇上說養瘦馬的船主,全都要處死啊!”


    “天哪!老天開眼了?”


    “瘦馬那是作孽啊!”


    “那些船主人財兩失了……”


    “還有那些官兒,說是爭著嫖一個花魁,一百多個大官兒呢!”


    “丟人!有什麽好嫖的?”


    “噓!說是船主後麵有人……”


    “能有什麽人啊?咱們這個皇上,可不管你後麵有什麽?你後麵就是有天皇老子,也照殺不誤啊!”


    “那是……”


    蘇塵湊過去看了一會兒,隻見一條條花船全都被靠在岸邊,隻要搜出了幼女的,全都五花大綁,跪在地上;沒有幼女的,船主則登記造冊,限十天之內去應天府報到。


    此外,


    最顯眼的,是一大群衣服華貴的人,至少有三四十個,這時已經被押在一邊,全都尷尬得要命。


    蘇塵雖然認不出來,卻有看熱鬧的認出來了——


    “那個瘦高的,就是永嘉侯!”


    “那個胖的,是小鄭國公啊!”


    “天哪!怎麽他們也去嫖啊”


    “……”


    蘇塵心想:這兩個作死犯,果然有份,應該還有別人,一般老百姓認不出來……


    這時,


    老百姓忽然喊起來:


    “快看!那就是花魁船!”


    “那個就是清蓮姑娘!”


    嘩啦!


    許多人擠過去,隻見一艘特別豪華的花船已經靠岸。不一會兒,一個蒙著頭的美女被帶出來,老鴇和船主也被兵丁押著,一路開道,往應天府那邊送去了。


    很快,


    花船被清理幹淨,應天府的人開始訓話:


    “查得永嘉侯朱亮祖、鄭國公常茂、禮部尚書呂昶等百官,相率狎妓,醜聞遠播。又秦淮河花船船主,多有畜養幼女以為瘦馬者,咱著實痛恨!著畜養瘦馬者,查實後秋後問斬;百官狎妓者,充軍三千裏!永嘉侯、鄭國公,降爵一等,徙煙瘴之地!”


    “哇!”


    “這皇上可真狠啊!”


    “兩個爵爺也完了……”


    “一百多個官全都發配了!”


    “還有個尚書呢!”


    “知道!呂昶嘛,六十多了!”


    “臥槽!六十多還嫖妓?”


    “人家那是跟清蓮姑娘切磋詩歌呢!”


    “……”


    蘇塵不禁感慨——


    老朱出手簡直太快了!


    這把要是晚了一點,藍玉非得倒黴不可!


    到時候,浙東那夥人還會說藍玉他們那夥人是後台,搞得老朱沒麵子,說不定就充軍去了!


    蘇塵感覺沒意思,抱拳告辭。


    剛出門,


    就聽到了叮的一聲。


    【恭喜宿主勸服藍玉送走秦淮花魁,使其逃脫政敵陷害,成功完成第2次老六行動!】


    【完成情況:優秀!】


    【獲得獎勵:雜交水稻種子三萬斤!】


    臥槽!


    他忍不住抹了抹額頭,感覺這洪武朝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啊!


    再看獎勵,也不禁詫異:


    “怎麽那麽多種子?”


    “這怎麽用啊?難道讓我去種?”


    “我特麽的種個蛋蛋啊!”


    一邊走,一邊想了一會兒——


    “咦?”


    “讓藍玉去種啊!”


    “現在還沒有開始軍轉民屯,軍糧太缺了!”


    “況且,要真正站穩,就要跟老朱保持一致,他最著急什麽,就給他提供什麽!”


    “行!就這樣!土豆給藍玉種,雜交水稻嘛,等我當了官,去地方上種!”


    他也想明白了——


    一味地壓製藍玉,按他的性格,早晚會逆反!


