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孫悟飯疑惑地問道。


    “他們,指的就是天帝和如來。”九頭妖聖冷笑著,抬頭望天。


    轟隆一聲,驚雷炸響。七聖山上陰雲密布,雷聲滾滾,仿佛整個天空都在震怒。


    “提及他們的名字,便能引發感應。這就是三界至尊的威嚴!”九頭妖聖神色凜然,語氣冰冷。


    孫悟飯默然不語,心中暗自思忖。如來佛祖的強大,世人都知道,但天帝竟然也如此強悍?


    九頭妖聖似乎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解釋道:“天帝曆經一千七百五十劫,每劫化身萬千,曆經十二萬九千六百年,才登臨三界,成為天庭共主。你說他會有多強?”


    “一千七百五十劫?每劫十二萬九千六百年?”孫悟飯聽得有些發愣,忍不住重複了一遍,卻發現這數字實在太過龐大,難以計算。


    一般的金仙、妖聖修行萬年便已算是道行高深,而天帝這位至尊的道行卻是以億萬年為單位的?這讓孫悟飯不禁有些絕望。


    “哈哈哈,”九頭妖聖看到他這副模樣,不禁莞爾一笑,“別擔心。妖聖、金仙之後,道行法力隻是一個積累的過程,並非億萬年的法力就一定天下無敵。真正頂尖的大能,都有窺探時間長河、尋迴宿世記憶的神通。我這麽說,也隻是打個比方而已。”


    九頭妖聖的話雖然安慰了孫悟飯,但他依然眉頭緊鎖。


    因為天帝這樣的存在,無疑是天地間最頂尖的那幾人之中的一位。而他,注定要麵對這樣的對手。


    九頭妖聖輕輕搖了搖頭,笑道:“取經成佛後,師徒幾人的確都身在佛門,卻各自分散在天際一方。但這些並不是促使他們再次收拾行囊、踏血西行的真正原因。”


    “那真正的原因是什麽?”孫悟飯好奇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九頭妖聖再次搖頭。


    孫悟飯有些不滿地說:“你什麽都不知道還跟我扯這麽久?”


    如果不是因為他是前輩,他幾乎要當場發火,甚至對九頭妖聖說出這句話。


    九頭妖聖解釋道:“當年的真相,已經深埋在曆史的塵埃之中了。我隻知道他們一夜之間變得異常強大,然後就向西行去。除了親身經曆的幾個人,又有誰知道他們為何如此決絕呢?”


    他指了指前方的囚籠說,“或許裏麵的那位知道一些。不過他可是號稱三界第一嘴硬的人,沒人能撬開他的嘴。”


    孫悟飯沉默了一會兒。


    這不禁讓孫悟飯想起了傳說中的二郎神,他的確是這種性格。


    九頭妖聖的麵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他說:“當年,我受邀坐鎮七聖山,他們告訴我們——西遊,是一場騙局。”


    “西遊,是一場騙局?”孫悟飯驚訝地問,但心中卻有一種“不出所料”的感覺。


    九頭妖聖歎息道:“沒錯,西遊確實是一場騙局。當年在西行路上,我作為九頭蟲,也隻是其中的一顆棋子。與許多仙妖佛魔一樣,我們都是被利用的棋子。”


    他歎息著,聲音在七聖山上空迴蕩:“可惜的是,我們連知道真相的資格都沒有。”


    孫悟飯站在原地,感到一片茫然。


    他似乎聽到牢籠中二郎神楊戩的譏諷冷笑。


    過了一會兒,他晃了晃腦袋,問道:“那好吧,我們繼續說沙和尚的事情。他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九頭妖聖迴答說:“沙和尚當年以自己的性命為代價,生生化作永恆虛靈。他融合了琉璃盞與靈山佛光,才將三界第一戰神困在這囚籠中整整五百年。”


    “他現在隻是一個虛靈,沒有思想。他唯一的執念可能就是永遠鎮壓著三界第一戰神——二郎神。這是他證明自己存在過的價值。”九頭妖聖補充道。


    孫悟飯能感受到,他心中深藏著一股刻骨的恨意,對仙、對佛,甚至對這天地都充滿了怨恨!


    九頭妖聖抬起頭,凝視著陰雲密布的天穹。


    孫悟飯也仰頭望天,心中不禁思索:沙和尚究竟恨的是誰?


    “五個人,僅僅五個人,竟將這三界險些掀翻!”他感歎道,眼中除了敬佩,再無其他。


    孫悟飯疑惑地問道:“沙和尚才是困鎖二郎神的關鍵?你之前不是說,他是天帝安排在孫悟空、唐僧等人中的棋子嗎?”


    九頭妖聖搖了搖頭,“其中的曲折我亦不清楚,或許是改邪歸正,又或是發生了什麽。除非能追溯時光,否則這些事,隻有問他們本人才能得知。”


    孫悟飯聽到這裏,心中一動。他想到了耳朵裏裝著的那九麵往生鏡,不禁陷入沉思。現在,他似乎確實有追溯時光的能力。


    “莫非我應該去流沙河一趟?”他心中暗想。


    此時,九頭妖聖也終於進入正題:“此次邀請魔猴王前來,是為了沙和尚與二郎神的事情求助。”


    孫悟飯沒有拒絕,好奇地問道:“請說。”


    九頭妖聖凝視著孫悟飯的眼睛,誠懇地請求道:“我們希望你能前往流沙河,尋找最後一片琉璃盞碎片。”


    “最後一片琉璃盞碎片嗎?”孫悟飯疑惑地問。


    九頭妖聖憂心忡忡地迴答:“是的。五百年間,我們加上沙和尚已經難以困住二郎神了。上次你前往棲風山時,不慎被其逃脫了一縷豎目神光,這就是證明。”


    提到二郎神,三界中的老一輩妖魔都為之色變。他被譽為三界第一戰神,是當年無數戰役中打出來的名號!


    除了孫悟空,無人能在三界中與他匹敵。如今齊天大聖已逝,更無人敢言能勝過他。


    “那琉璃盞為何物?為何需要它?”孫悟飯追問。


    九頭妖聖解釋道:“那琉璃盞,原本隻是一件普通的神物。然而...”


    “當年,它碎成了億萬微小的部分,如同恆河中的沙粒。然而,這些碎片寄托了沙和尚深深的執念,被他一片片地拚湊起來,也成為了他的存在之軀。遺憾的是,那琉璃盞在流沙河中散落,始終還缺少了一塊。”


    “與此同時,二郎神經過五百年的掙紮,那座囚籠的封印已經逐漸變得不穩固了。”


    九頭妖聖問道:“魔猴王,你願意助我一臂之力嗎?”


    孫悟飯沉默了片刻,沒有立刻作出迴應。


    最後,他問:“為什麽選我?”


    九頭妖聖指著天空中沙和尚虛幻的身影說:“這是因為,當年孫悟空藏起了那最後一塊殘片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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