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爾又把聲音往下壓了壓:“陛下一點消息都沒有?連病重都……”


    艾倫搖搖頭:“軍部沒有發,星網上沒有消息。今天我想辦法聯係聯係安殿下。”


    “也行……算了還是別了。”塞西爾剛點頭,又搖了搖頭,“別以第一軍團的名義聯係安殿下了,一會兒我去聯係。”


    艾倫思索片刻,同意了。


    第一軍團消息收發都在總控室,由艾倫負責。塞西爾讓艾倫調出從收到返迴調令到現在軍部發來的所有消息,果然,除了數個高級軍官的人事調動通知,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忽然換了這麽多人,怎麽沒有告訴我?”塞西爾擰著眉頭問。


    艾倫:“今天早上的消息。”


    塞西爾驚訝地道:“短時間內換這麽多人?”


    換掉的還都是堅定不移的二皇子擁護派,還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完成調動。


    這麽明顯,就差把“有問題”三個大字甩塞西爾臉上了。


    艾倫說:“是,所以我才跟你說婚約的事,安殿下怕是兇多吉少,到時候斬草除根,我怕你也……”


    後麵的艾倫沒有說,但任誰來都能猜到。


    關係最近莫過於血緣關係,其次是伴侶,身為安的未婚雌君,如果安出事,塞西爾不可能全身而退。


    塞西爾用自己光腦給二皇子安的私人賬號發了通訊申請,通訊響了五分鍾,然後因為無人接聽自動掛斷。


    塞西爾不信邪,又打了好幾遍,都是同樣的結果。


    這不正常。


    這個賬號是安的私人賬號,不對公,一般隨身攜帶。安不是會放著通訊不接的人,出現這種情況,十有八九是出事了。


    塞西爾放下光腦看了艾倫一眼:“得快點迴主星了,今天下午就啟航。”


    艾倫一愣,旋即眼睛一亮:“那明天的拉練……”


    塞西爾:“原定計劃要練多久?”


    艾倫:“兩天。”


    塞西爾大手一揮:“問問他們的意見,要是有一半以上同意取消就取消。”


    艾倫歡唿一聲,興高采烈地發消息去了。


    第一軍團的拉練向來簡單粗暴,就是換個更寬闊的環境打架而已,說白了就是給打架添了點別的選項,比如蟲化。


    蟲化打架那就殘暴多了,沒幾個軍雌喜歡被這些個高級軍官逮住手撕。


    果不其然,消息剛發出去就得到了無數兄弟雙手雙腳讚成,隻有極少數皮癢的抖m發出了微弱的抗議,很快就遭到了軍雌們無情的辱罵。


    “孽畜,洗幹淨訓練室等著,讓哥哥拿自己沙包大的拳頭好好疼愛你。”


    “可憐的孩子,一定是被邪祟上身了,要不是我的家夥事兒被上將收走了,我一定好好超度你。”


    “訓練室激情1v1,絕佳觀眾位,隻要十星幣,數量有限先到先得。”


    “那玩意兒有什麽好看的?!”


    “……”


    因發出抗議而被辱罵的抖m之一——安德烈,此刻正在栽培室,叼著片薄荷葉子跟諾蘭一起采摘草莓。倆人剛剛和好,氣氛融洽得很。


    看到光屏上一條接一條的消息,安德烈撇了撇嘴:“可惜了。116風景很好,適合居住,如果拉練沒有取消的話可以帶著你去下麵走走,吹吹風也是好的。”


    上次出去還是對坦維爾戰役,大家都在打仗,誰有心思看風景?


    “還有機會迴來的。”諾蘭淡淡地說了一句。


    從收到征集意見的消息到現在確定取消拉練,無論安德烈怎麽失望怎麽誇大其詞地跟他描述,諾蘭一直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好像早就知道會發生這件事一樣。


    有點不給麵子。


    安德烈悶悶不樂地撇了撇嘴,把剛摘出來的半盆草莓扔栽培室水管下過了遍水,勾迴來,塞了一個到諾蘭唇邊。


    從說開到現在,安德烈對諾蘭那股小心翼翼的勁兒已經沒了,變迴了那個有點傻的莽子軍官。


    諾蘭張嘴吃了,咽下去之後才開口:“要在十點半之前送到餐廳的。”


    “管他呢。”安德烈自己吃了一個,又塞了一個到諾蘭嘴邊,“晚一會兒沒事。”


    “……”


    諾蘭偏頭躲開,不管安德烈怎麽塞都不吃。安德烈不依不饒追著喂,諾蘭發揮了作戰時靈敏的身形,躲得像泥鰍一樣根本抓不住。


    最後安德烈隻得放棄,憤憤地扔進自己嘴裏:“話說,為什麽要取消拉練啊?”


