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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汐雅!你沒事吧?」喬汐雅臉上的血痕刺痛了莫皓寧的雙眼,他急忙放下手中的玉佩拉住了喬汐雅的手。


    「無妨。」喬汐雅輕輕搖了搖頭,輕輕歎了口氣。


    「汐雅……我……」莫皓寧對自己剛才的行為有些懊悔,明明開始的時候喬汐雅一再叮囑,可他卻還是分了神兒,甚至還把玉佩拿了起來。


    「沒事了,我們去看看太後吧。」喬汐雅腳步有些虛浮。


    太後此時麵色安詳,唿吸均勻,睡得異常踏實。


    喬汐雅拿起那枚玉佩,映著光看去,在玉佩正當中有一道深深的裂痕。


    將玉佩用托盤中的紅色綢緞裹好,壓在香爐下,喬汐雅對莫皓寧道:「王爺再重新選個玉佩佩戴吧,這枚玉佩以後得日夜供起來了。」說罷,喬汐雅將太後身上的銀針一一拔出。隨著銀針逐漸拔掉,太後的臉頰上也逐漸褪去了青白之色,變得紅潤起來。


    隨著最後一根銀針拔掉,太後整個人都明顯放鬆了下來。


    「好了,沒事了。」喬汐雅站起身,「你的手指等下讓太醫處理一下就行了,我好累,想先睡會兒……」


    「我讓初雲送你迴去。」莫皓寧扶著喬汐雅出了寢殿。


    「你快迴去,太後一會兒就該醒了。」喬汐雅笑著把莫皓寧推迴了寢殿,「有春菱他們在,你放心。」


    「是皓兒麽?」喬汐雅話音未落,莫皓寧身後便傳來了太後初醒慵懶的聲音。


    「你快去。」喬汐雅又推了莫皓寧一把,而後便在春菱與夏荷的攙扶下離開了福寧宮。


    「祖母,您可算是醒了!」莫皓寧跪在床邊,擦抹著淚水。


    老太後雖然剛剛睜開睡眼,可她依舊感覺渾身疲憊,她環顧四周,發現自己寢殿門口跪滿了人,後宮嬪妃,皇子皇孫,就連皇上莫鈞宸也坐在自己床邊,拉著自己的手。所有人都低頭垂淚,沉默不語。


    「你們這都是怎麽了?」老太後勉強笑道。


    「祖母,您這一覺睡的太久了,都快嚇死孫兒了。」莫皓寧擦抹了一把眼角的淚,哭中帶笑。


    「你的手怎麽了?」莫皓寧手上殘留的血跡,引起了老太後的注意,「跟著你的人,怎麽這麽不小心!」


    「是孫兒自己不小心。」莫皓寧急忙將受傷的手藏在了背後。


    「這麽大的人了,都是個王爺了,還是這麽冒冒失失的。」老太後佯怒嗔怪道,「快去讓太醫上些藥。這以後若是留了疤,看哪家姑娘還願意給你做王妃!」


    「不會留疤的。」莫皓寧被老太後的話逗笑了,「有祖母的洪福庇佑,孫兒一定會討到一個漂亮聰慧賢良的女子做王妃的。」


    「就你嘴甜。」老太後笑道,隨後又推了推莫皓寧,「去吧,哀家想跟你父王說說話。」


    「你們也都各迴各宮吧。太後剛剛蘇醒,你們都各自在宮裏安生待著,莫生事端,惹太後煩心。」莫鈞宸聽懂了老太後的意思,便將寢殿外跪著的眾人都打發了出去,「皓兒,把寢殿門帶上。常仕良,守在門外,任何人不得靠近。」


    「遵旨!」


    直到福寧宮歸於平靜,寢殿大門緩緩關上,莫鈞宸才起身跪在太後床榻前:「兒子給母後請安!」


    「陛下起來吧。」太後無力的笑了笑。


    莫鈞宸起身,將太後扶了起來,又順手拿過一個軟枕墊在老太後背後,待其坐穩,又將一旁溫熱的參湯遞在太後手裏。


    溫熱的參湯喝下,老太後深深唿了口氣,拉著莫鈞宸在床邊落座,慈愛的看著莫鈞宸:「哀家做了好長好長一個夢。夢見了你父王,還有跟哀家一同伺候你父王的後宮姐妹……」說著,老太後的眼角有些潮濕,「那


    些日子雖是勾心鬥角,可倒是也熱鬧有趣。」


    老太後頓了頓,目光看向了窗子,目光變得迷離,悠遠:「哀家還夢到了後宮中殺人不見血的奪嫡之戰……」


    ~~


    「姑娘這是怎麽了?」喬汐雅在春菱和夏荷的攙扶下跌跌撞撞出了宮,在朱雀大街等候多時的喬三眼見情形不對,急忙迎了上去。


    「不知道呢,」春菱急得滿頭是汗,「從太後寢殿出來,就成這樣了。」


    「快走,快走。」喬三急忙幫著春菱把喬汐雅抬上馬車。


    「夏荷!夏荷!」就在眾人剛要趕著馬車離開的時候,朱雀門方向傳來了初雲的聲音。


    夏荷撩開簾子跳下馬車,隻見初雲快步朝他們跑來,身後還跟著一個抱著藥箱跑得踉踉蹌蹌滿頭大汗氣喘籲籲的太醫。


    「這是太醫院的廖太醫,王爺不放心喬姑娘,特命小的去太醫院請了廖太醫跟你們一同迴府。」


    「多謝。」夏荷深深一福致謝,「麻煩你迴去替我家姑娘多謝你們王爺。」


    「這個你拿著。」說著,初雲將一個小紙包遞給了夏荷,又攙扶著夏荷和太醫上了馬車,「快迴去吧。」


    喬三甩起鞭子,破空一響,馬車叮叮當當的離開了朱雀大街,朝喬府跑去。


    喬汐雅半夢半醒之間,感到自己被抬迴了家,耳邊是母親低聲的抽泣和父親的歎息,她掙紮著告訴父母自己隻是太累了,想好好睡一覺,可她卻發現別人似乎聽不見自己的聲音。無力感和疲倦如洪水一般吞噬著僅存的意識,喬汐雅感到一陣眩暈後,便失去了意識。


    ~~


    「段博勝!」金安城知府衙門裏丁運良推開書房大門高聲急唿道,「段博勝!」


    「卑職在!」在後院帶著衙役們練習拳腳的段博勝急匆匆趕來。


    「快!帶幾個人,跟我去一趟碧落齋!」丁運良隻覺得後背冷汗津津。


    若不是喬汐雅的點撥,丁運良怎麽也想不到還會有公婆變爹娘這種事情,好奇心促使他一一查驗之前的案件,可不曾想,案件沒查出頭緒,登記簿裏關於雲止水的記錄卻引起了丁運良極大的好奇。將雲止水的記錄逐字看完,丁運良驚得渾身抑製不住的發抖。


    按照登記簿上顯示,雲止水已經活了一百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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