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昏暗的甬道內的時候,c的心裏總不免還是對著這座建築打量了起來。


    雖然說起來有些遲緩,人在內裏走的時候卻去考慮著外部的異常,但剛剛轉移到這裏的時候,視界裏除了這座突兀的建築外周圍可以說得上是一片荒涼。


    大概再往遠些,大致也能看到荒地和樹林之類的,如果這就是製造了這一切異常的人的住所,倒也是能理解怪人才會選擇這種住址。


    比起這個疑問,現在所處於裏界、道路昏黑而不具有安全感之類的事反而沒那麽鮮明了。


    梅裏同c並肩前行著,一路無話,終而在一扇門前停了下來。她連思索也沒有思索,揚手將門前的兩支照明燭以法術引燃,把手放在了門前因為照明流露出的諸多紋路上,隻是暗暗用勁,這些帶著微光的紋路頃刻碎裂無遺,門也就此打開了。


    一邊走進了門,梅裏一邊轉頭對著c解釋道:“無視規則用強魔力流摧毀禁製。這種把戲迴頭倒是也能教你,不過在現世恐怕派不上什麽用場。”


    c白了她一眼,說道:“就不能一腳踹進去麽?”


    梅裏怔了一怔,這倒還挺像是她這直來直去的性子第一個想到的辦法。


    “附魔的踢擊摧毀力度能以超量溢出的程度壓倒過禁製力度的話,倒也不是不行。”


    “切,那你的做法不一樣本質上都是力大磚飛麽?”


    一邊挖苦著梅裏,c同著梅裏一起進入了禁製解開的房間內,赫然是一副藏書室的樣子。


    因為天天都要清潔梅裏藏書的灰塵,c對這種景象倒也是少見多怪,隻是光是看著這些藏書上如同異種文字般無法辨認的字符,心裏就有一種無名的煩躁生成。眼不見為淨,自然也就哪拿的放迴哪了。


    對這些藏書致謝不敏,c便隻能轉頭去觀察著梅裏的舉動,跟著她在室內互通的兩個門裏四處流竄了一會兒,竟看到梅裏的臉色變得越來越差。


    c想起剛剛在門口的時候還一個勁地耍帥的梅裏的樣子,開口道:“不會是你的判斷力變差了吧?裏界導遊?”


    梅裏臉色鐵青著抽搐著嘴角,一邊翻箱倒櫃著顫道:“怎,怎麽可能,魔力痕跡追蹤的用途幾乎是一次性的,他要是沒來過這,我們就白跑一趟了。”


    c看著她這副慌忙樣子,視線也不經意地遊離了起來,心想著雖然也不知道你是用什麽辦法過來的,但說到底迴去一趟重新定位一次不就行了嗎?單純是不想出醜才這麽狼狽,死要麵子的家夥……


    正準備開口提醒梅裏的時候,忽然門口發生了一些動靜。感官過於敏銳的c抬手製止了梅裏的行動,轉過頭來看著門外的夾角部分輕聲說著:“你確定我們這趟過來沒有危險?”


    梅裏好像還在求證的思路裏尚未摘出,頭腦有些混亂地說道:“危險?隻要場麵在我的控製之下就沒什麽危險。你要問的話,外麵來的不是這個屋子的主人。”


    不是屋子的主人?


    c眉頭輕皺,這種看上去就偏僻的開放地帶,倘若有這種地標建築還無人看管的話,道理上早就該被洗劫一空了才對,但是來到這裏的時候確實是還沒有人跡可循的。


    這個時候要是碰上一些不速之客,怎麽也得讓梅裏先警惕起來才好。


    隻是這麽想著,從門口探出幾個男人的身影,入門後急轉頭而來的視線已牢牢地把c鎖在了眼底。


    第一瞬間的分析——人數,三個人,但是從遭遇後互相之間略有戒備的眼神來看未必認識;梅裏曾經描述過的裏界深藍色法師袍、明顯經過了一段時間沒有換洗,甚至有所磨損的外部服飾,幾個人應該經曆了一段時間的極限行動;神色疲憊、戒備、不安,好像如果有人再挑動他們脆弱的神經,作為法師的世界的居民他們恐怕會甩幾個火球過來。


    這一切的分析僅僅在接觸到了他們都落在身上的目光時發生,分析是足夠了,但行動上究竟該如何找尋最優解?


    最優解就是讓那個天天吹噓多厲害的家夥發覺這一切,c用著跑步鞋的後跟踢了踢身後已經快鑽到櫃子縫裏的梅想要發聲但在已經逼近過來的三人前實在無法動作,生怕他們直接一擁而上,製造出讓梅裏也無法反應的局麵。


    直到他們徹底靠近過來,已近至c的身邊時,梅裏才遲緩地轉過頭,一臉不爽地看著這幾個不速之客。


    一陣十分應景的死寂在此刻誕成,誰也不知道造成現在局麵的是這三個法師的過於倒黴,還是梅裏有意製造的焦慮導致的過於遲鈍。c看著梅裏的眼神導向過去,所連接的那三個法師麵如死灰的表情,轉而就在他們坐倒過去的尖叫聲中閉上了眼睛。


    “饒了我們吧,我們不該逃跑的……”


    “放過我一馬吧!我會盡我的心力為您服務的!”


    “別殺我……別殺我啊!”


    在一連串的求饒和慘叫聲中,c嘴角抽搐地看著表情轉而變得一臉茫然的梅裏,說道:“你這張臉在這裏到底是有多出名啊……”


    大概是接連的求饒聲嘈雜得不太順耳,梅裏開口喝止道:“就是死也要死出個樣子來,你們這樣子像話麽?”


    一言既出,三個法師就那樣閉上了嘴,貼著牆張手站定在那兒,那滑稽模樣活像是被拍死在牆上的蚊子一樣。


    轉而梅裏皺著眉頭審視了這三個人的麵容,雖然恐懼的表現形式足夠多,不過這活像是戰後應激創傷綜合征般的表情真是看了夠讓人做噩夢。確認不是自己曾經的部下後,那便也隻能是魔法議院的人。


    他們恐懼於七夜事件的製造者是無可指責的,隻是剛才靠近門的那個家夥喊的“我們不該逃跑的”是什麽意思?


    突然梅裏好像感覺思路清晰了點,前些日子記得好像是有個家夥冒充自己炸掉了現世的聯通大門來著,難不成這幫子人就是被她挾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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