    所以還是要胡蘿卜加大棒,讓他也嚐到點甜頭,才可能把老六當到底。而自己呢,在老朱手下,還是要先有政績,給他獻上雜交水稻,否則以後小命難保。


    這時候,


    他也搞清楚了這個係統的打開方式——


    望父成六,果然是要望父!


    藍玉有很多可能的風險點,但係統預警的,才是真的。


    也就是說,


    他隻要想到老爹藍玉的麵臨危險,就有可能觸發預警。


    這樣就真的把他跟藍玉捆綁在一起了,成了命運共同體!


    光是自己六是不行的,父子兩人要一起六。


    ……


    他卻不知,就在秦淮河邊最大的酒樓醉仙樓頂層。藍玉、陸仲亨、唐勝宗、費聚等人,此時已經嚇得臉都白了。


    老朱這把出手,根本沒有用淮西人,直接是讓朱標和汪廣洋,帶著禁軍去查的。


    他們不僅不知情,今天還差點撞到刀口上。本來約好了要去花魁船,臨門一腳,藍玉忽然縮迴來了,改成在醉仙樓,正要讓人叫幾個船妓,卻正好見到兵丁趕來。


    眾人想到汪廣洋那夥本來就有仇,要是上次不及早抽身,這把搞不好連爵位都沒了!


    “藍玉,你請來那個小蘇先生,到底什麽人啊?”


    陸仲亨上次被蘇塵罵了一台,想想不對勁,連藍玉都不敢嫖了,自己也就沒再去過。這時想起來自然後怕不已。


    “是啊是啊,到底什麽人?”


    “藍玉啊,這個你得好好說說!”


    “我覺著不簡單!”


    “嗯嗯,是個苗子!”


    “……”


    藍玉自是得意,不停地爽朗大笑,心想:我老藍家的人,你們哪裏比得了?這幾把,每一把都精準,實在非同小可。


    他本來還是有僥幸,但剛才幾個人在酒樓看到現場,已經徹底打消了僥幸心理。


    不過,


    他此時也有點納悶了:這小子見得不多,一直在定遠鄉下,怎麽忽然變得那麽厲害了?


    “你們啊,也不要多問,你們想啊,二十年前,你們算個什麽?是不是?這天道難測啊!”


    嗯嗯,


    是是,


    幾個人想起十幾年前,誰料得到今天?


    感慨一番,大家又繼續痛飲,卻已經是戰戰兢兢了。大家心情全無,藍玉幹脆把大家叫到家裏去聽戲。


    很快,


    藍府筵席重開,大家又喝上了。


    這些都是亡命徒,想到不盡興,陸仲亨又說自家有幾個蘇州姑娘,立刻就讓人叫過來,繼續過起醉生夢死的浪蕩爵爺日子。


    ……


    與此同時,


    劉伯溫府外,


    汪廣洋、楊憲剛剛出來。


    給藍玉送花魁的事,本來就是他們兩個操辦的,暫時不想讓劉伯溫知道。但他們怎麽也沒想到——


    淮西那夥竟然全都逃了!


    尤其是藍玉,花魁答應去他家做客的時候,他都笑成花了。怎麽轉眼又給送走了?


    被抓到的兩個人,並不是他們的目標。那個朱亮祖,本來也不是淮西親信,是個元朝降將;那個常茂,是常遇春的庶子,本來就是個花花太歲。這兩人落網,從來也不是重點。


    至於呂昶他們幾個老頭,那純屬意外收獲、本來也沒想過要套他們的。


    這時,


    汪廣洋低聲問:


    “那藍玉是怎麽了?舊傷複發嗎?”


    哈哈,


    “我哪裏知道,怪得很!不過嘛,這幫子人毛病多得很,不愁抓不到……”


    嗯嗯,


    汪廣洋也點頭:


    “藍玉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那麽多義子,隨便抓一個,他也吃不了兜著走!”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大明:爹,造反不是你這樣造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玄義黃金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玄義黃金並收藏大明:爹,造反不是你這樣造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