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去清點統計貢院死亡人數。”齊衡向暗一等人吩咐。


    隨行而來的侍衛立刻應聲而退,偌大的房間裏,就剩齊衡和幾個身穿官服之人。


    等人把門一關,那些人開始和齊衡匯報工作,閑雜人等隻有故青白一個。


    眼看沒有人注意她,故青白悄悄往門外挪去。


    實在是剛才那人說的春闈、傷亡人數、劍傷這些字眼太吸引她注意力。


    她想自己去驗證一趟,看看是不是如她心中所想那般。


    不想她一動,所有人目光都掃了過來。


    故青白有些尷尬,向齊衡報備:“殿下,我也去幫忙。”


    齊衡點頭同意,故青白如雀鳥歸林一般,快速出了房間。


    這裏很大,她人生地不熟,隻好漫無目的逛一逛碰碰運氣。


    走走停停來到號舍盡頭,她突然僵在原地。


    隻見逼仄的號舍空間裏,地上赫然躺著一具死翹翹的屍體。


    忍著滿身寒意上前挑開屍體右手,右手手腕內有顆不大不小的紅痣。


    確定某些特點後,故青白整個人都在發抖。


    是炮灰!


    她還在小說世界!


    炮灰所在的朝代,是作者根據華夏文明杜撰出來的。


    小說裏朝代的名字看過就忘,所以她現在是在不知名的架空朝代。


    可脫離了炮灰劇情,她現在穿的是誰?是炮灰?或者是路人甲?


    這樣也好,等她找好離開的路,就去找一處風景優美的地方住下來。


    然後賺大把的錢,享受古代版豪奢生活。


    “旬夫子,旬夫子。”


    一個官差匆匆忙忙找過來,對著故青白說道,“三皇子有事找你,請您趕快過去。”


    故青白連忙收拾好所有情緒,道,“勞煩帶路。”


    跟著官差繞了一大圈,她頭都要繞暈了。


    幸好請人帶了路,不然她自己走,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繞到齊衡麵前。


    那些官員不知去了哪裏,隻有齊衡一人站在院中,抬頭看向天上一群飛鳥,身形修長,無邊寂寥。


    四下無人,他臉上沒有一絲笑容,?顯出平日藏在麵具下的狂野不羈。?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上位者氣息。?


    故青白有些不敢靠近。


    還是齊衡聽見聲響,見她來了卻踟躇不前,皺了皺眉:“過來。”


    故青白抬腳走近,卻在離齊衡兩丈遠停了腳步。


    齊衡見她一副不敢靠太近的害怕模樣,不由微微眯起眸子,嘴角帶笑不笑的彎著,“夫子可是不願同我親近。”


    又是這種笑容!


    故青白背後一涼,幾步走到齊衡兩步遠距離,“沒有沒有,剛清點了傷亡人數,怕身上汙穢,離近了冒犯殿下。”


    “找的理由倒是冠冕堂皇。”


    故青白陪著笑,“不敢。”


    齊衡看她一眼,抬腳往外走去,“我看你敢的很。”


    又道,“跟上。”


    她連忙跟在齊衡身後往外走。


    外麵停著一輛馬車,不是早上那輛,那輛馬車應該拉去清洗了。


    齊衡上了馬車,故青白麻溜兒的跟著上了馬車。


    結果剛掀開簾子,就與一雙黝黑雙眸對上,那張臉上笑容迅速淡去,“夫子?”


    故青白進了車廂,對著端坐在齊衡旁邊的齊予粥行禮,“五殿下。”


    齊予粥撇了撇嘴,沒理她,衝外麵道,“走吧。”


    故青白聽聞,怕馬車動起來自己站不穩,在兩人對麵坐了下來。


    沒想到她這一舉動,惹來一聲斥責,“夫子怎的這般沒規矩了?本宮還沒說讓你起來,自己就坐下了?”


    齊予粥這一聲喝如當頭一棒,她突然想起和齊衡相處時自己過於自我意識的禮節。


    如果齊衡計較起來,她死八百次都不夠的。


    抬頭看向齊衡,對方似笑非笑看著她,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故青白連忙站起來給齊衡齊予粥行禮,“三殿下,五殿下。”


    齊衡淡淡嗯了一聲,臉上掛著招牌笑容。


    齊予粥卻輕哼一聲,自顧自從旁邊暗格中拿出一本奇聞怪談的書看了起來,把故青白晾在了車廂中間。


    一時車廂靜默,隻聽見馬蹄聲和車輪滾滾聲。


    故青白低頭,舌尖抵了下腮幫,心中暗暗給齊予粥記了一筆。


    他心思沒有齊衡那麽多,等她找到機會絕對要他好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故青白手都要舉酸了,忍不住向齊衡投去一個求救似的目光。


    齊衡好整以暇的挑眉,並沒有動作。


    故青白抱拳上下晃了晃,好看的眉眼裏全是討好的神色。


    齊衡輕笑一聲,轉頭看向齊予粥,故青白連忙重新站好,以為他同意了,準備幫她求情。


    結果這廝輔一開口,就讓她恨不得啐他兩口唾沫。


    “五弟,還有書嗎,給我一本。”


    齊予粥伸手打開暗格,取出一本書遞給齊衡,“三皇兄,這是你上次沒看完的那本。”


    咕嚕嚕……


    就在這時,一串響亮的饑餓聲在車廂內響起。


    故青白尷尬的腳趾摳地。


    “夫子這是沒用早膳嗎?還沒到晌午就餓了。”齊予粥挖苦道。


    “迴五殿下的話,今天身有不適,確實還沒用早膳,站久了更感覺渾身不適,頭暈眼也花的。”


    她這一番話,齊予粥聽的眉頭緊皺。


    故旬什麽意思?


    說他不尊師重道?


    在夫子抱恙期間擺譜,讓夫子站的渾身不適頭暈眼花?!!


    齊衡臉上笑容愈發燦爛,目光中帶著幾分探究看向中間那人。


    這個故旬,從昨晚以後就奇奇怪怪的。


    說是性格大變也不為過。


    一個人怎麽可能突然之間變化這麽大,他的身上到底有什麽秘密……


    齊予粥重重哼了一聲,道,“夫子身體不適自己怎麽不坐,待會站出個好歹來,還說是本宮的不是。”


    封建社會在乎名聲。


    齊予粥到底怕這件小事傳出去,對他名聲不好,也煩那些言官雪花似的上折子彈劾他。


    今天暫且饒過故旬,以後有機會再收拾。


    故青白自動屏蔽齊予粥話裏其他含義,在離齊家兩兄弟最遠的角落坐下。


    她要好好思考一下,以後的路要怎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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