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那人如同被火燙到一般,慌忙地拍開那隻想要攙扶自己的手,接著連滾帶爬地奔至前方,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腦袋低垂,口中高唿:“主家!”其餘眾人見狀,先是麵麵相覷,臉上露出驚疑不定的神色,但很快便紛紛效仿,齊刷刷地跪成一片。


    清妤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心中不禁又好氣又好笑。她那雙美眸帶著幾分戲謔和探究,掃視著眼前這群唿啦一下全跪下來的人。若是不知其中內情的外人見此情形,恐怕真會誤以為她是個心狠手辣、刁鑽刻薄之人。


    “你們可還記得我前些日子對你們講過的那些話?”清妤麵色陰沉如水,聲音冰冷地質問著麵前跪著的眾人。


    雖說她本是來自現代社會,對於下跪行禮這套規矩很是反感,完全無法接受。但此時此刻這般局麵,她若貿然上前去扶起這些人,反倒顯得不合時宜了。


    隻見一個個跪地之人聽到清妤這番質問後,皆是渾身一顫,尤其是看清妤此刻正緊繃著臉,一副嚴肅的模樣,更是嚇得大氣都不敢出,身體僵硬得仿佛被施了定身咒般動彈不得。


    就在這時,清妤忽然輕輕晃了晃手中握著的那個錢袋子。隨著她的動作,錢袋子裏傳出一陣叮叮當當的清脆聲響,顯然裏麵裝滿了銀錢。這悅耳的聲音瞬間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家不約而同地朝著錢袋子投去好奇而貪婪的目光。


    “從這一刻起,咱們這兒要實行獎勵製度。每個人都有權舉報這裏的任何一個人,隻要所舉報之事經查證屬實,便能得到獎賞,而且先舉報者優先獲得。”清妤一邊說著,一邊再次晃動了幾下手中的錢袋子,似乎是故意在誘惑著眾人。


    等待了一段時間之後,現場的氣氛愈發緊張起來,眾人都在心裏默默盤算著是否要承受住這個巨大的誘惑。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傳出一個響亮的聲音,打破了這片寂靜。


    隻見一名身材嬌小的女子漲紅著臉,扯著嗓子大聲喊道:“我舉報!我要舉報張麻子帶領我們逃工,而且他還到處宣揚說你已經是他的人了,這個莊子也是他的,他想幹什麽就能幹什麽!”


    一直沉默不語的清妤聽到這話後,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炬地掃向那名女子。隨後,她不緊不慢地從衣袖裏掏出一錠沉甸甸的銀子,遞給那女子,並緩緩開口說道:“張麻子和這位女子出列。”


    那女子接過銀子的瞬間,臉上立刻綻放出狂喜的笑容,仿佛得到了天大的賞賜一般。她根本來不及細想其中可能存在的風險,便興高采烈地跟隨著張麻子一同走到了前麵。


    周圍的人們目睹這一幕,心中不禁泛起陣陣波瀾。尤其是當他們看到那女子輕輕鬆鬆就得到了如此豐厚的報酬時,一個個都按捺不住內心的衝動,紛紛舉起手來,表示自己也要舉報。


    清妤見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她依次讓這些舉報人出列,而給予他們的銀錢則逐漸減少。起初還是每人一兩銀子,但很快就降到了 500 文,接著又變成 300 文,最後甚至隻有區區 50 文。


    然而,即便銀錢變得越來越少,大家的熱情卻絲毫未減。為了能拿到哪怕一點點賞錢,有些人開始絞盡腦汁,將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也當作重要線索說了出來。


    比如誰在幹活的時候放了個屁之類的荒唐事。但令人意外的是,對於這些毫無價值的舉報,清妤不僅沒有給予銀兩,反而毫不留情地將這些人也一並拉到了一旁。


    陸陸續續地,那些方才還跪著的人一個接一個地站起身來,不一會兒工夫,就僅僅剩下 2 個人依舊跪在那裏。清妤緩緩轉動眼眸,將在場的其他人掃視了一圈,卻見無人對這仍跪著的二人發表言論。


    於是,她再次開口,聲音清脆而響亮:“若有人能夠出麵舉報這兩人,我便賞銀一兩!”眾人聽聞此言,皆是心頭一動,畢竟這一兩銀子可不是個小數目。


    盡管眾人內心頗為渴望得到這筆賞賜,但絞盡腦汁之後,實在想不出關於這兩人究竟有何可說之事。就在此時,人群中有一人瞥見那明晃晃的一兩銀子,在心底反複權衡利弊一番之後,終於下定決心挺身而出進行舉報。經過查證核實,此人所言不虛,最終場地上就僅剩下一人孤零零地跪著了。


    “還有沒有人要舉報呢?”清妤麵無表情地繼續發問。刹那間,現場陷入一片死寂之中,所有人都噤若寒蟬,彼此之間左顧右盼,試圖從他人身上尋得些許靈感或蛛絲馬跡,可惜任憑他們如何苦思冥想,愣是想不到任何可以用來舉報的事情。


    眼見局麵大致已定,清妤輕輕起身站立,身姿婀娜。隨後,隻見她玉手一揮,有條不紊地指揮著打手們上前,將那些站著的通通捆起來,並下令道:“把她們全部發賣掉!”原來,這些被人並非通過租賃而來,而是實打實從外麵買迴來的下人。


    起初,她們仗著清妤手中並未握有她們的賣身契,故而膽敢肆意妄為、興風作浪。直到此刻,清妤才恍然大悟為何這座莊子的價格會如此低廉,敢情問題就出在這群難以管教的下人們身上。


    大家都不敢置信的看著清妤,以為她是放過她們了,沒想到直接發賣。有的直接跪在地下給清妤磕頭,有點在述說自己的家裏有多麽的辛苦,有的則是唾罵她。打手一個人忙不過來,直接一個一個的打暈他們,綁起來拖到牛車上帶走了。


    清妤長舒一口氣,耳根子總算是清淨下來了。她緩緩地伸出手,輕柔地扶起了那位一直跪在地上的老伯。這位老伯看上去年齡約摸四十有餘,歲月的痕跡早早地爬上了他的麵容,兩鬢已然斑白如霜雪。


    “老伯,請起身吧。在場如此眾多之人,竟沒有一個能指出您哪怕一絲一毫的過錯,由此可見,您必定是個全心全意、踏實做事的好人呐!不知您是否負責莊子裏種植方麵的事務呢?”清妤和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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