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大如鬥,無姿容,不行。”


    “眼如蚊蠅,無長相,不行。”


    “衣袍太素,無趣味,不行。”


    “麵貌平平,無眼緣,不行。”


    ……


    一條通往城鎮的大道上,陽光傾瀉,綠意盎然,樹影斑駁。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形成一片片光影。在這條道路上,綠樹成蔭,給人一種清涼的感覺。一聲聲清脆的女音不斷在林間響起,樹下行過的行人毫無所覺。


    仔細看來道路兩旁哪有什麽女人,隻有一隻皮毛藍白,身形似虎,耳若祥雲,頭頂樹著小角的怪異小獸。


    隻見藍白小獸一開始在林間蹦蹦跳跳,歡樂異常,慢慢地覺得無趣蹲坐樹枝,到最後斜側躺於枝杈,蔫蔫嗒嗒。


    鴻蒙珠器靈小啟不管那麽多,管她心情好不好,器靈小啟隻知道,現在它的心情很敗壞。


    “跟你說意識交流,意識交流。此界不同於洪荒,獸類均不能化形,口吐人言,會被當成妖精燒死。”


    “我有設結界,不會有人聽到的。”一隻藍白小獸無辜眨眨眼,聲音軟軟:“小啟不要擔心,我有注意噠。”


    “仙力恢複期,術法少用,想掛掉給龍鳳當養料嗎。”又是操心的一天,它一個器靈感覺到了世間的蒼老。


    不知道怎麽迴事,卿舟到了此方世界,沒有了洪荒世界的勤奮努力,整個獸變得懶懶散散,說的話過耳不過心,還總能找到話語反駁它。


    小啟要氣死,它這一天天操心是為了誰。小啟現在有點能共情府城知府後院,王知府夫人的心了。


    它有些理解深閨怨婦了。


    小啟不知道卿舟最近的表現,仿佛迴到幼年期,是受到世界意識的壓製還是受傷所導致。


    “哪有你說的那麽嚴重,攻擊受到的損傷在珠子裏不是都修複了嗎。”卿舟心裏偷偷腹誹:


    她一隻洪荒存活十八萬年的神獸。【八萬年族內照顧,十萬年鴻蒙珠器靈幫助】


    龍漢量劫英勇無畏,殺龍宰鳳的強者。【打不過,收進鴻蒙珠內】好吧,勇氣可嘉。鴻蒙珠內,主人和器靈可謂主宰,生死隻在一念之間。


    這點小傷,分分鍾恢複。【沒有造化玉碟、淨世白蓮你試試。】


    卿舟撇撇嘴,認為小啟就是愛操心。


    不過數萬年來,一靈一獸都是這麽過來的,一個大大咧咧,一個嘮嘮叨叨,已經習慣了。


    小啟自閉,不想搭理自己這個主人。


    器靈不迴應,絲毫不影響卿舟想和它叨叨的心。


    “小氣,好啦,不用結界啦。”卿舟內心狡黠,嘴上誘哄,聲音軟糯,意圖很明顯。


    藍白的小獸爪靈活掐訣,收起結界:“小啟你說,咱們在這條路上蹲兩天了,為什麽還沒有找到一個能當人仆的人。”


    “那還不是你要求多。”小啟嘴上吐槽,嘴角上揚,對卿舟的輕哄很受用的。


    卿舟不服,極力爭辯,力證自己是正確的:“我隻是要合眼緣的,就這麽一個要求,多簡單的標準啊,她們不會長,和我有什麽關係。”


