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七夜之魔女有關的很多事其實早已不是秘密,真名隻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部分了。


    隻是對於他們來說,再一次得到與她有關詳細消息是來源於這個場麵下,難免會有這種程度的失神。畢竟有過了七夜事件的前例,多數人自然而然會把她看作是冷血無淚的化身,現在所見的這個情形便是沒有當時屠殺的數量,怕是也是能夠模仿其中的神韻了。


    隻是對於賽特來說,這個陣線成員難以再啟齒提及的名字仍然有著特殊的含義,就算要從反議院陣線最後的分崩離析的結局來看,她也是開始了這一切和結束了這一切的人。


    但她就那樣離開了這裏杳無音信,直到現在也沒人清楚,當初為什麽她要犯下那滔天的殺業。


    賽特將女性法師的手些微鬆開了些,輕聲說道:“對於你們的遭遇我很不幸,但無論如何,請你告訴我們這個傳送大陣毀壞至今的一切來龍去脈。”


    女性法師那潰散的眼神勉強固結了一些,看著男子真誠的麵容,隻是不經意間讓帶著複雜情緒的淚水衝浸了雙眼。這淚水並非是屈辱或是痛恨這麽純粹的東西,僅是對於這個溫柔的家夥蠢而不自知的小小感慨罷了。


    既然就連自裁到現在也無法做到,那便由著他吧。女性法師的眼神徹底恢複了正常的神采,開始冷靜地闡述道。


    “我們是前往現世的第二批阻擊部隊,要知道第一批在外布置的人手是怎麽了,那要問現在仍在現世流竄的七夜之魔女本人了。”


    說完後,看著麵前沉默不言的賽特有些驚愕的神色,女性法師這才恢複了些許精神,笑得咳嗽了兩聲,抱歉地說著:“不好意思,我為剛才把你們這些殘黨跟她仍然掛鉤的行為道歉,當時就連你們也受到了她平等的打擊,怎麽說也不可能到現在還扯得上關係。”


    賽特對於這種冒犯的話語並無怒意,隻是仍然小心地問道:“沒關係,但我想不清楚你的這個笑的意義是?”


    女性法師從後續的咳嗽中勉強緩了過來,說道:“笑的是你們消息實在不夠靈通,以至於到現在我們人盡皆知的默認消息,居然到現在才知道她在死亡七夜後逃到了現世去。”


    表情說不了謊,如果說先前的真誠也隻不過是偽裝,那上來做著親善的舉動也是顯得有些不知所謂。


    如此認定著,看著與賽特一同前來的隊員們已經開始了對幸存者的救治,女性法師總算放下了內心的成見,將一切從先前打岔的那個部分開始繼續講述了下去。


    大致從炸毀大陣、死亡行軍,以及魔女本人的性格嚴重不定的改變一路講述下去,也未能提取到什麽極為有用的情報。


    既而這些方麵的消息起不了什麽作用,不如把問題重新捋到剛剛正見證的這個可怕事情上,賽特顯得有些憂心忡忡的神情難以消解,但在眼下場麵的跡象裏仍然有些事情得不到解釋,所以他才出口問道。


    “紫色的魔力本質確實是前首領的標誌,法術迴路封死的能力也是前首領獨特的天賦。但在給你們百餘人圈定在這個法術網內,大家都是法師,就算要遏製住如此多人的反抗行為也是極為困難的。”


    賽特看著她的眼睛,拿捏著言語這樣說著,“你們身上法術迴路枯竭是怎麽迴事?”


    女性法師冷哼了一聲,輕聲道:“那種扯淡的天賦還能有複製的可能嗎?光是跟在她身邊就已經足夠窒息了,有的人甚至不啟動法術盾去壓製身上來自於魔女的氣息都無法正常行動了,所以……”


    講到這裏的時候,她和已經多少了解到了情況的賽特的眼神對上,不約而同地想到了一個可能性,不需要有封死法術迴路也能致使人迴路枯竭的方法。


    那就是通過所謂近似於威壓的法術場,逼迫著眾法師在被束縛之前便下意識啟用身上的魔力抵抗這種令人不適的威壓感,從而在最後的留下了封印術式便離開,往後更不會有人能夠存有從內部破解的力量。


    聽著就像是被蝮蛇緊緊地綁死窒息著,最後再被張開大口完整地吞噬般那麽血淋淋的方案。


    這可不是什麽好消息,但事已至此,已經有過半數的法師死在了失控的封印陣術中,再怎麽樣也隻能被動地接受這個結果了。


    想到這,賽特才感到一陣虛脫般的放鬆感,畢竟這早已不屬於他們的使命流傳至今,隻是得到一個近乎相似的答案,似乎也囫圇吞棗般不願意再去辨別了。


    他看著女性法師艱難地露出一個笑容,說道:“現在沒事了。如果還計較於議院會清算與我們有所接觸的你們的話,不如真的來加入我們吧?”


    這個蠢貨到底在想什麽?女性法師第一反應便是如此,一邊由己方的人造成著傷害,現在再來事行拉攏實在是有點讓人看不過去,但深刻的現實下議院在判別叛徒上用的都是這樣一刀切的辦法,讓人不得不為此感到絕望。


    “最起碼在那之前,要告訴你我的名字吧?”


    女性法師正要開口,卻發覺麵前的賽特雙眼中充斥了一瞬危險的紫色的光影,在那一瞬的泄露的恐怖法術氣息之下,她已經下意識用著剛剛恢複的魔力瞬間退行了數米之遠。


    這一行動同樣也引起了其他陣線成員的注意,隻是再將眾人的視線重新放在賽特的身上的時候,他已掩蓋不住由自身雙眼口鼻中止不住滲出的黑血,整個人都牽係於侵入眼中的紫色魔力性質,終於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


    女性法師呆了一瞬,緊接著大聲招唿來了其他的陣線成員前來查看。


    現在的賽特身形不住抽搐痙攣著,活像是隻被電蚊拍拍過的蒼蠅一般,比起那個,在他手底滾落的那支先前破陣用的法杖,此時也迸發著色彩各異的顏色憑空抖動了起來。


    其間最多閃爍過的顏色自然是屬於梅裏的那個獨特的紫色。


    強硬破解陣式的法術反射原以為隻是透析在最初身體內收到的內傷,直到現在的反應開始,賽特才知道原來那麽兇狠的法術光是觸及都要讓人燃燒一切魔力去抵抗,剛剛的推論似乎從頭開始都是錯的一樣。


    在眾人看著這副情景焦急卻又不敢上前的時候,一個穿著白色法師袍的女人眾人身後的道路裏緩緩走了出來,見著這個情景,也隻是兀自歎息著。


    “你啊……一走了之也就算了,到現在也還要給我們添這麽多麻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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