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所謂的玄學新手原理吧,才不過組牌摸牌的階段,文雅發現自己手上的牌居然已經符合胡牌規則,她贏了。


    然而,就在文雅要推牌的時候,桌子下麵的腳被柳清蘭踢了一下,之後柳清蘭笑著指她的另一張牌,讓她拆了自己的整牌打出去。文雅順從柳清蘭的意思,牌一出,旁邊的鄭太太立即高興地一推牌,稱自己胡了,還是少見的十三幺。


    鄭太太十分高興於文雅給自己的喂牌,嘴上說著謝,旁邊的柳清蘭則借機玩笑,說這是因為文雅和鄭太太屬相合,坐上家能助旺鄭太太。


    說到屬相,對麵那位太太就順勢接話,稱自己對周易玄理之類的事頗有幾分研究,就著屬相的事兒聊了好一通,一來二去間將文雅的出生的時間日期都講了個透徹,順勢推衍了一下後,鼓著掌說文雅的生辰八字好,配上三庭五眼的福氣的模樣,必然是越年長越能帶旺家門,給身邊的人添福氣。


    “既然是福星,那以後可一定要多出來見見。柳老師,以後你閨女沒事兒,就多帶出來,別藏起來呀。”鄭太太衝柳清蘭笑說。


    “能多帶來見見人那自然是再好不過,文雅平時是宅了些,和人往來的少。你看,坐在這兒這麽久,話都不會說幾句,以後還要請您多關照呢。”


    “都是自己人,什麽關照不關照的。那個,上次你提的工作的事兒,我讓人在打聽了,再等幾天消息。文雅侄女是女孩,又是名校的高材生,辛苦吃力的地方肯定是不合適去的,要找就得找個安逸點的地方,肯定不能委屈了,是不是。”


    “不急不急,勞您費心了。”說話間,


    “沒事兒,以後隻要文雅侄女有空能多出來陪我打兩局,旺一旺我,就行了。”


    鄭太太開著玩笑將事情帶過,其他人也跟著笑起來,竟也爭相說著自己也要沾一沾旺氣,一時間整個房間內都是歡聲笑語。


    “媽,聊什麽呢,笑這麽開心。”


    正說笑間,一個清朗的男聲插進來,眾人側目朝門口處看去,見到一個單手插在兜裏的年輕男子正笑盈盈地撥開垂簾進來,正是鄭家的獨子鄭久新。


    “喲,總算來了,你再不來,我們就打算自己去開席吃飯,不等你了。”鄭太太有些怪嗔地瞪了鄭久新一眼。


    “我的錯,我的錯!臨出門時遇上個熟人,非拉著我說東說西一大堆,耽誤了。我給母親大人,和各位阿姨道歉,賠不是。”鄭久新笑盈盈地走上前,親昵地攀靠至鄭太太的肩頭上,再衝桌邊眾人打過一圈招唿。


    目光掃過文雅時,鄭久新微微一滯,顯然在一眾中老人間忽然出現了文雅這麽個年輕女士令他有點意外。並且在到這裏之前,他並不知道文雅也會在。不過,他是個很圓滑的人,也很快適應調整,笑著再與文雅打了招唿問好。


    “久新,你來了正好。文雅侄女陪著我們打了好久,聽我們這些老阿姨扯閑片兒也該厭煩了,你帶著去院子裏轉轉,透透氣。”鄭太太說道。


    “行,交給我。”鄭久新笑著滿口應下,之後又衝桌邊眾人說:“剛過來之前我已經去廚房讓那邊在備菜了,阿姨們再打兩圈,就直接去後廳開飯,我們在那邊見。”


    “好,……”


    ……


    桌上幾人自然無異議的應下,鄭久新就側手示意文雅跟自己出去。


    “文小姐,我帶你走走看看。


    文雅點點頭,起身將椅子讓給柳清蘭頂上,自己在鄭久新的引領下去了外麵。


    說實話,對於兩個隻有一麵之緣的人,而且還是異性,文雅實在沒什麽話可說,她隻能機械地跟在鄭久新後麵,聽他介紹這裏養著的花是什麽品種,是從哪兒費心運送過來,又是如何精心養護成現在的模樣。或是聽他介紹這裏建築所用的木頭又是什麽材料,有什麽樣的特質。再或是聽他講那已經斑駁到其實分辨不出細節的彩繪圖案,畫的是什麽神話,什麽瑞獸。


    “算了,我還是不裝了吧。其實,跟你講的這些都是之前別人跟我講過一遍,我就記了幾句下來而已。我對這裏的這些東西,實際是一竅不通。”或許是看出文雅的興趣缺缺,也或許是自己覺得沒意思了,鄭久新最後笑著坦白講了實話。


    這樣的實話坦白,反倒令文雅放鬆了幾分,笑了出來。然後也說了實話,說:“看出來了。你講的那些像背課文,記是記下來了,但好像也不懂自己記下來的東西是什麽意思。”


    “我媽喜歡挑在這兒搓牌吃飯,每次還都讓我帶人轉轉,我也是怕冷場,就硬找點能說的應付。”鄭久新笑著側手示意文雅繼續向前。


    “這園子,應該有些年頭了吧。”文雅問。


    “是有些。這園子原來是一個劉姓家族的祖宅,已經建在這兒好幾百年了,劉家人花了很大心思才一代代保下這個宅子。據說,特殊年代的時候為了不被推平,這家人花了大功夫,一磚一瓦地全部拆掉,把所有的磚瓦木料標好記號,都送到大山裏藏起來。等到後來年呈好,太平了,才再搬迴來按著原來的樣子位置一比一的重新建起來,以舊複舊。”鄭久新拍了拍身邊的廊柱,抬頭看著了看上方的鬥拱感歎。


    “那怎麽……”文雅想說,怎麽如今淪落成了別人用來打牌吃飯的私人會館,但又覺得這樣問得太直接,似乎自己在置喙什麽,就又不再繼續說下去。


    “你是想問,怎麽成了打牌會客的地方吧。”鄭久新笑著收迴目光,側手示意文雅繼續向前走。


    文雅笑了笑,沒有重複詢問,繼續跟著鄭久新向前參觀。


    “劉家的人前幾年都出國了,而且都不會再迴來。人走了,這宅子可不能像當年那樣一塊一塊的全拆了打包帶走,就轉了手。”鄭久新主動繼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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