    卿舟絕不承認是自己的問題,一定是別人的問題。


    就是這樣沒錯藍白小獸點頭。


    器靈小啟翻白眼,它還能不知道卿舟的毛病。


    吃飯,碗要帶圖案的;挖靈根,要先挖顏色好的,顏色豔麗尤甚;靈寶,喜歡外形精致的。


    以往族內長得好一點的小獸,哪個沒被他主人擼過,東摸摸西抓抓。


    紅色和金色尤甚。


    族內長得好看的小崽子,哪個不是躲著她走。


    偏她自己不覺事。


    不止一次感歎自己不是同她阿母一樣是金麒麟,而是和父親一樣是水麒麟。


    “府城看過了吧!公子小姐那麽多衣著仙美,麵貌俊秀,相中了嗎?”器靈列舉。


    藍白小獸不知道自己器靈心中對她的腹議,挺挺毛毛地小胸脯高傲地說道:“我可是一隻有格調的神獸,我是找仆從,不是給人當寵物。”那是對她們神獸的侮辱。


    好吧,讓她給弱小的人類種族當寵物,確實不合適。這個解釋小啟認可。


    它鴻蒙至寶的主人怎麽能去當寵物,哪怕是聖人也是受辱的。“那昨天去的那個鎮子呢?那裏的人不名貴,總有不會拿你當寵物,你能拿捏的吧!”


    “沒眼緣,麵貌普通,穿著土氣一點都不華麗,她們怎麽能夠有資格當我堂堂神獸的仆從呢,本獸可是先天神獸,跟腳不凡,你是鴻蒙至寶,大道眷顧,咱們的仆從怎麽能平凡、泯於眾人。”


    總的來說,卿舟的生活順風順水,沒有經受過什麽打擊挫折。十九萬年裏最大的危機,便是穿越此界之前,在弱水收取極品先天靈根——淨世白蓮時遇到的險境,還幸運的被她遇到時空裂縫躲過危險,身上還帶有統領走獸一族的霸氣和身為先天種族的傲氣。


    “也對,咱們的仆從確實不能過於普通。”小啟認同,它鴻蒙至寶主人的仆從必須要出色。


    作為鴻蒙、混沌曆經兩次量劫而依舊存在的鴻蒙至寶,小啟相信它的主人必將不凡。


    自信的主人、驕傲的器靈,一主一器靈現在可謂完全合拍,轉眼間又和好,沒有剛剛的互看不順眼,和諧的很。


    已經不是卿舟挑剔,而是器靈小啟源源不斷地製定標準。


    “必須長得上乘。”


    “嗯。”卿舟認同,是不能醜於旁人。


    “武功天賦要好。”


    “對。”不會遜色於人很好。


    “會收拾家務。”


    卿舟:“這個可以有。”


    “餐食要做得好。”


    “這個必須有。”卿舟讚許,如果不是為了美食,她也不會找什麽人仆。


    “身材要……”


    ……


    在一獸一器靈還在謀劃時,道路遠處一位紅衣少年騎著馬,馬蹄聲聲,衣訣翻飛,帶起絲絲涼風奔馳而來。


    馬蹄陣陣自然引起一人一器靈的注意,她們的神識不約而同地向馬上的人掃過。


    身著紅衣,不錯;身姿挺拔,可以;後天跟腳,很好。“咦,他修的是什麽呀,後天跟腳為什麽沒有修煉道法。”卿舟困惑。


    卿舟覺得不錯,就他了,不等了。


    隨後施展輕身術,在紅衣少年騎馬即將到達卿舟所在樹下時,輕輕落到馬前。


    這個套路,是卿舟前些日子在府城西街主道上學到的,一位穿著白衣的女人歪倒在一輛青簾馬車的車前,而後馬車裏的公子走出將女子扶進馬車。


    卿舟相信她也一定會成功的,她可比那個弱弱女人厲害多了,她能一拳一個,不一千個。


    少年看著突兀出現的藍色動物,匆匆一眼看不清具體什麽動物或者東西。立即勒緊韁繩欲避開。


    不等少年拉動韁繩,馬兒嘶力鳴叫,高抬馬蹄,遲遲不敢落下。馬兒感到蹄下那個獸類傳來恐怖的威壓,讓它隻想後退臣服。


    情況一時有點混亂,少年施展輕功,飛身下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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