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啊,您要是在天有靈,您看看我們過的是什麽日子啊,娘不在了,我和妹妹也不想活了,您來把我們都帶走吧,咱們一家人去地下團聚吧。就不在這裏礙奶奶和小叔叔他們一家人的眼了。”


    上官顏看著小艾,不得不說,這孩子有點天賦在身啊。


    她這一哭一說,周圍看熱鬧的人,也不嗑瓜子了,也不坐著了,都站起來聽。


    好似被她的情緒感染了一樣,不少看熱鬧的也抹起眼淚來。


    誰家還沒個孩子啊,隻要想到他們自己哪天出事了,自己孩子這樣...


    他們心裏就一陣陣的疼。


    小艾看有人哭了,更是上頭了。為了她娘,豁出去了。


    使勁演,讓奶奶那一家三口身敗名裂。


    她跪著,用膝蓋挪到哭的最傷心的一個嬸子跟前,哐哐磕了三個響頭。


    讓人看著都疼,她一把抱住嬸子的大腿,哭著說道:“嬸子,我娘剛才剩下半口氣還在說道您,說要不是您當年好心,找大夫為我娘接生,我妹妹不可能平安降世,這份大恩大德,銘記於心,我娘說這輩子沒有辦法報答您的大恩大德了,來世做牛做馬再迴報您,我可憐的娘,要去和我爹團聚了,還被他們冤枉。”


    指著還在被大寶追打的三人。


    “您說,要是我爹信了他們話,不認我娘了怎麽辦?”說完哭的更大聲了,接著說道:“沒關係,我和妹妹下去給娘作證。”


    那位大嬸平日人緣好,和孫氏也有些交情,也相信孫氏不是那樣的人,再加上小艾聲淚俱下,對那三個人立馬就是一頓臭罵。


    “呸,就你那小兒子,滿臉麻子,五短身材,薄的跟小雞子似的,還說勾引他?也不撒潑尿照照自己,能看的上你?也就和你那黑心媽一樣的媳婦能看上你。”


    “要是小艾娘真想找,多的是人等她挑,哪個人拉出來不比你強。”


    這大嬸的戰鬥力杠杠的,罵人的話不帶重樣的。


    吃瓜群眾也是聽著大嬸的罵聲清醒過來。


    可不咋的,這孫氏平時不言聲不言語的,老實巴交的。也從未見和哪個男人走的近,就算真要找男人,不得從那些向他獻殷勤裏找啊,找他那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小叔子?


    於是,看戲的吃瓜群眾從最開始唾罵孫氏,變成了討伐另外那三人。


    罵的的是一點不留情麵。


    這麽造謠一個寡婦,還把人打的剩一口氣,倆孩子還那麽小。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的關係,就這麽對人家孩兒娘。


    越罵越起勁。


    上官顏再看看另外一邊的大寶。


    別看大寶體格大,跑的慢,但是他準頭不錯,那老太婆正吐嘴裏的沙土呢,哭天抹淚還不忘逃命。


    上官顏看差不多了,就抱起妹妹,拍了拍她的腦袋:“走吧,妹妹。”


    陳莉抱起妹妹,上官顏在前麵走,陳莉在後麵抱著妹妹跟著。兩個副將依然是站在原地等候。


    上官顏一出場,瞬間。院裏院外人的視線都被她吸引了。


    尤其是那些漢子,看的眼睛都直了,這是天上下凡的仙女麽?這麽好看。


    就是那些城裏官家小姐們都沒有眼前的人好看。


    上官顏就是要這種效果,吸引所有人的視線,這樣她的話才能起到效果。


    她眉頭緊皺,語氣冷淡的說道:“孫氏頭上的傷口太大,失血過多,耽誤太長時間,救治不及時,現在隻能用百年參片吊著最後一口氣。”