    諾蘭麵無表情地迴答他:“如果你剛才在總控室,就能知道原因了。”


    “啊?”安德烈沒聽清,追問。


    諾蘭卻再也不肯說,把摘好的草莓過了遍水,一股腦地倒進放在門口的小型保溫箱裏。兩個人采摘的加起來堪堪裝滿,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他今早到處溜達,本來從餐廳庫房裏找找慶功宴時那把小提琴,卻轉到了後廚。後廚炊事員有點忙不過來,拜托他去栽培室幫忙采摘一下中午做小蛋糕要用的草莓。


    諾蘭答應了,所以才會出現在栽培室。


    安德烈搶在諾蘭之前拿起那個保溫箱說,說:“差不多也到飯點了,幹脆去餐廳吃飯吧?”


    見安德烈動作那麽快,諾蘭伸出去的手稍微頓了頓才收迴來。他沒從安德烈手裏搶,搖搖頭說:“我綁眼睛用的繃帶用完了,得去醫務室再要一卷。你先去餐廳,我待會兒再過去。”


    安德烈思索片刻,把保溫箱往胳膊底下一夾:“那我跟你一起。”


    “別了,你要帶著新鮮采摘的草莓從栽培室走到醫務室,再到餐廳嗎?”諾蘭揶揄地道。


    安德烈悻悻地抬起手摸摸鼻子:“嘶……好像不太現實。”


    保溫箱是透明的,這要是帶著光明正大遛一圈,出發的時候滿滿一箱草莓,到了餐廳估計就剩一個箱了。


    諾蘭:“去吧,用不了多久,一會兒我去找你。”


    “哦,好。”


    安德烈抱著保溫箱轉身走了。


    等他走遠,諾蘭才慢悠悠地從栽培室出去,從另一邊乘坐電梯,上去,徑直朝醫務室的方向走去。


    他並沒有直接走進醫務室,而是在醫務室所在走廊外停了下來,打開光腦的錄音功能並隱藏光屏,放輕腳步悄無聲息地打開醫務室的門走進去。


    整個過程諾蘭就像一抹幽魂一般悄無聲息,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醫務室分為兩個區域,外麵是辦公區,就是上次諾蘭向塞西爾誓忠的地方,放著辦公桌和一些基礎藥物,裏麵是治療區。


    治療區空間比較大,放置了治療倉和架子床,還有其他設施。


    兩個空間用一道不透明推拉門隔開。


    考慮到隱私問題,治療區沒有安監控,此時治療區的門從裏麵反鎖,隱隱的說話聲從裏麵傳出來,聽聲音是萊爾。


    萊爾正在跟一個人打通訊,壓低了聲音,從外麵聽不太清,但好在諾蘭有先知靈魂。


    至於錄音,有個大概,知道萊爾在跟誰打通訊就行。


    萊爾應該是剛打開通訊沒多久,剛剛寒暄完,開始說正事:“如您所料,剛才總控室下發通知,拉練取消,想必下一個命令就是全速返迴主星,塞西爾上將想必察覺到了什麽。”


    通訊的聲音就小了很多:“嗬,我那個天真又愚蠢的弟弟娶了個聰明人,連我都有點羨慕了。”


    萊爾:“那您是怎麽想的呢?等第一軍團迴到主星再……”後麵的話他沒說,但猜應該能猜到。


    跟軍部被換下去的那些軍官一個下場。


    “這可是軍部最年輕的上將,就這麽處理掉,不覺得太可惜了嗎?”對方說,“不如試試給他一個機會呢?”


    萊爾的聲音停頓了幾秒:“屬下愚鈍。”


    對方聲音平淡極了,像是在說今天中午該吃什麽一樣:“我已經取消了塞西爾和安的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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