    她的話音剛落下,吃瓜群眾們倒吸一口涼氣,大夫都發話了,這還能有假?普通參片都不行了,得用百年的,這是被打的多嚴重啊,人都要死了,眾人對那三人的討伐聲更大了。


    平時孫氏和有些交情的婦人,一想到好端端的人,隔了一天就活生生的被打死了,心裏更不是滋味,跑進屋看看是不是真的快死了,也想送她最後一程。


    進屋一看,床上躺著的人,臉色比死了好幾天還白,頭上纏著滲血的紗布,紗布都快被陰透了,妹妹在床邊坐著,一動不動的盯著孫氏看,臉上的淚痕還在,讓眾人更是心疼了一番。


    她們忍不住痛哭,聲音越哭越大,有膽子大的還去探探氣,真的沒氣了。


    上官顏早就準備好了,讓陳莉給孫氏吃了一個假死藥,不知道的人,就認為是死了,就算找來大夫來看也是一樣的結果。


    幾個婦人衝出屋外,大喊道:“死了,真的死了,他們一家人薑孫氏活活打死了!”說完開始痛哭,同為女人,她們真的覺得心疼孫氏。


    被追殺的老太太聽到這話更慌張了,她顧不得被大寶追殺,站在那破口大罵:“放你娘的狗臭屁,是那個賤人自己摔倒撞上了,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少在這血口噴人。”


    剛說完,就覺得自己好像飄起來了,趕緊往下使勁,發現怎麽也動不了,一看是大寶給她薅起來了。


    大寶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聽她還在罵姐姐,受不了一點。直接將人扔了出去,結結實實的摔在地上。


    老太太被摔的骨頭都要碎了,本就歲數大,這麽一摔,真把腿摔折了。發出殺豬一般的吼叫,圍觀群眾沒有人覺得她可憐,就是活該,紛紛叫好。


    這時候,上官顏的聲音再次傳來:“誰把醫藥費給我,上等的金瘡藥和那片百年老參,一共二十兩銀子。”


    ‘’你們家這些破事,我也懶得管,趕緊把醫藥費給我,別耽誤我們去給別的病人看診。”


    小艾瞅準時機,就等這個時刻呢,她立馬跪到上官顏和陳莉麵前,連磕好幾個頭:“大夫,我沒錢,我連二十個銅板都拿不出來,更別說二十兩。”


    上官顏一副不耐的樣子說道:“這麽說來,是想賴賬?你找我們來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啊,現在我們來了,也診治了,就不認了?”


    “不說給你娘用的上等的金瘡藥,就是那片百年老參可是寶貝啊,你在城裏的藥鋪都不一定買的到。”


    小艾一聽,又是一陣磕頭,哭的要斷氣了,不知所措,突然,她滿眼的淚水有了光,像是看到了希望。


    “我奶,我奶有錢,我爹死的時候留了二十多兩銀子,都被我奶拿走了。您找她要錢好不好?”


    上官顏的表情不耐煩的說道:“真是麻煩,早知道就不來了。攤上這一家人嗎,真是晦氣。”


    她看著地上的老太太說道:“聽見了麽?趕緊給我銀子,二十兩,少一文都不行。”


    老太婆這時腿疼的要死,現在又要銀子,這不是要她命麽:“呸,二十兩,你怎麽不去搶錢?就那賤人值二十兩麽?誰讓你救得,死也是活該。你救她,你管她要去,管我要什麽錢。”


    上官顏一臉憤怒的說道:“你不給錢是吧?那我就把你這兩個孫子帶走給我當奴當婢,抵醫藥費。還有那個大塊頭,這倆丫頭太小了,那小孩子能幹什麽。這三人我都帶走。”


    老太婆一聽,還有這好事?錢不用她出,人也走了。心裏頓時樂開了花。


    “帶走,都帶走,我巴不得她們走呢,有本事把孫氏也帶走,人都死了,別在我家占著地方,晦氣。”


    上官顏心想,正合她意,真是的來錢不費功夫啊。


    她一臉無奈的說道:“我就沒見過你這麽狠心的婦人,這兒媳婦也就罷了,那兩個孩子是你兒子的親骨肉,是你兒子在世上的延續,也舍得讓自己親孫女去給別人當奴婢。”


    “行了,懶得跟你廢話,你們這裏的管事人呢?來當個見證,你們不給醫藥費,把這三個人抵給我了,那大塊頭也不是你家人,跟你說不著。孫氏我也帶走,正好能給我這徒弟當個小白鼠,以後她們娘三和你們家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了。”


    村民們聽到老太婆不給醫藥費,就讓還讓兩個小娃娃去給人家當奴婢,又是一陣謾罵。


    有人勸老太婆做人不要太絕,也不怕大兒子晚上來找她。更何況還是他們家的血脈。


    可這老太婆一臉嘚瑟樣:“你們想當好人,我不攔著,那你們就替她們出醫藥費吧。”


    大家頓時啞口無言,他們可憐這娘三沒問題,但也沒銀子付醫藥費啊。那可是二十兩銀子啊,幾家湊都不一定能湊齊。


    最終,大家把這個村的村長叫來了,村長寫了一紙文書,大塊頭跟著倆孩子走,她們去哪他去哪,就沒讓他摁手印,他跟老太婆也沒關係。


    主要的是倆小姑娘和老太婆的文書,三人摁了手印以後,孫氏娘三和老太婆以後毫無關係。


    老太婆小兒子被大寶踹的在地上起不來了,兒媳婦也被大寶一頓揍。臉都揍的看不出原本的樣子了。老太婆摔斷了腿。他們雖然慘的要死,但是沒人在意他們,經過這件事,大家算是看透了他們。


    恨不得給他們攆出這個村子。


    村長來的路上也聽說這些事了,主動提供了牛車,讓村民把孫氏的屍體搬到牛車上,讓上官顏拉走。


    小艾拉著她娘的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妹妹也坐在馬車上痛哭流涕,大寶更別說了,哭的方圓十裏都快聽見了。


    事情差不多了,小艾進屋把她們的東西都收拾好,又抱著妹妹,拉著大寶,給村民深鞠一躬,謝謝她們從前的照顧,做好一切準備和上官顏走了。


    上官顏走前,看了小兒子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道:“我觀你麵色憔悴,眼底烏青,走路無力,這一看就是精氣不足、縱欲過度的症狀啊。”


    在走到他媳婦麵前:“看你臉上斑點密集,皮膚粗糙暗淡,一看就是長時間沒和男人...內分泌失調,脾氣暴躁,臉色黯淡無光。這症狀你都有哦。”


    說完不管他們什麽表情,抬腿就走。


    陳莉在身後憋笑,把這輩子悲傷的事情都想了一遍,才忍住不笑。


    他媳婦一聽,也顧不得臉上的傷了,站起來跑過去就要打他。


    小兒子才反應過來什麽意思,罵道:“臭婊子,你說什麽呢?老子沒有。”


    上官顏站住腳,迴頭說道:“男人嘛,那方麵越是不行越想證明自己。你平時是不是覺得腰酸腿軟,關鍵時刻起不來吧?嗯?這症狀也有些年頭了吧,你媳婦肯定知道吧。我剛說她..”


    她媳婦知道上官顏說的,但是她不知道怎麽說。


    “你媳婦不和你同房,你卻縱欲過度,這...你們自家的事,你們自己清楚哦。”


    眾人反應過來什麽意思,頓時響起哄堂大笑。


    有村民說道:“我知道是誰,村頭的張寡婦。我看見他好幾次從張寡婦屋子裏出來。”


    “不對,是李寡婦,李寡婦的姘頭和我說的,李寡婦跟他說,他啊,那方麵不行,還非要試,她沒辦法了才找的別人。”


    “張寡婦的姘頭也這麽說的。”


    這下,村民們可真是信了,這家夥,還不止一個..


    村民看向他的眼神都帶有鄙夷和嫌棄。


    小兒子剛想說什麽,他媳婦發了瘋一樣追著他打,他這身體怎麽可能躲得過去。


    上去就是一頓揍。


    老太婆可不願意了:“你憑什麽打我兒子,母雞還會下蛋呢,你呢?這麽多年雞蛋皮都沒看見。”


    拖著折了的腿就要過來揍她小兒媳婦。


    吃瓜群眾們看的這個樂嗬,繼續掏出瓜子看熱鬧。


    上官顏對眼前的一幕很滿意,再次說道:“你不是說孫氏勾引你麽?你告訴,是你那小身板子吸引她,還是你那不中用的玩意吸引她?”


    “你現在就放著大家的麵說清楚,是她勾引你,還是你對孫氏圖謀不軌?栽贓陷害。”


    老太婆的小兒子被他媳婦摁在地上揍,想說話,壓根不給他機會。


    聽到上官顏的話,氣的快要吐血了。


    他腦子還算清晰知道這件事不能承認。一旦承認了,自己的名聲都毀了。


    反抗了一下大聲喊道:“是孫氏勾引我的。”


    反正人死了,死無對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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